沉重的腳步踩在落葉上, 發出沙沙的聲音。
穿過層層樹木,前方霧氣繚繞。
還沒靠近,就能覺到撲面而來的熱量, 在這個寒冷的時節,格外舒適。
藏在林間的天然溫泉人跡罕至, 只隨著四季回, 因為充足的熱量, 周圍竟開了一圈的花。
溫泉被鮮花簇擁, 泉水澄澈,驕矜地展綺麗。
裹在上的披風被解開,冷空氣還沒接到, 喬沅就覺自己被放進了溫泉里。
溫熱的水流從臉上落,喬沅終于睜開了眼睛。
霧氣騰騰中,高大的男人半蹲在石塊上, 捧著水從的肩上澆下。
白的寢被打, 瑩白的細肩顯現。
被包裹在溫水中,舒服得讓人想嘆氣。
喬沅的臉蛋被熱氣一熏, 白雪似的上,漸漸映上一縷縷霞。
薄薄一層, 以桃腮為中心,慢慢蔓延開來,眼尾越發明顯。
喬沅勉強聚攏被泡開的意識,雙眸水潤,矜地質問他。
“你怎麼還不走?”
齊存慢斯條理地幫洗臉,這張漂亮的臉蛋還沒他的手掌大, 名副其實的花,脆弱得只能讓人細心呵護, 仿佛稍微魯一點就會枯萎。
手下的像是豆腐般,膩膩,仿佛再大一點力就會化開。
“去哪?”
手指從額際往下,拂過那雙麗得讓他心悸的水眸,纖長濃的睫在掌心輕,齊存的心跳也漸漸同頻。
再往下,是秀氣直的瓊鼻,鼻頭微微有些,輕輕拂過,就仿佛是了欺負似的,可憐地泛起了紅。
花瓣兒似的潤,平時是的,但是有些時候,又艷得矚目。
齊存眸黑不見底,微微一按,果然就見那瓣變的紅潤,像是上了一層口脂。
他漫不經心地想,房里那一大匣子各的口脂,其實喬沅都白買了,應該用不到。
面前這個貴的人就像是上天特意為他打造的,哪哪兒都長在了他的心上。
喬沅看他的每一眼,嫌棄的,惱的,開心的,都能讓他全沸騰。
他的手到底是太糙了,常年拿兵,掌心覆蓋著一層老繭,刺得的臉蛋微痛,那一層霞漸漸加深。
喬沅被他弄疼,推開他的手,瞪他:“當然是走開啊,難道你要在這里看?”
齊存居高臨下地看著,別人被他看一眼都要哆嗦,縱的小人卻肆無忌憚地沖他發小脾氣。
的臉被水打,臉頰,秀鼻,紅,都綴著水珠,在月的照下,晶瑩得像寶石,越發襯得那張臉如夢似幻。
長睫上的水珠搖搖墜,最后脆弱的睫承不住重量,落。
齊存心想他不止要看,還要一起洗,甚至還有更惡劣的打算沒有說出來。
眼下他假模假樣地收回手,似是憾,“好吧。”
齊存站起來,高大的軀投下的影子罩住人,帶來一迫。
喬沅心里一,下一秒卻見他轉,往旁邊的樹林走去,還安。
“我不走遠,就在前面守著,免得有人來。”
他健壯的軀可靠極了,一點也不拖沓,轉眼就走出了十步遠。
喬沅訝然,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把他打發走了。
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被枝葉遮擋。
溫熱的水流讓人放松,喬沅也就不管他了,安安心心地把全浸在溫泉里。
月華如練,霧氣彌漫,花草搖曳。
喬沅從沒有在這種環境下泡溫泉,新奇又有趣,還哼起了輕快的小調。
小調帶著上京特有的纏.綿悱惻,著莫名的繾綣。
等等,花草搖曳?
喬沅瞪大眼睛。
花草為什麼會?
蛇?毒蜘蛛?蟲子?
溫室里長大的人一點也不得怕,水眸里漸漸盈出眼淚。
花田地更明顯,似乎下一刻就有什麼東西要鉆出來。
喬沅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隨意抓了件服就往岸上沖。
“齊存!”
好在齊存離得不遠,很快就趕來了,把香香的人摟進懷里。
喬沅嚇得瑟瑟發抖,雙手雙腳纏著他,終于有了一點安全。
“嗚嗚嗚那里,那里有東西。”
齊存托著的腰,輕而易舉地把抱起來,哄孩子似的拍著的背。
“不怕,告訴相公在哪里,我去解決。”
喬沅把頭埋進他懷里,子輕,被他哄著,在眼眶里打轉許久的眼淚終于掉下來。
“嗚嗚嗚在花田里,有蛇。”
說得斷斷續續的,仿佛就看到一條蛇在面前,怕得不行。
小人委委屈屈地皺著眉頭,哭得臉都紅了。
齊存出大手幫眼淚,“不怕,我去看看。”
他抱著喬沅走到花田前,到頸間的胳膊越來越,安地了的頭。
喬沅閉著眼睛,頭都不敢抬。
齊存用樹枝挑開花田,沒發現什麼,等他走過去,才反應過來。
喬沅在他懷里,著聲音問:“是什麼東西?”
齊存吹了吹的睫:“是風。”
風?
喬沅一怔,慢慢睜開眼睛。
的頭發剛才散下來了,濃黑亮,綢緞似的。
被風一吹,凌地舞在空中,和齊存的頭發纏在一起。
這個位置正好是風口,花草才會。
所以被風嚇這樣,真的是一只很沒用的小人了。
喬沅耳尖發紅,愣了一會兒,自暴自棄地又把頭埋進齊存懷里,不敢看他嘲笑的表。
“回去。”
齊存捻了捻那只紅得滴的耳垂,眼里含著笑意,“不泡了?”
“不泡了,快回去。”
齊存慢斯條理道:“好不容易找到個溫泉,錯過可沒有了,下一個驛站還不知道在哪里。”
懷里的小腦袋了,窸窸窣窣地探出來。
“那就再泡會兒吧。”
齊存沒有,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那張臉蛋上布滿紅暈。
喬沅期期艾艾地說:“你別走了,你和我一起泡吧。”
剛才被嚇了一次,小人膽小得很,現在看什麼都有影。
齊存故作為難:“這不太好吧。”
要是他一下就答應,喬沅反而要反悔了,但是他推了,喬沅倒要堅持。
“要是你不洗,以后上臭烘烘的,別抱著我睡。”
最終齊存還是答應了,邁著長,把放進溫泉里。
喬沅重新被溫水包圍,剛要松口氣,下一刻就見齊存解開腰封。
寬大的堆落在岸邊,高高大大的軀走下來。
齊存只著中,輕薄的一浸了水,服服帖帖地沾在皮上。
他常年鍛煉,材壯,像鐵塊一樣,壁壘分明。
喬沅掃過一眼,被燙到似的飛快轉過頭,剛消散的紅云又開始漫上了。
齊存結滾。
明明又不是沒見過,喬沅卻每次都要,青得驚人。
齊存從后面環住的肩,給背。
人上哪里都干干凈凈的,理藏香。
齊存了半天,沒下什麼污漬,倒是白皙如玉的脊背泛起了紅。
他的力度適中,喬沅枕在他肩上,昏昏睡。
迷迷糊糊中,卻覺那只手不太對勁。
渾綿,眼里含著水氣,看在齊存眼里不亞于放了一把火。
水汽蒸騰,霧蒙蒙地看不清溫泉里的景。
一只蝴蝶停在花瓣上,突然被激烈的水聲驚擾,嚇得馬上又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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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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