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一愣,言表哥和姑母?!
林挽月的這位姑母待極好。
膝下只有言子初一個兒子,林挽月又是親娘早逝,渣爹不聞不問,是以,名義上是姑母,實際上是把林挽月當兒一樣疼的。
林挽月對的極為深厚,既敬重又依賴,兩人不是母,卻勝似母。
只是,眼淚不先止住也沒辦法去見客呀!不然他們還以為在府里了多大委屈呢!
“影月,你先把人請到花廳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王妃放心,影月定會好好招待言夫人。”
影月給云染打了盆熱水,拿來巾,才快步去了花廳。
云染用最快的速度調制出解藥,止住了眼淚,只不過眼睛紅腫的厲害,雖然用熱巾敷了一會兒,可還是沒全消。
不好讓人久等,云染匆匆趕去花廳,一路上還在敷著眼睛,爭取能再消一點,直到了院門外才收起巾。
遠遠地瞧見言夫人站在花廳,著一襲素,皮白皙,容貌清秀婉約,眉眼間極是溫。
“姑母,表哥。”
云染走過去行禮,言夫人臉上溫慈的笑容在看到云染紅腫未消的眼睛時倏地凝住,臉微變。
“月兒……”
言夫人拉住云染的手,言又止,可是眼睛里那復雜而又強烈的緒,再明顯不過。
云染在心里幽幽一嘆,順便問候了一下那個黑銀面人。
“姑母,我不知道您要來呀!我剛在院子里研磨藥,誰知刮了陣風,藥不小心吹到眼睛里了,就變這樣啦!是不是很丑呀?”
言夫人看著孩臉上甜俏的笑容,心中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像是了兩斤黃連在心口,又苦又悶,堵的人難。
前兩日未晞還跑去跟說,秦王并不似傳言中的那般冷無,殘酷暴,相反,他待月兒極好,溫又。
還說讓放心。
也是將信將疑,想著今日親自過來看看。
卻沒想到……
看來那日秦王不過是逢場作戲,故意演給未晞看的。
“姑母,您怎麼不說話呀?可是月兒太丑啦讓您看的不開心?”
云染越是笑的明,言夫人越覺得心里發酸,眼睛發。
地抓著云染的手,心里一陣陣發疼,“月兒,你與姑母說實話,秦王他待你究竟如何?”
手被握著,云染清晰的覺到手指的輕,泄了此刻心底忍的緒。
“姑母,他待我極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給我大把的銀子花,你看看,我是不是都長胖了呀?”
言夫人仔細的瞧了瞧,人確實胖了一些,臉也比之前紅潤了許多。
只是,看到那雙紅腫的眼睛時,目再次暗淡了下來。
“月兒,錢財不過外之,他給你這些并不能說明什麼,他貴為王爺,本就不缺這些。”
云染輕輕眨了眨眼睛:銀子雖是外之,可若沒有銀子,那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除此之外,他還會無條件的向著我,保護我,不讓別人欺負人。”
“然后呢,在我心不好的時候,他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我欺負。”
言夫人有些錯愣,“啊?你、你打他?”
云染笑靨如花的點頭,“嗯!打過好多次,他都沒還手。”
言夫人本來都有些信了的,可是轉念一想,們家月兒子和,向來是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手,又怎麼可能去打人?
而且打的人還是的夫君,貴為王爺的南宮墨。
這麼說,只是想讓寬心罷了。
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的讓人心疼。
“月兒,也許有些話你不愿說,但姑母只想告訴你一句,不管何時何地,發生什麼,姑母永遠都會站在你后。”
云染心中微微一窒,忍不住輕喚了聲,“姑母……”
“姑母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不論何時,只要月兒想,我們一家人便離開京城,甚至離開天楚,去一個山清水秀與世無爭的地方安靜度日。”
言夫人是一個極其溫的子,嫻靜婉約,向來和事,鮮有這般決絕的時候。
云染看著眼底的堅毅,心中忽然有些難。
林挽月沒有一個好父親,可卻有一個真心疼的好姑姑。只是,卻已經不在了……
若是言夫人知道最疼的侄已經不在了,該有多傷心啊!
“姑母……其實我……”
云染剛想說點什麼,后忽而飄來一道優雅矜貴的男聲:
“小王見過姑母,表哥。”
云染角一,轉看去
明清淺的下,南宮墨一襲勝雪的白,安靜的坐在椅上,姿容絕世,風華無雙。
仿佛從九天宮闕走下的神邸,淡漠疏離,矜貴風雅,于不經意間驚艷眾生。
云染:“……”
【又是被狗男人迷的一天!】
言夫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南宮墨,神微頓,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
秦王之名如雷貫耳,莫說天楚,縱是九州列國,沒聽過他之名的人只怕也寥寥無幾。
只是,鮮能有這般近距離的機會去看他。
這般相貌、氣度與風姿,確實不太像坊間傳聞的那般可怕。
只是他的眼睛,極漂亮的一雙眼,卻眸渙散,空而縹緲。
真是瞎的可惜了!
言夫人的視線又緩緩下移,落在他上。
南宮墨作為一個合格的瞎子,悠然的坐在那里,一派從容自若的姿態任人打量。
心中卻暗暗咬牙:他不過就離開了一會而已,就又有人想來拐走他的王妃。
他這個王爺當的可真是太難了!
言夫人忽然上前幾步,緩緩道:“秦王殿下,可否勞駕您借一步說話?”
“姑母折煞小王!您有指教,小王莫敢不從。”
南宮墨微微抬手,作了個‘請’的手勢。
男人風姿綽約,儀態優雅,謙和有禮,矜貴如畫中仙。
云染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狗男人可真會裝!】
南宮墨不著痕跡的睨了一眼。
見家長他能不好好表現麼?
更何況這個家長還想拐走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