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安安很張,輕聲敲門。
要不是顧卿寒心神不寧,總惦記著言蹊是不是真的出事,一直在門口徘徊,本就聽不到。
“怎麽了?”顧卿寒打開門,寒著張臉看向安安。
男人的氣場太強,安安從來沒有麵對麵跟他接過,嚇得頭都不敢抬,說話結結:“顧爺,言蹊夫人、暈倒了,臉很不好……”
顧卿寒蹙眉,安安是六嬸帶出來的傭人,絕不會對他撒謊。
難道言蹊真的暈倒了?
想到這,顧卿寒心髒一提,眉宇染上慌,立刻向外走去。
剛走了一步,手機就響了,顧卿寒想要切斷,卻發現是夏凝,隻能止住腳步,先接電話:“凝凝?”
“卿寒哥哥。”夏凝語氣帶著關切:“言言是不是燙傷了?嚴不嚴重啊,我昨天和蘇安聯係,才知道這件事,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啊。”
果然,夏凝還是這麽善良,程言蹊那樣對,還是擔心言蹊。
顧卿寒輕歎口氣:“別擔心,已經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夏凝長長鬆了口氣,而後話音一轉,忽然道:“卿寒哥哥,你……我聽蘇安說,你住在言言樓上?這事說起來都怪我,我就不該去顧家,和言言鬧得不愉快,更是連累搬出去,害得你們夫妻不能住在一塊。
卿寒哥哥,你和言言都搬回去吧。”
“別東想西想,程言蹊搬出來與你無關,是該的懲罰。”
“可是……”夏凝咬,小心翼翼地問,“卿寒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和言言分開啊?不然怎麽會住到樓上?”
“怎麽可能?”顧卿寒下意識否認,“我一直都住在這邊,並不是為了程言蹊,我若是真的不想和分開,直接住一起就好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安安站在一邊,見顧爺電話打了這麽久都不結束,想到樓下臉慘白的言蹊夫人,不著急,催促了一句:“顧爺,夫人——”
電話那端的夏凝,敏銳地聽到安安的聲音立刻問道:“言言怎麽了?”
“沒大事,昏睡過去而已。”顧卿寒開口。
“又是裝睡嗎?”話一出口,夏凝就意識到不對,慌忙改口,“不對不對,我還以為是小時候呢。卿寒哥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說言言是裝的,小時候用這個躲懶,現在都是大人了,肯定不會。
應該是不好,你快去看看,別耽擱了。”
顧卿寒之前沒意識到這點,聽夏凝這麽一說,便斂了眉,轉向安安:“你仔細看過了嗎?程言蹊是不是裝的?”
裝的?
安安不敢置信,言蹊夫人差點死過去,怎麽會是裝的?誰能裝那麽像?
“不是。”安安搖頭。
“嗬嗬。”電話那邊的夏凝輕笑,“肯定是被忽悠住了,言言裝睡裝昏迷都裝的可像了,從小到大練的。”
聽到這句,顧卿寒原本還有三分不信,現在全信了夏凝的話。
程言蹊肯定是裝的,居然還利用傭人過來請他。
不會是以為裝病示弱,他就會同意拿免試推薦名額了吧,做夢!
就算是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同意!
見顧卿寒臉逐漸難看,安安急壞了,不明白那麽好的夏凝小姐,為何非要說言蹊夫人是裝的。
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又笨,本不知道說什麽,隻一遍遍低聲重複:“不是,不是裝的。”
顧卿寒這個時候已然不耐煩,直接擺手讓安安離開。
“顧爺?”安安快哭了,但是麵對冷漠冰寒的顧卿寒,本不敢多,隻能絕地離開。
“卿寒哥哥,你去看看言言吧,肯定不是裝的,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夏凝地勸。
顧卿寒斂眉:“從小到大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卿寒哥哥!”夏凝有些激,“你別這麽說言言,真的是個好姑娘,就是現在一時偏激而已,想不通罷了,以後想通就好了。”
“什麽時候能想通?”顧卿寒不耐,“已經21歲了,已經年,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是青春期,好賴分不清麽,凝凝,你別給找借口了!”
夏凝越是替言蹊說話,顧卿寒對言蹊的厭惡就越深。
聽到電話裏顧卿寒薄涼冷漠的聲線,夏凝勾了勾,輕笑:離得遠又如何?照樣讓卿寒哥哥討厭程言蹊!
誰讓程言蹊不聽話,要是乖乖的,自己說不定就大發慈悲,讓卿寒哥哥對好一點。
時候不早了,夏凝決定最後勸一句,讓卿寒哥哥對言蹊的厭惡達到頂點。
“卿寒哥哥。”夏凝歎氣,故意做出一副擔心模樣,“無論言言是不是裝睡,的目的都是想借此見你一麵,你就去看看吧,就當是幫幫我,我實在是擔心。”
夏凝知道,顧卿寒最厭惡程言蹊這種行為了,厭惡程言蹊搞事,裝可憐,然後利用和顧給卿寒哥哥施。
夏凝好整以暇,等著顧卿寒暴怒,結果他隻是遲疑片刻,便答應下來:“好,既然是凝凝請求,那我就過去看一眼。”
怎麽會這樣?夏凝簡直難以置信,卿寒哥哥意誌堅定,態度果決,最不了束縛。自己越是這樣說,他越會生氣,越不可能去。
怎麽會這麽輕易的答應。
夏凝一時窒住,但顧卿寒已經掛了電話。
安安對顧卿寒已經不抱希了,正憂心忡忡地著言蹊,一會將手指放在鼻息下麵放一下,確定還有呼吸才安心。
其他傭人也沒有心做事,都圍著言蹊。
敲門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的。
“誰啊?”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誰會來敲門。
“會不會是顧爺?”有人麵期待。
安安不抱期,是親眼目睹顧爺臉的,黑如墨,寒如冰,全是冷漠和厭煩,仿佛言蹊夫人死了,都換不來他關切的一眼。
而且,顧爺正在和凝小姐打電話呢,怎麽會來?
“你們看著夫人。”安安站起,“我去開門。”
走到門口,下意識看向可視屏幕,就看到一道高大頎長的影。
安安驀地瞪大雙眸,居然真的是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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