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琛最后心還是好了起來, 本來就只是一時的慨,導致緒上頭,加上工作太累, 簡直心俱疲,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
更何況現在被裴冬宜這樣一打岔, 低落的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沒事了, 你下去跟大家玩吧。”他了一下裴冬宜的頭, 笑著道。
裴冬宜拉著他的手腕, 仔細觀察他的臉,“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我剛才就是……”他頓了頓,“一點點的緒低落,現在已經好了。”
說完怕不信, 又手心, 補充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覺得很開心了麼?”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哄我的。”裴冬宜咕噥著抱怨道,“萬一你騙我, 我也不知道啊,人心隔肚皮咯。”
溫見琛沉默了一下, 點頭,“你說得也對。”
說著他往下彎腰, 又要枕回上,一臉的煞有介事, “為了不讓你擔心, 我決定繼續你的服務, 來吧!”
說完還把眼睛閉上了, 雙手十指叉端正地放在腹前, 一副準備開始的表。
裴冬宜:“……”好了知道了, 你確實沒事了。
默默地把人推開,起就走,邊走還邊囑咐他:“你要好好忙工作的事哦,我去去就回。”
溫見琛嘖了聲,一撇,表可以說是非常失了。
裴冬宜出了房門就聽見一陣悅耳的琴聲傳來,下樓后發現大家都坐在沙發上往鋼琴那邊看,是肖樺正在彈琴。
據說是即興剛做的曲子,因為大家喝了酒。
裴冬宜聽說后才發現茶幾上真的放著一瓶紅酒和幾個杯子,眼睛一亮,跑去廚房拿了個杯子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張栩寧問:“不你老公一起?”
“他不能喝酒,忙工作呢,待會兒喝醉了怎麼辦。”裴冬宜擺擺手,低頭嘬了一口酒。
然后從茶幾上的盤子里,過一塊餅干,咬了一口,忍不住哇了聲,“你們怎麼想的啊,拿鈣餅來配紅酒,多搞點伊比利亞火啊!”
寧濤聽了角一,“……醒醒,我們沒有那玩意兒!”
裴冬宜眼睛一眨,啊,沒有啊,那算了。
低頭把手里的餅干啃完了,肖樺的曲子也彈完了,大家一頓呱唧呱唧地鼓掌,問他什麼時候出新專。
回答說是年底,謝微媛聽了眼睛一轉,“這個消息是不是還沒跟說過?我現在要是把這個消息賣了,應該能掙一筆大的吧?”
所有人:“……”可真是個商業鬼才。
事實證明,鈣餅干配紅酒確實味道不咋地,裴冬宜吃了一塊就吃不下去了,譚夏還吐槽:“還不如搞點鴨脖鴨掌什麼的好吃。”
寧濤就說那明天做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話音剛落,就聽張栩寧問肖樺:“我聽說每個作曲家或者鋼琴家,在彈奏一首曲子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緒,是真的嗎?”
肖樺點頭,“我覺得是,因為音樂本就可以是緒的表達形勢,比如我現在很高興,所以曲子聽起來就會很歡快。”
紀苓薇這時突然問:“那你每次彈那首為我作的曲子,是什麼?”
大家聞言立馬八卦地看向肖樺。
肖樺一時間沒吭聲。
紀苓薇又道:“你不會不記得了吧?就是那個我們有一次有個個活,我不想讓你去,但你想去,然后我們吵起來了,你沒吵贏我,沒去那個活,后來你說給我作了一首曲子,節奏特別快的那種小調奏鳴曲。”
“你寫它的時候怎麼想的,彈的時候什麼緒?”
大家本來已經準備起哄了,甚至裴冬宜的兩個爪子都已經舉起來,隨時準備鼓掌了,畢竟為一個人寫曲子這種事,肯定是為了表達意啊!
但肖樺看一眼吃瓜群眾們的陣仗,角忍不住搐起來。
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哈皮!沒聽到曲子的創作背景是他們吵完架以后嗎?!
他垂下眼瞼,小學生坐姿非常端正,老實應道:“委屈,想罵娘。”
大家:“……”你特麼是認真的嗎jpg
起哄聲卡在嚨出不來,鼓掌的雙手也停在半空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大家都用一臉見鬼的表看著他。
好家伙,大兄弟你可以的,這話你也敢說!
紀苓薇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是這樣,因為你每次和我吵完架,都會彈這首曲子,咱就是說,肖老師你什麼時候多作一首唄,著彈多好。”
肖樺低下頭,繼續做老實狀:“一首就夠了,彈完我就能哄好自己了。”
紀苓薇:“?”
“噗嗤——”
裴冬宜沒忍住,笑出聲來,一笑,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破功,全都笑了起來。
場面頓時很歡樂,張栩寧甚至笑出了眼淚來,“我哥太卑微了,居然還要自己哄自己,全家地位最低了屬實是。”
謝微媛吐槽他:“你跟你老婆講地位?”
張栩寧點點頭,理直氣壯,“現代社會,男平等好嗎!”
謝微媛聽了也點點頭,轉去抱紀苓薇的胳膊:“苓薇姐,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可以哦。”紀苓薇笑瞇瞇地頭發。
張栩寧&肖樺:“……”
寧濤見狀頓時幸災樂禍,改了肖樺一首歌的歌詞在唱:“我悲傷那麼大,突然就沒了家……”
肖老師:“……”
裴冬宜簡直要笑死,這群人太逗了,可惜溫見琛不在,不然真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實在是太想知道他會怎麼評價這件事了,于是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就要走,臨走前還代:“餅干幫我用夾子封好哦,明天用來做姜餅屋。”
溫見琛在做科室講課的PPT,見上來了還以為已經很晚了,問道:“幾點了?”
裴冬宜報了一下時間,迫不及待地跟他分樓下的趣事,說完以后問他:“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回答?”
“……我不會作曲,所以不存在這種如果。”
溫見琛拒絕回答這種送命題,他可不想去跟寧濤睡,再親的師兄也不行!
但裴冬宜一定要聽一個答案,“就是假設嘛!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回答?”
溫見琛一臉警惕地看著,“要我說也行,但你先發誓,不會因為我的回答你不滿意,就把我趕去隔壁跟師兄睡。”
裴冬宜:“……”這個男人的心眼子真的好多!
翻了個白眼,豎起三手指,指天發誓:“我,鐵骨錚錚裴冬宜,發誓今晚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把溫二趕出家門。”
“行了吧?”放下手,哼了聲。
溫見琛搖頭,“不行,你不要說今晚,要說永遠不會,萬一你明天再把我趕出去怎麼辦?還有,不是家門,是房門,嚴謹點。”
裴冬宜:“……”啊啊啊!這個人真的好煩!
見臉開始不好看了,溫見琛連忙又道:“我不占你這個便宜,只要不因為這個問題趕我出去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說。”
裴冬宜:“……”
覺得這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但已經到這一步了,要是放棄說不要他回答了,又覺多有點虧。
于是只好瞪了一眼溫見琛,按照他的說法又發了一遍誓。
溫見琛聽完扭頭看一眼外面的天,“沒打雷,沒下雨,看來不是假話。”
裴冬宜這下真的忍不住了,上手就要揪他耳朵,卻被他捉住手腕拉了一下,整個人坐在了他上。
“喂——”
推了兩下,溫見琛一不,抱著把下擱肩膀上,他真的特別喜歡這個作。
“我要是肖哥,我也會說實話。”他道,“因為紙包不住火火,指不定哪天你的第六雷達就一亮,發現真相了,要是在發現真相的時候還想起我說過謊,那就完蛋了,所以欺騙絕對是下下策。”
裴冬宜嗯了聲,深以為然地點頭,又問:“然后呢?”
“然后我不會說肖哥后面那句。”溫見琛笑盈盈地道,“換一個說法,改彈完這首曲子我就反省好了自己的錯誤,并且開始煩惱要怎麼向你道歉。”
“這樣是不是聽起來舒服多了?”他說完問道。
都是在一首曲子的時間里在腦完的事,但想著怎麼哄老婆,和顧著哄自己,絕對是前者聽著更舒坦啊!
老婆心里舒坦了,怎麼可能趕你出去啊!
不給個麼麼噠都說不過去啊!
裴冬宜聽得目瞪口呆,“……溫見琛,你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
溫見琛嘖了聲,,“好姑娘不說臟話。”
“不是,我說你怎麼這麼賊呢?”裴冬宜甩開他的手,質問道,“那你這個不是假話嗎?”
“這怎麼能是假話呢?”溫見琛不滿,反問道,“如果是你,說錯了話,被趕出臥室,后面是不是要回去道歉,是不是要把老婆哄回來?”
而且得快點去哄,吵架能不過夜就不過夜,否則夜長夢多,說不定第二天你就從被趕出臥室,變被趕出家門了!
裴冬宜一想也對,于是立刻被他說服,倒戈似的使勁點頭了。
溫見琛見狀吐槽:“你就是個墻頭草,一會兒覺得這個有理,一會兒覺得那個說得對。”
裴冬宜嘿嘿笑了兩聲,故意想為難他,“你很懂嘛,哄了不小姑娘吧?”
溫見琛聽了直翻白眼,作勢要咬,“你別胡說,我這都是仔細觀察生活得出的經驗。”
“……觀察生活?”裴冬宜一愣,問道,“觀察的誰?”
總不能是老爺子跟老太太吧?想想老兩口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還那樣鬧別扭,就忍不住擔心,氣大傷,不利于長壽吧?
眼睛轉來轉去,溫見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懶得賣關子,“大哥有時候會惹惱大嫂,被趕去睡客房。”
裴冬宜眼睛一亮,追問道:“為什麼呢?大哥為什麼會惹惱大嫂呢?”
“你是不是又想八卦?”溫見琛乜一眼,嗤笑一聲。
裴冬宜有些不好意思,抿笑笑。
溫見琛嘆口氣,“都是些蒜皮的小事,比如大哥以前有個書想走捷徑,深夜給大哥打電話說些我想你了之類的話,大哥提醒后就借口自己喝醉打錯了,被大嫂知道了,就……嗯,你懂的。”
“還有大嫂以前有個書,是學弟,長得很帥,妥妥就是現在很歡迎的那種小狗,大嫂跟他關系不錯,出去談合作也帶著他,被大哥知道了,嗯,你也懂的。”
裴冬宜聽得發出了吃瓜的驚呼:“哇!你都怎麼知道的?”
“他們會找我投訴彼此嘛,又不能跟爺爺說,也不好意思跟我爸說。”溫見琛說完聳聳肩,嘆口氣,“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大人。”
裴冬宜眼睛亮晶晶的,“那下次他們什麼時候……唔唔……”
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溫見琛眼疾手快地捂了回去,他張兮兮地道:“你可別烏,吃瓜可以,但千萬不要把自己搭進去,尤其是這種兩口子跟你關系都好的,一個不小心,我就里外不是人。”
裴冬宜眼睛轉來轉去,“可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溫見琛:“???”
他收回手,盯著看了一下,然后冷吭一聲,把人從自己上推下去,“走走走,我可算知道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算你狠。”
裴冬宜:“嘻嘻嘻。”
一路笑,一路就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溫見琛第二天值班,按說值完班應該回來了,卻突然接到通知,要跟洪主任一起去外地參加一個醫學論壇,周五走,周日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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