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今天這麼忙還給四季換圍欄?”寧有看著朝趴在雅室門口,乖巧又安靜的看著他們的四季問于弦,“其他時間不換。”
“圍欄早就訂做好了,之前我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它換,相比較守在圍欄里看著外面的熱鬧,我更希它可以安心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于弦微微停頓后,繼續溫聲回答, “但我發現不管我給他準備多好吃的食,多溫暖的窩,它還是對外面的人來人往充滿了向往,就想,還是把擋著它的板子給換了吧,它既然喜歡看, 就索讓它好好看看。”
寧有笑, “真沒想到四季還看熱鬧啊。”
于弦嘆氣,“我也不知道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種不同,不理解是正常。”寧有說。
于弦失笑,“時間還早,咱們先聊會兒天,晚一點再吃暖鍋怎麼樣?”
——“食材都準備好的,想吃隨時可以上。”
寧有覺得可以,“先喝會兒茶,把肚子喝空了,待會兒我們可以多吃點兒。”
于弦看向時月,“時總呢?”
“晚一些好。”時月輕輕頷首。
他一向不重口腹之,今天過來是知道寧有會答應來“無間自在”,并不全然是為了于弦的諾鄧火,更多是想著好久沒見了,見一下他。
寧有和于弦許久沒見,兩人之間有很多新鮮的話題聊。
“我新手了一個萊卡相機,你待會兒要不要玩一下?”于弦看到寧有舉著手機在認真拍他泡茶的樣子,就問。
“好啊。”寧有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于弦面前, “咱們換著拍, 這個手機是我新買的,你試試鏡頭。”
是攝影技達到專業攝影師級別的攝影好者。
于弦是國有名的食攝影師,靜攝影師,所以兩人聚在一起就免不了會討論和攝影相關的話題。
于弦把泡好的兩杯黑茯磚放在寧有和時月面前,就起去后的柜子取相機。
“多喝點。”寧有端起茶杯跟時月說,“這個茶可是于弦收藏的年代最久的一款茶了,非常特別,如果不是圣誕節,他都不一定舍得拿出來泡給我們喝呢。”
時月笑著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味道確實特別。”
“要喝好茶,還得來于弦這里,是,也是驗。”
寧有對于弦的茶藝剛稱贊完,轉頭又跟時月吐槽起他來,“你是不知道,他摳門的要死,我找他要這個茶葉都不給我。”
這又夸又損的, 于弦簡直哭笑不得, “寧老師, 這快黑茯磚我總共才收藏了100g,你自己掰著手指頭數一數,我每周喝一泡,也就只能喝三個月,并且今年你每次來,都指明要喝這個,以至于我自己有時候突然想喝都還要忍著,舍不得多喝。”
哪怕是在據理力爭的于弦,說話都溫溫潤潤的。
“我今年總共也就來你這里三次。”寧有笑瞇瞇的。
“是,你要是多來幾次,咱們今天也沒得喝了。”
于弦很快從柜子里拿出一袋茶葉禮盒和一個相機。
他先把相機遞給寧有,待接過,又把手里的禮盒擱在邊,“前兩天整理倉庫,找到了當我老師08年給他的高端客戶定制的傳統松煙小種“江南會”,不知道你喝不喝的習慣。”
“松煙小種?”寧有放下手機,去看袋子里的茶。
知道于弦老師的高端客戶都是國頂級大佬,給他們特質的茶肯定是極好的。
“是。”于弦說,“我這里有些散裝的,你要不要試試?”
傳統的松煙小種,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很多人喝不懂,不習慣,很正常。
但是喝茶的人一旦習慣了松煙正山小種,一生便離不開了。
“要。”寧有說,“松煙小種我喝的不多,但是我外公很喜歡,他說松煙小種的淡然,不論何時喝都是妥心的。”
“是。”于弦笑,“我老師也是這麼給我說的。”
很快,他又重新燒水,泡了一壺松煙小種。
泡好的松煙小種一,寧有就品出了茶里濃郁的松煙香。
茶湯清甜清涼。
眼前一亮,“我外公肯定喜歡。”
“我還怕你不習慣,就給你裝了一斤,既然外公喜歡,等會兒多帶點回去。”
“今天真是來對了。”寧有沒想到來吃個飯,還有這樣的驚喜。
“江南會”前兩年還聽見外公念叨過,說是這款茶已經為了時代的記憶。
卻不想,今天能在于弦這里意外遇到。
于弦見到時月喝了一杯松煙小種后就沒再喝了,就知道他大抵是不太習慣這種歌口味。
就問兩人,“你們要不要喝茶?”
“茶?”寧有詫異道,“你現在做嗎?”
“傳統的松煙正山小種拿來做純正的英式茶最合適不過。”于弦說,“喝的話,我就去拿牛。”
“這麼難得的機會,我肯定是要的啊。”寧有的興致瞬間被吊了起來。
于弦很快就取來了一壺牛,接著,又把牛放在桌上的炭爐里加熱,“煮茶用喝完余下的茶末最好。”
等爐上的牛在明的壺里開始冒出泡泡,他又把剛包好的茶泡投進去。
雅室里瞬間充斥著濃郁的與茶混合的味道,溫暖而香醇。
喝到里,也是人間味。
時月嘗了一口后,立即問于弦,“把茶浸泡后,直接把茶湯倒牛中可否?”
“可以,但滋味會淡許多。”于弦回答。
“茶葉和有限量嗎?”
“牛200ml,茶葉5g,多人份的就按照這個比例加量。”
三人的茶話會,聊茶當然也會聊生活。
“于弦你今天心很好啊。”
聽到寧有這麼說,于弦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說,“今天早上還在床上,媽媽就給我打來視頻祝我圣誕快樂,說看見我覺得我現在神狀態很好,角都是笑容,我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平靜,祥和,且容易滿足了。”
“真好啊。”寧有贊嘆道。
“是啊。”于弦眼底流出幾縷,“我媽說現在就是希看到我開開心心的樣子,別的都不重要了。”
“媽媽改變好大啊。”寧有也很為于弦到欣喜。
是知道的,前些年,于弦因為兩關系的問題和父母鬧的很僵。
他自己每天看著還是脾氣很好,見人也一臉笑的溫潤模樣,其實是心是很不開心的,也患有抑郁癥。
“我也覺得我媽媽改變了好多。”于弦滿滿心歡喜的和寧有分,”說,和我爸現在終于可以在別人問到我婚姻大事的時候,淡定的回答‘我們不會他結婚,一切順其自然,他活得健康開心就好。”
“我媽還說,相信我可以理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聽聞這話,我覺到了一種治愈。”
“我也覺得好治愈啊。”寧有也開心極了, “這是多麼偉大的啊。”
“是的。”
于弦抬手,裝作不經意間拭了下眼角的潤。
接著,又抬起頭跟寧有笑著說,“我現在覺自己太幸福了,被很多很多人著,很滿足很滿足,也說出是什麼覺,就是覺自己得到的好多好多。”
多到讓他覺到害怕,害怕自己不值得擁有這麼多。
寧有看到于弦的表,就知道他說這話的同時,心底深層還有些“不配得”的自卑和恐懼在。
就鼓勵他說,“太棒了于弦,我有被你的染到誒。”
言語歡快,“天吶,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還有什麼可能呢?”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
還有什麼可能呢?
這是寧有經常會在微信里給的朋友們發的兩句話。
并且,還把這兩句話做了表包,每當邊人給分一些好消息的時候,就會及時甩出這個快樂而富足的表包。
于弦一開始不懂,就好奇的問,“你為什麼經常給我發這個表包?”
寧有就回答說,“因為我希能讓生命中的一切都能向你來的輕松,喜悅和充滿榮耀。”
于弦心弦微微,“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寧有當時很堅定的回答了他。
說,“于弦,每個生命來到這世間都是圓滿而富足的,只是后來我們遇到了很多的障礙,才把自己變得殘缺不全,才讓自己遮蔽了明亮的心眼,以為自己渺小而脆弱,但是我們要知道,殘缺不全和不好,不快樂,不完整的生命,從來都不是生命本來的樣子,生命本來的樣子是本自足的,前提是你得信任他,你要堅定的相信自己好,堅定的相信自己值得擁有這世間一切好,值得擁有無限的和能量,人心即是宇宙,你的心即是你的世界,萬皆隨你心轉,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
想到這個,于弦覺瞬間有一道暖流劃過自己的全。
他笑更加坦然了,“今天我媽還說,如果他愿意的話,讓我今年忙完了,帶他一起回家過年。”
“哇喔,他知道嗎?”寧有覺得于弦媽媽的改變真的翻天覆地呀。
“我還沒跟他說。”于弦緩緩搖頭,“我還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他肯定愿意啊。”寧有狡黠一笑,“他那麼你,怎麼可能不愿意跟你回家過年啊?”
——“傻子才會放掉這個機會。”
于弦抿笑著沒說話。
但寧有知道他也是很開心很開心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這事兒?”
“再等等吧。”于弦說,“等他拍完這部戲先,我不想他分心,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多月,不著急。”
寧有又笑著問,“他這部戲什麼時候拍完啊?”
“他說春節前可以殺青,到時候可以安心跟我一起過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寧有為娘家人,真的十分之贊嘆于弦家那憨貨的好運氣了,“不得不服,傻人有傻福。”
于弦看到寧有臉上的揶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運氣好,遇到他。”
“不不不,是他福氣好。”寧有繼續打趣道,“自己脾氣那麼差,竟然這麼有眼,找的老婆不長得漂亮,格好,還茶藝好,廚藝好。”
于弦被寧有夸的紅了臉,“我去準備吃暖鍋的食材。”
時月看著有點落荒而逃般出去的于弦,勾淺笑,“姐姐,如果你不說‘廚藝好’這三個字,我當真會以為你剛剛是在夸自己。”
“的你!”
寧有眸輕抬,眉目含的斜睨了一眼旁邊的時月。
萬萬沒想到,風水流轉轉到了自己上。
……
深夜。
從“無間自在”出來,回家的路上。
寧有坐在副駕駛,看著車前的霓虹閃爍,跟時月回味著先前的好,“今晚的節奏和狀態真的太好了。”
“那里環境不錯。”
三人窩在雅室里,人不多,氣氛卻足夠的溫馨和走心。
時月能覺出來,于弦是個真誠的人。
難怪他和寧有這麼多年能一直維持著深厚的友誼。
今晚的暖湯鍋也好。
于弦是用土和諾鄧火來吊的湯,沒有放任何調味品。
是以,這鍋湯,吃起來質鮮,湯味鮮,火的風味也煮的剛剛好。
時月這般想著,突然發現耳邊沒了某人溫溫的聲音,一轉頭就見剛剛還興致高昂的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車椅上睡著了。
他抬手,輕輕的把車里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又把車開的更平穩了些。
姐姐說的沒錯,今晚確實有很多妙的時刻。
不管是圍爐喝茶,吃暖鍋,還是隔窗看雪,每一樣都讓人覺心里無比熨。
是以,他全程雖然沒說什麼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靜靜的聽著他們二人聊接納和長,其實也覺到了一種妙的鏈接。
那種奇妙,他無法用言語形容。
可他又無比清晰的知道,他比任何時刻都更當下的每一刻。
god,恩這世間所有好的相遇。131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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