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中途過半,溫聽蘿還是沒忍住停住腳步,倚在扶手上,眺遠方。
站在這里,能看到很遠很遠。
一覽眾山,有種天下盡在手中之。
今天本來就是來玩,季清洄也沒有著急的意思,站在邊陪看。
“哎,季清洄,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好想飛走。”
的旁傳來一聲低低的:“嗯。”
他記得。
指著遠,聲音里是逐漸高昂的激:“你看這里,多適合飛翔。可以憑空而躍,直沖九霄。”
季清洄順著的指尖看去,勾起點笑,“是啊。”
——我知道你想飛,如若可以,我希可以助你飛翔,助你乘風。
他欣賞地看著正對遠方心存憧憬與向往之的小姑娘,忽的不知從何變出一朵的小花來,抬手將的碎發別在耳后,又將這朵花上去。
他的這一系列作來得太突然,突然得溫聽蘿沒有準備,微微一愕,不解地看著他:“哪來的花兒?”
他隨口答:“剛剛路邊摘的。”
溫聽蘿抬手輕輕地了,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很喜歡,也很歡喜,角越翹越高。
輕聲問說:“為什麼送我花呀?”
其實男人送給人花,哪有那麼多的原因可談呢?無外乎是因為心悅。
他淡淡笑,復又眺向遠,聲音輕而緩,如山谷回聲震于心:
“這個世界在不停開花,溫聽蘿,我也想送進你心里一朵。”
——我知你孤獨,知你滿心孤寂,可你在這個最燦爛的年紀,心里本應開滿鮮艷的花。我不愿你對這個世界充滿失,寧愿獨自擁抱寂寥,獨自忍黑暗,也不再愿意朝著的方向邁出腳步。這個世界在不停開花,我也想送進你心里一朵。
溫聽蘿了,誰也不知,在聽到這話之后心中有多震。
像是有一只大鼓在心里用力地敲,現在整個心房盡是震的回聲。
呆呆地看著他,滿目怔然,一時失語。
溫聽蘿從來不知道文字的力量竟然可以這樣大,大到橫沖直撞地就撞進了心里最的地方,將其裹挾,不知所措。
他說的這句話,就像一場盛大紛飛的柳絮,細膩綿地飄落于心間,把心頭落得不停發。
他在眺遠方,側看得出極為優越的廓。
溫聽蘿把越咬越。
好像干枯已久的心靈偶遇一滴甘,那種震撼,難以用單薄的語言簡單形容。
他們的耳邊只有風聲。
溫聽蘿在心里醞釀半晌,糾結踟躕,往復多次,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話:“季清洄,你……對我怎麼這麼好呢?”
又不是木頭,怎麼會覺不到他對自己的種種特殊?
這個疑慮在心里窩很久了,一直沒問,一是不好意思,畢竟這個年紀的男,之于問題總是不好意思直言,二是也不太確定,怕是自己多想,屆時問出口就會很尷尬。
溫聽蘿還是問了。
但很委婉,給了季清洄否認的余地。
直直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神認真,人不忍心去欺騙或是敷衍。
季清洄放在另一側的手指挲著,遲疑幾息功夫,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看向,“溫聽蘿,我在追你。”
溫聽蘿愣住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將一切都撕扯開,見于天之下,那也就代表只能往前走。
他抬手輕輕了下的臉頰,笑是帶了點兒的壞,可細探一下便能發現里面藏著的是小心翼翼出角的試探:“所以——可以在一起嗎?”
溫聽蘿像是一個被壞學生堵住的乖乖,兩頰染上了胭脂般的紅暈,薄抿得的,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啊。
這一切都好突然。
他這是,在告白嗎?
在朝。
告白。
溫聽蘿摳了摳手心,張得大腦轉得不是很靈活,第一次這麼明顯地覺到了大腦轉時的卡頓。
磕磕地說:“好像不大可以……”
旋即就聽見頭頂上的人瀉出笑聲,爽朗輕快:“逗你的。”
聲音一落,的腦袋也被敲了一下。
溫聽蘿雖然被敲了一下,但是聞言,覺到自己是松了一口氣的。是那種被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對方馬上要上來的關頭,忽然好心地退開,放一馬的“松了口氣”。
捂著腦袋,卻是有點傻笑,“我早就看出來了。”
季清洄眸深邃,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接著看風景。
“你要學聰明點,跟你說過的話,別都不往心里去,知道麼?”
溫聽蘿想,他確實是說過很多很有哲理的話,只是自己沒有想通。
連連點頭:“謹遵小季老師教誨,我一定努力鉆研。”
——哦對了,可不笨,本來就聰明。
剛才在那邊,岑可不敢走上來,符戈和溫辛都被困住了腳步,兩人齊齊留在那兒幫忙。過去了這麼一大會功夫,三人總算是追上了季清洄和溫聽蘿的進度。
岑可作緩慢,以小心為上,艱難地挪到了他們這邊,拍了拍溫聽蘿的肩膀,歡呼道:“我終于追上你們啦!蘿蘿!你是在這等我的嗎?啊啊啊不愧是我的寶貝蘿蘿,你真好~”
溫聽蘿:“……”
還沒承認,功名就已經套在頭上了,訕訕地扶住岑可,“還好、還好。”
季清洄嗤了一聲。
溫聽蘿瞪了他一眼——干什麼?不服嗎?這個人意見怎麼這麼多?
季清洄閉了,抬步走到前邊去了。
符戈勾住他脖子,著眼睛,低聲道:“怎麼樣?我這兄弟不錯吧?剛才我可是拼死拼活地把溫辛給拖住,給你們倆創造了個二人世界,你就說,全天底下上哪找我這麼心的兄弟去?那反正肯定是沒有第二個了。怎麼樣?做什麼了沒有?”
季清洄沒說話,只是垂眸。
符戈愣了兩秒,瞇了瞇眼說:“不能什麼都沒做吧?那你怎麼對得起我的付出?……不是,真沒做什麼啊?”
季清洄的表看上去很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反正能看出來心不是很明。
符戈糾結地撓撓頭,第一反應是想嫌棄一下他兄弟,可是他不敢。于是便只能喪氣道:“行吧,雖然這麼好的機會不常有,但大不了我努力努力,再給你造一個。”
他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季清洄勾了下,仍舊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諸多問題,只是拉上他往前走。半晌后,橫空出現一句:“謝了。”
符戈一愣,咧笑開,出大白牙,不忘用力捶他一拳:“跟我在這客氣個什麼?”
岑可在溫聽蘿的幫助下走得比剛才快了很多。
可機靈了,知道符戈不靠譜,所以剛才即使有符戈的幫助也還是心驚膽戰的,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又小心,時刻提防著符戈的不靠譜或者是捉弄。但是蘿蘿不一樣呀,蘿蘿可比符戈靠譜多了,也安心多了。
安心下來后,也有了幾分閑心,很快就發現了溫聽蘿鬢邊的小花。岑可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大陸似的,“呀”了一聲,問說:“哪來的小花呀?好好看哦。”
的聲音有點大,溫聽蘿像是在做賊似的,下意識就想手捂住,同時眼睛還在瞟著前面的人。
見走在前面的人沒反應,那張才悄悄散去。
面對岑可的疑,只是抿著笑,抬手虛了一下,低聲音說:“待會看見的話給你摘。”
岑可不疑有他,高興地說著好。
季清洄什麼都聽見了,見小姑娘像是一樣的謹慎小心,他止不住想笑。
溫辛落在了最后面,眼看自己落后得太多,便快走幾步跟上了他姐。
一行五人很快就走出了玻璃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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