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果公司出事,我們是不是就不可以住這麼大的房子了,以后我們要過拮據的生活了嗎?”
茉出生后家的條件已經趕超別人一大截,所以才會讓親戚朋友那麼結,茉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家可能會沒錢,可能得過普通人過的日子。
“茉茉,別想,不會的,你不相信我嗎?”謝勉手托著茉的后腦勺,一下一下的安。
“相信的,”茉吸了吸鼻子,“可是哥哥你也才高中畢業啊,這樣事,你也沒辦法的。”
連爸爸都沒辦法,哥哥又能怎麼樣呢。
甚至,如果家里破產,哥哥也要跟著苦了。
謝勉手足無措,從小到大哄了多次茉,可這一次,無論他怎麼安,都沒能讓茉茉的心好轉。
因為面對公司破產這麼大的事,他的言語再有力,也已經是蒼白的了,本不足以平茉茉的不安。
謝勉向來冷心冷,家是他唯一的牽絆,謝坤是算準了他不可能冷眼旁觀家的崩塌。
茉倒也沒有哭的天崩地裂,只是心不好,可是心不好,謝勉就已經看不下去了,最后安到詞窮。
向來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謝勉,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
“晚上等爸爸回來問問他,我這里還攢了一些錢,不知道能不能幫到爸爸。”茉用手背了眼角的淚花,無論怎麼樣,也要聽爸爸說才是。
“先別哭,很多事都是有驚無險,肯定能順利度過難關。”謝勉手捻了下纖長眼睫上的淚珠。
最不想看見的眼淚,可這一回,卻是因為他。
心的堅持搖搖墜。
綸很晚才回來,而且醉的不輕,是被助理扶回來的,茉一看爸爸問不出什麼,索拉著他的助理問。
助理一直嘆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合作的很好的投資商和銀行,突然就都不肯合作了,還被潑了這麼多臟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也不知道咱們公司是得罪了誰。”
現在林酒店在湖城也算是有一席之地,還真沒見過有這麼大能耐的人,這樣的人,按理來說,綸不可能得罪啊。
送走助理,茉站在門邊,手指攥著玄關,直接發白,眼淚洶涌而出,所以是真的嗎?甚至看起來比網上報道的還要嚴重。
而手上只有幾十萬的積蓄,還是爸爸給的零花錢和歲錢,對于一個公司來說,幾十萬又能干什麼呢?
“茉茉。”謝勉扶著。
茉轉撲進了謝勉的懷里,嗚咽的哭著,“哥哥,我害怕。”
從小錦玉食,過的猶如小公主一般,沒有任何可心的事,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家可能要破產了,的好生活即將變泡沫,散在太升起前的黎明。
未來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從云端跌泥地,前路迷茫,沒有人會不害怕。
謝勉的手搭在纖瘦的肩上,手背青筋畢,脊背繃的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短短幾天之,謝坤就能將家到這樣的絕境,看來君盛集團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權勢滔天,搞垮家,本用不了半個月。
茉的眼淚過黑襯衫,一點一點的灼燙著謝勉冷的心臟。
哭了好一會,到最后有些噎,不上氣來,謝勉半哄半迫的將帶回了房間,想讓休息,已經過了零點。
“我要去照顧爸爸,他那麼難。”茉不肯睡覺,現在也睡不著。
“我去照顧叔叔,你不方便。”謝勉眉頭皺的就沒有一刻松開,“我給叔叔換了服再來喊你。”
“好。”茉點著頭,眼睫上還掛著淚,哭的小臉緋紅。
從前謝勉最看茉臉紅的樣子,像個紅蘋果,可哭紅的,卻了刺。
謝勉進了綸的房間,酒氣十分沖鼻,綸躺在床上,連被子都沒蓋,但房間開著空調,這樣睡一覺起來,明天更難。
從柜里找出干凈的服,謝勉給他換上,給他臉的時候,謝勉才注意到,綸生出了很多白頭發,這幾天,好像老了十幾歲。
比起謝坤,綸才更像是他的父親,即便兩人沒有任何親緣關系,綸卻毫不吝嗇自己的父,在照顧茉茉的時候,也分了他一份。
謝勉時常想,他何德何能,在鬼門關的時候被家救了回來,還錦玉食的養大,可如今他回報給家的,卻是謝家威的手段。
叔叔的憔悴,茉茉的眼淚,統統扎在了謝勉的心口。
給綸簡單洗后,謝勉才讓茉進來。
正好阿姨送了醒酒湯來,兩人合力喂綸喝了一點。
“你看叔叔睡著了,你也去睡吧,我守在這里。”謝勉站在茉的后,天花板上的燈打了下來,謝勉的影包裹住了茉。
茉搖了搖頭,“我不去,我就在這里守著爸爸,等他醒來。”
的聲音很低落,略帶哭過的沙啞,“破產就破產吧,沒什麼比爸爸更重要了,他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
苦日子可以過,只要爸爸平安,很快就可以長大了,可以賺錢養爸爸。
謝勉的嚨干,說不出話來,已經沒辦法再安茉了。
他說謝坤是罪魁禍首,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沒有再勸,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如墨的夜,突然覺得今夜格外寂靜,連蟲鳴聲也沒有,只余下他急促的心跳聲。
茉后半夜靠在床沿上睡著了,謝勉看睡沉了,將人抱回了房間,獨自在綸床前守著。
綸是凌晨五點多醒來的,看見謝勉還嚇了一跳,勉強撐出笑意,“小勉,你怎麼在這里。”
“叔叔,酒店已經到了沒法挽回的地步嗎?”謝勉眼底烏青,沉沉的著他。
綸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你們知道了,茉茉那丫頭是不是哭了?”
“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好歹也有這麼多年基在,破產倒不至于,頂多舍棄幾家酒店,做生意嘛,虧損是難免的,你們讀書不是也學過,收益越高,風險越大嘛。”
綸不想給孩子們力,即便他知道謝勉和普通的孩子不同,他智商高,早,早就已經是個穩重的大人,可是面對上億元的虧空,謝勉也沒辦法。
每一家酒店,都是綸一點點攢起來的心,現在卻看似輕松的和謝勉說舍棄,更讓謝勉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要炸裂。
“對不起。”謝勉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綸一臉莫名,“這和你沒關系,你道什麼歉,這可能就是人的時運問題吧,都說風水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哪能一直順風順水。”
“你們放心,還不到那麼嚴重的時候,”綸笑了下,只是連笑容都帶著憔悴,“其實我還有一筆錢在銀行存著,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想,那是給茉茉存的嫁妝。”
“茉茉媽媽在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癌癥,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了,有錢也沒的救,那時候茉茉整晚整晚的哭,鬧著要找媽媽,我生怕把的眼睛哭壞了。”
大概是喝了酒,加上心里力大,綸竟然和謝勉說起了往事。
他不像茉,遇到事還能抱著謝勉哭,為一家之主,什麼事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一個人帶著茉茉這麼多年,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
“后面茉茉不哭了,卻有人說閑話,說我會再娶,以后就不疼茉茉了,多的是人碎,總不盼著別人好,茉茉那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我會帶個后媽回來,乖的讓人心疼,直到我向保證,我不會再娶才安心。”
“可是我自己其實也不敢保證,人心這東西難測,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爸,我萬一以后變了呢,為了給茉茉一份保障,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給茉茉開了一個賬戶,每年往里邊存錢,從來沒有過,攢了十幾年,也有不了,足夠給茉茉以后生活的底氣。”
綸似乎為自己的機智而高興,笑了笑,“都說狡兔三窟,哪有這麼容易垮,你就別心這些了,好好選個學校,別擔心學費的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讀個好大學,以后出人頭地,才能幫我照顧茉茉。”
謝勉沉默的聽著綸說完,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心里著的石頭卻越來越重,讓人不過氣來,仿佛即將溺斃。
他險些牽連到了茉茉的嫁妝。
“叔叔,再等等吧,別輕易茉茉的嫁妝。”謝勉一開口,聲音啞的不樣子,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綸嚇了一跳,“你這孩子,聲音都這樣了,快去睡覺吧,這些事你們小朋友不用心,快去快去。”
綸催促他,實在不想孩子們跟著一塊心。
謝勉被綸推了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渾渾噩噩,站在黑的窗前,向來深邃的眸子毫無彩,一片灰敗之。
心里的拉扯戰終于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將頭的那點腥甜一同咽了下去。
隨后,他撥通了那個電話,“我答應你,但我有條件。”
作者有話說:
本章掉落雙倍紅包,明天也是零點更新
宋書綺重生了,在一切悲劇未發生之前。斗庶妹,打登徒,復仇之路不亦樂乎。只是為什麼又會遇見前世臨死那個來救她的冤家?這冤家還未卜先知,算無遺策?“上官錦,你到底從哪來?”“從夫人來的地方來,往夫人去的地方去。”…
薛寧一睜眼發現自己重生回到上輩子。她本是侯府嫡女,卻在十二歲那年被告知自己其實是被人與真正的侯府嫡女惡意相換的農家女。上輩子,身份揭穿后她以養女身份繼續留在侯府,卻因與嫡女爭寵下場凄慘。這輩子,她爽快請辭,卻發現親生父母住在牛棚不說,親生父親還癱瘓在床。開局就是人生低谷,幸好她有異能在手:賺銀子,建房子,治父親……眼看著日子越過越紅火,惦記她的人越來越多,某世子坐不住了……
嫡姐嫁到衛國公府,一連三年無所出,鬱郁成疾。 庶出的阿縈低眉順眼,隨着幾位嫡出的姊妹入府爲嫡姐侍疾。 嫡姐溫柔可親,勸說阿縈給丈夫做妾,姊妹共侍一夫,並許以重利。 爲了弟弟前程,阿縈咬牙應了。 哪知夜裏飲下嫡姐賞的果子酒,卻倒在床上神志不清,渾身似火燒灼。 恍惚間瞧見高大俊朗的姐夫負手立於床榻邊,神色淡漠而譏諷地看着她,擡手揮落了帳子。 …… 當晚阿縈便做了個夢。 夢中嫡姐面善心毒,將親妹妹送上了丈夫的床榻——大周朝最年輕的權臣衛國公來借腹生子,在嫡姐的哄騙與脅迫下,阿縈答應幫她生下國公府世子來固寵。 不久之後她果真成功懷有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嫡姐抱着懷中的男娃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 可憐的阿縈孩子被奪,鬱鬱而終,衛國公卻很快又納美妾,不光鬥倒了嫡姐被扶正,還圖謀要將她的一雙寶貝兒女養廢…… 倏然自夢中驚醒,一切不該發生的都已發生了,看着身邊沉睡着的成熟俊美的男人,阿縈面色慘白。 不甘心就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待男人穿好衣衫漠然離去時,阿縈一咬牙,柔若無骨的小手勾住了男人的衣帶。 “姐夫……” 嗓音沙啞綿軟,梨花帶雨地小聲嗚咽,“你,你別走,阿縈怕。” 後來嫡姐飲鴆自盡,嫡母罪行昭彰天下,已成爲衛國公夫人的阿縈再也不必刻意討好誰,哄好了剛出生的兒子哄女兒。 形單影隻的丈夫立在軒窗下看着母慈子孝的三人,幽幽嘆道:“阿縈,今夜你還要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