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若真在場,他哪里又避得開?頂著“孝”字,他也得主上前見禮問安。
想到娘家人的態度,侯夫人嘆口氣,說道:“李四娘子及笄那日,
你舅母話里話外的又說起你的親事……我本想著,年前將你與阿蔚的親事定下來,也好絕了們的念想。
沒想到錢老夫人病下了,這個檔口,咱們上門提親,就顯得不懂事了。”
侯夫人連連嘆氣,石景揚寬蔚道,“下回姨母再說起這事,阿娘將此事推到父親上。咱們家主事的,本就是父親。”
侯夫人點點頭,“我就是這樣回的。”
馬車突然停下來,石景揚抬頭見前面的馬車排長龍,扭頭對青山道:“讓人去瞧瞧!”
青山欠應下,轉做吩咐。
不一會,打發出去的人回來稟道:“回世子爺,寧遠伯府送妝隊伍經過,路上的馬車紛紛停下來讓路。”
京城的習俗,男大婚,男方提供屋子,屋子里一應用,皆由方陪嫁,
大婚的頭一日,由方的親友往男方送妝奩,即為送妝。
石景揚回頭看一眼,見侯府的車隊后,又排上好些車。說道:“前后都堵住了,怕是要等一會了。”
侯夫人說道:“大喜的日子,等就等吧,咱們也沾沾主家的喜氣。”
石景揚笑道:“阿娘好心態!”
侯夫人看眼石景揚,笑著說道:“要不然呢?遇上這樣的事,著急上火有啥用?”
石景辰從后面的馬車里探頭出來問道:“兄長,怎麼停下來了?”
石景揚回道:“前面是送妝的隊伍,暫時走不了。”
石景辰聽說遇上送妝的隊伍,讓石景星一道去看熱鬧。
石景星婉拒了,石景辰也不勉強,立即從車上跳下來,“阿娘、兄長,我往前去看看熱鬧,沾沾喜氣!”
侯夫人知道小兒跳,也不阻止,說道:“去吧!注意安全。”
說完,侯夫人對伺候石景辰的丫鬟婆子待道:“照顧好辰姐兒。”
丫鬟婆子屈膝應下,護著石景辰離開。
石景揚看眼青山,“安排兩人跟過去,以防不測。”
青山趕忙安排兩人跟上去。
侯夫人笑著看一眼石景揚,“樂哥兒也過于小心了,辰姐兒那樣的,不欺負人就好了,誰敢欺負?”
石景揚順著侯夫人話說道:“嗯,兒子就是擔心辰姐兒惹事,所以讓人看著點。”
石景星從后面的馬車下來,笑著往侯夫人這邊走來,正好聽到母親與兄長的對話。
笑著說道:“辰姐兒要知道母親與兄長如此損,怕是要哭鼻子的。”
“咱們這是損嗎?明明是夸!”侯夫人笑著說道。
青山見江興昌與齊夫人往這邊來,忙稟道:“夫人,世子爺,江府的齊夫人與四爺往這邊來了。”
石景揚扭頭看過去,見江興昌虛扶著母親齊夫人往這邊來。
石景揚翻下馬,笑著迎過去欠見禮道:“表舅母好!思行好!”
石景星聽到江興昌過來,心下狂喜,轉頭看過去,目定定的落在靛藍衫的江興昌上。
在江興昌看向自己時,快速的將目移開,跟在兄長后朝齊夫人與江興昌福見禮。
侯夫人與齊夫人極說得來,聽說齊夫人來了,歡喜的迎了下車來。
一番寒暄后,侯夫人將齊夫人讓到馬車上。
石景星想要跟著坐上車,江興昌將其住,“星姐兒,聽說送妝很熱鬧,咱們一道去瞧熱鬧去,可好?”
石景星沒有想到江興昌會約,愣愣的看著江興昌,一時沒有反應。
石景揚微微有些詫異,“辰姐兒好熱鬧,已經迫不及待的過去,星姐兒……”
不等石景揚說完,石景星趕忙打斷兄長的話,“好呀,四哥一起,兄長去嗎?”
石景揚看看石景星,又看看江興昌,搖頭道:“你們去吧,我留下來照看阿娘與表舅母。”
齊夫人看眼離開的石景星與江興昌,收回目看向候夫人,子往侯夫人那邊傾了傾。
侯夫人見了,識趣的往齊夫人那邊湊了湊,輕聲問道:“表嫂是有話要與我說?”
齊夫人點點頭,將子挨著侯夫人,小聲道:“昨兒,嫂子過府來看母親了。”
齊夫人口里的嫂子,是承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李氏。
侯夫人豎起耳朵邊聽邊點頭。
齊夫人將聲音得更低了,“嫂子來時,我正好在母親的屋里。
你知道的,嫂子這人,平時與母親并不親厚。”
崔老夫人不喜歡兒媳婦與姑子往來過多,吳老夫人與李夫人都很避嫌,二人往來極。
侯夫人點頭,“嗯,這個我知道。”
齊夫人的聲音一低再低,“嫂子昨兒過府后,在母親屋里坐了許久。
我見言又止的樣子,知道想避開我說話,就借故主避開了。”
侯夫人側頭看向齊夫人,輕聲問道:“嫂子對姑母說什麼了?與我有關?”
齊夫人握住侯夫人的手,小聲道:“你別激,與你無關,但是與樂哥兒有關。”
侯夫人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問道:“嫂子為著樂哥兒的婚事去的?想請姑母撮和樂哥兒與藝姐兒?”
齊夫人點點頭,“嗯,是這事。
母親當時將人遣了出來,二人在屋里說了什麼,只有們二人知曉。
待我從廚房回到母親院子時,嫂子正好告辭離開。
我看嫂子的神很輕松,不似來時那般心事重重,還直向母親道謝,很激母親。
我不知母親給嫂子出了什麼主意。
掌珠說,樂哥兒與阿蔚有婚約且兩相悅,讓我給你通個氣,你心里也好有個準備。”
侯夫人反握住齊夫人的手,激的說道:“多謝表嫂,我知道。”
齊夫人笑著搖搖頭,“一家人,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對了,星姐兒的親事議了沒?”
侯夫人搖搖頭,“沒呢,表嫂你是知道侯府的況的。
咱們這樣的人家,娶媳婦容易,嫁兒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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