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槐也當著所有人面說了,他有朋友了。可是,卻沒人見過這個傳說中的朋友。
蔣玉婉雖然沒說,顯然也很懷疑,江槐是不是在騙人。
江如樅嗤笑了聲,“他騙人干什麼?”
他翻出手機,是江槐的私人賬號,趙穗等幾人本沒有他這個賬號,背景就是他和明霜的合影。
男人如芝蘭玉樹一般清俊,垂眸專注看著懷中人。人眉眼極為麗,靠在他懷里,只是角勾了一淺淡的笑,卻說不出的人風。
江槐向來和異保持距離,第一次,見他和一個人這麼親。
這是活生生存在的人,不是幻影。
趙穗面不愉,倒是蔣玉婉認認真真看了,覺得這人太過于漂亮了點,不過,江槐愿意找對象,也沒法說什麼,只說什麼時候帶來給看看。
江如樅目散漫看過這些人。
江槐愿意做什麼,尤其是明霜,他對那麼珍惜寶貝,這麼多年求而不得,能得到他們來指手畫腳。
江如樅接了一個李青紋的電話。
“江總,現在是不是在休假?我聯系不上他。”
“對。”
“年后,你能勸江總再來醫院一次嗎?”李青紋說,“給他做一個檢。”
李青紋是江槐的私人醫生,因為江家一貫的對他的健康狀態一直很關心。
江槐很不惜自己,而且常年習慣抑自己的緒,這對健康影響極大。
上次江槐檢查沒問題,但是李青紋一直放心不下,想要他再來全面檢一次。
他給江如樅傳來了一張照片,是江槐以前的腦部ct的結果,“這塊低度影,雖說現在還沒什麼癥狀,但是這個位置,假設不重視,等長了什麼,再生長惡化,可能會迫到視神經,或者有更嚴重的后果。”
“我知道他自己不在乎。”李青紋說,“但是定期檢還是很必要的,江總之后最好保證能緒愉快,不要太抑自己了,不要大喜大悲,調養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江如樅說,“嗯,我到時候告訴他。”
江槐本不在乎自己,當年,明霜那會兒離他而去,他已經沒了求生。
后來,他們重逢了,明霜不要他,他那時候,基本已經陷了一種看似冷靜的瘋狂狀態,隨后,就想出了一個失憶的昏招。
再然后,到現在。
有明霜陪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江如樅點了一煙,他實在看不接下來會如何了。
慧極必傷,深不壽,江槐兩條都占滿了,即使是在整個江家,江槐也算得上是驚才絕艷的一類,同樣,他對明霜的執念也是如此。
好在那個昏招竟然見效了。現在他很不錯,終于如愿以償,但是,一直這麼下去,真的能行嗎?
……
親戚終于走了,屋子里又安靜下來了,只剩下明霜和江槐兩人。
明霜橫看豎看,看江槐不順眼,“江槐,憑什麼他們都夸你?”
夸他帥,氣質好,格好。
“你是不是給他們下迷魂藥了?”明霜抬腳去踹他,江槐修長的手指捉住了白的小腳,垂著眼,耐心給套上子。
雖然開了空調,但是明霜質偏寒,喜歡著腳,冬天他怕著涼。
套好后,明霜就像個兔子一樣,一下彈了他懷里,這段時間不拒絕和他親昵了,他想要便能有。江槐實在忍不住,又低頭想去吻,卻被明霜躲開了,“江槐,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著這事兒。”
“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親戚,都被他清冷的外表蒙蔽了,這人就是會裝。
這麼說著,卻還是由著他了,瞇著眼,像個狡黠漂亮的小狐貍。
江槐最近已經開始有些能分辨出來了,很多時候,對他就是心。
他心里說不出的滿足,問,“霜霜,假設沒有我失憶這件事,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明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會吧。”
江槐握著的手了。
“明年我就要去京州上學了。”明霜說,“我記得你是京大畢業的吧。”
“嗯,”江槐倒是有些意外,明霜記得他畢業的學校。
“很多年沒回去過了。”江槐說,“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明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你要留在檀城是吧。”明霜說。
林泉的業務絕大部分都在檀城,江槐不可能常年累月陪著一起在京州,也就是說,他們要開始異地了。
江槐不語,濃長的眼睫了。
那麼久,明霜是不是又會在京洲,飛快找到新歡,又對他膩了,隨后又要拋棄他?
他指骨無意識地用力,握得明霜有些生疼,沒做聲,瞥了他一眼。
“到時候,弄個飛的唄,江總不會連這個錢都出不起吧。”
“好。”見沒有要拋棄他的意思,江槐指尖力氣松弛了下來,黑眸看著,輕聲說,“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輕輕吻著的指尖,一對最喜歡的,纖薄潤的瓣,一點點,繾綣地拂過每一,從指尖蔓延起一陣麻,里氣,“真行啊江槐,這幾年進步真多,哪里練出來的啊?”
江槐長睫垂著,了,“沒有。”
只能說,天生如此。明霜心不在焉想,不知道他結婚后,愿意放開了,還會有什麼模樣。
大年三十,明霜要回祖宅。自然不可能帶著江槐一起。
他現在,在這里并沒有名分。
膩了這幾天,終于還是分開了。
明立誠如今老了不,他不怎麼顯年齡,這幾年他專注在國外開拓市場,不怎麼回家,見明霜,又吹胡子瞪眼,要年后就去見那個什麼小趙。
“小趙特別喜歡你。”明立誠說,“他各方面條件也好,對人很溫溫,同意以后生了孩子還姓明,你找一個這樣的正好。”
“不見。”明霜不耐煩了,“你介紹的男的,和你一個德嗎?”
明立誠哽住了。
明霜半點不掩飾對他的鄙夷。
不過想起來,對的態度,或許就是從明立誠這里學來的。或者說,把所有男人的本質都歸為明立誠。
大年夜馬上要到了。
江槐在江宅,獨自一人離開了宴會廳,走到臺上,今晚看不到月亮,他看著遠方,打了個視頻電話號碼給明霜。
明霜剛陪著侄子侄玩,半晌才接,穿著一掐腰長,很顯材,出的皮雪般白膩,顧盼生輝。
是那麼的鮮活又麗,每次他都控制不住,把視線完完全全停留在上。
“你兩天沒打電話給我了。”電話對面,江槐似乎沾了點酒,神態和平時略有不同,對說。
江槐長進了,不在的時候喝起了酒,還敢對抱怨不打電話給。恃寵而驕,明霜記得,年時代的江槐,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
明霜說,“我們不是早說好了,各回各家,各過各年?”
但江槐忍不住想見。
他說,“你還要去京州上學。”
“霜霜,我怎麼辦?”他像是在輕輕喟嘆,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離不開你了。”電話那端,那雙漆黑的眸子凝著,不復往日的清與冷,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眼尾狹長上揚,清冷疏離與迷蒙沉只在一念之間。
一天都不想離開,一秒都不愿分離。如今,他已經不滿足明霜只留在他邊了,他需要獨占,需要的,像這段時間這般。
他看著自己食指,上面有十八歲時留下的齒痕,他的上,有的名字。
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夠。這一切,似乎都是空中樓閣,尤其對比這段時間,得到了又失去更為痛苦,假若明霜什麼時候又不要他了?他會變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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