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喝了口酒，淡淡地說，“說話別這麼篤定，以后的事誰知道。不再是以前那個卓爾，而我未必還是從前的鄭疏安。”

　卓爾第二天晚上準時下班去了鄭疏安別墅。

　開門前卻被碼鎖難住了，昨天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以前碼鎖是用的的生日。

　如今不會自作多的去認為這麼久還是一如既往的用的的生日。

　于是發短信給鄭疏安，這回很快給了回復。

　是一串數字。

　不像是誰的生日，更不是的。

　卓爾懶得探究，按下碼打開門進去了。

　鄭疏安冰箱里東西很多，隨便拿幾個出來就能弄一桌簡單的飯菜。

　等到弄完已經差不多七點。

　鄭疏安的車剛好開到了院子里。

　周不明白他的老板今天為什麼要推掉應酬回來吃飯，他記得鄭疏安不太喜歡一個人獨，所以基本上這個別墅只是他休息的地方，如今竟然破天荒的要回家。

　就很奇怪。

　但他作為下屬，不敢多問。

　鄭疏安已經合起筆記本，他看了眼周，“明天早上不用帶早餐給我。”

　就下了車。

　周驅車很快離開。

　鄭疏安按下碼打開門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飯菜香使他微微怔了一下。

　下一秒，卓爾剛好端著熱氣騰騰的牛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見他回來，表沒有多余波，“回來了，洗手吃飯吧。”

　然后就不再看他，轉去了廚房。

　鄭疏安的目仍然落在的背上，有些如芒在背。

　卓爾察覺到了，可盡量不回頭，裝作若無其事。

　而鄭疏安的確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目，他記得，以前同樣的形，卓爾會第一時間奔到他的懷里來，向他索吻，求表揚。

　現在卻開始回避他的目，想必也是想到了那些事。

　直到鄭疏安坐下吃飯，卓爾才從廚房出來，圍已經掉，像是看著他，又沒有看他，目沒有什麼焦距，“明早上的粥我已經預熱在了電飯煲里，吐司也是今天在蛋糕店新鮮買的，你只要加熱一下就可以了。”

　話說完，不等鄭疏安開口，就打算離開。

　這時，鄭疏安終于講話，“不一起吃飯嗎？”

　卓爾腳步停了下。

　隨即搖頭，又想起什麼，補充道，“衛生我已經做完了，碗筷你放在池子里，我明天再來洗。”

　然后就拿起服要走。

　“關于你母親的病，我姑父已經看過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功地讓卓爾開門的作一頓。

　迅速回頭看向鄭疏安，“結果如何？”

　然而鄭疏安卻不答，而是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先陪我吃飯，一個人吃怪冷清的。”

　“......”

　卓爾沒什麼胃口。

　心里記掛著卓母的事，可知道，鄭疏安言出必行，要是不配合吃完這頓飯，他不會說的。

　就在這時，鄭疏安忽然道，“百合公司的林總，你有印象麼？”

　卓爾聽了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接話，“聽說過，也留了名片，怎麼了？”

　只聽鄭疏安不咸不淡的說，“他最近打算新開發一個項目，需要一個投行經理人為他量定制方案，你可以與他聯系一下。”

　卓爾愣了下。

　鄭疏安見沒說話，挑眉，“資深的銷售經理，聽到有新的客源，不應該是你的反應才對。”

　聞言，卓爾卻看了他一眼，聲音很低，“你為什麼要幫我？”

　鄭疏安不以為然。

　他道，“林總那個人一向很有自己的主見，你想要拿下他，需要準備充分，以及有新意的計劃案，并且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搞定。而我告訴你，不過是恰巧知道這個消息而已，功與否，是你自己的事。”

　卓爾哦了一聲。

　但還是說了句，“無論如何，還是謝謝。”

　鄭疏安沒答。

　角不經意的勾了勾。

　吃過晚飯之后，鄭疏安便把卓爾帶到了他的書房，將郵箱里德華的回復給看。待坐下之后，鄭疏安就出去了，還幫關了門。

　卓爾坐在電腦前，看著很大篇幅的英文，雖然在國外待了好幾年，但是德華這份病例分析涉及到了太多專業語，卓爾就看不懂。

　而更不好麻煩鄭疏安。

　于是只能笨拙的拿出手機一個個翻譯。

　但終究還是一知半解的。

　不太明白。

　鄭疏安端著咖啡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卓爾正蹙著眉頭認真的跟電腦屏幕較勁。

　他看了看，又看了眼電腦，卻沒打擾，而是在對面坐了下來，打開了筆記本練的理郵箱文件。

　察覺到卓爾好幾次看向他，言又止的目。

　他也故作不知。

　直到，卓爾試圖開口，“那個......有一段話我不是很理解，能不能請你幫我看一下？”

　鄭疏安后知后覺的抬起頭。

　只見卓爾出窘迫的神。

　鄭疏安看在眼中，莫名的覺得愉悅。

　可他表沒有任何變化，站起走到的后，詢問道，“哪一段？”

　卓爾連忙指了指屏幕。

　鄭疏安看了眼，然后準確無誤的翻譯了出來。

　接著，卓爾又指了指一段容。

　鄭疏安再次翻譯完。

　而卓爾眉頭皺的很深。

　指向最后一段結論，“你在幫我看看這一段？”

　這一回，鄭疏安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垂眸注視著，“你在國外五年，是在混日子麼？”

　“.......”

　眼看著卓爾的臉紅的越來越厲害。

　鄭疏安不再逗，完整的說出，“我姑父的意思是，你母親的病不樂觀，但也不是毫無辦法，他愿意為試一試，只不過不能完全保證會醒過來。”

　卓爾不語。

　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但是親耳聽到，還是無法輕易接。

　鄭疏安仍然看著，“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治的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治，那麼有可能會一直這樣，直到......”

　“直到油盡燈枯，是嗎？”卓爾倏地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

　鄭疏安沒來由一怔。

　此時卓爾的眼眶含了熱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

　他下意識地手去抹。

　然而，卓爾卻在他即將到的臉那一刻，早已別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