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活舉行了兩個小時,等結束后,許枝在休息室被傳學院的學弟學妹們圍觀,神間都帶著點小心翼翼。
莫名覺得可的,彎笑起來,主問:“你們要進來坐嗎?”
七八個學弟學妹相繼涌進來,想要合照或者聯系方式,許枝都耐心的應下來。
外面突然有幾個學弟起哄,把一個小男生推到面前,囔著:“學姐學姐,你看看他!他特別喜歡你!”
許枝起初只以為是小男生們互相鬧著玩,直到看清楚面前的男生才明白過來。
是同系的學弟,余皓。
他有雙桃花眼。
許枝沒有想到自己喜歡桃花眼的名聲能傳這麼廣,無奈又好覺得好笑,只能說聲謝謝,將這件事揭過去。
學生們的鬧聲引來老師,讓他們離開休息室,又給許枝道歉。
“沒事的老師,沒有打擾我。”笑著說。
“那就好,您先休息。”
等門關上后,許枝換回自己的服,這才看手機。
傅霽清發來了消息:【結束了嗎?】
回復:【嗯。】
他又發來一句:【來禮堂門口。】
許枝在門口看見傅霽清時,他正在和幾位領導談話,眉眼和,笑得溫文爾雅,偶爾會禮貌的頷首附和,言行舉止挑不出任何錯,溫和煦的模樣本阻止不了別人對他憑生好。
到現在都說不清那一瞬間的對視算什麼。
慶典結束后,開始旁敲側擊詢問他的信息,得知他的家庭背景,想著以后不會再有機會相見,心里的那點旖旎就散了。
只是后來總會不自的想起那一幕,想起他的眼睛。
他有雙桃花眼,卻并不顯得輕浮。
再后來,許枝也沒有料到,他們會再遇見。
走近一些后,許枝注意到,他的眼神會時不時瞟向里面,著些許漫不經心。
跟四年前一樣。
哪怕是面對不擅長、不喜歡的事,他也能表現的溫又耐心,給人一種親切的錯覺。
這次是特意來救場了。
終于等到許枝的影,傅霽清朝前揮手示意,領導們也跟著轉過腦袋。
“我等的人來了。”他禮貌的笑道,言外之意是該離開了。
領導們都能明白,自覺的客套道別,只有主任沒有走,笑著打趣他們:“原來霽清等的是枝,都是人啊。”
許枝微微頷首:“主任,好久不見。”
“確實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了,不過只是你沒有見到我,我可是天天在節目上看到你。”
“說起來還要謝謝您,當初如果不是您推薦,我也沒有機會去和塵。”
主任跟和塵的CEO認識,正巧那時候公司缺綜藝節目主持人,他就推薦許枝到和塵面試。
“都是你自己優秀,和我可沒關系。”主任的目轉而又落在傅霽清上,笑的有幾分深意:“我記得霽清前不久才回國,你們這是最近有合作?”
許枝點了點頭:“剛錄制完面對面節目。”
“原來是這樣,哎,說起來還巧的,四年前也是你主持慶典,我邀請霽清來參加,這次校慶又是你主持......”
笑容不變,聽主任回憶以前的事,傅霽清卻驚訝地側目著。
四年前他全心都是公司的項目,主任邀請他來參加慶典,他不便推辭就來坐了一會兒,滿腦子也都是項目的進展。
他對那場慶典毫無印象,沒有想到會是主持人。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豈不是以前就見過?
今天來了很多優秀畢業生,雖然沒有他們名氣大,但也在各個領域有建樹,主任不好厚此薄彼,也看出來傅霽清的走神,不再多說:“我還要去看看其他學生,你們先聊。”
許枝禮貌的笑:“好,主任慢走。”
“主任再見。”
等目送他離開后,傅霽清立馬問:“你以前見過我?”
許枝目不斜視地淡淡道:“沒有。”
“主任說四年前的慶典是你主持的,我當時坐在第一排。”
偏過腦袋反問:“所以你以前見過我?”
傅霽清沒辦法背著良心說記得,不接話了。
許枝先一步往前面走,冷沉著張臉,腳步很快,帶著點賭氣似的。
他仔細想想,剛才那樣問確實不公平,慶典有那麼多人,沒理由注意到他,反而是主持人只有一個,自己卻沒印象。
傅霽清跟上去,走在旁邊解釋:“當時公司事多,我就是來走個過程,頭都沒有抬兩次。”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和,的讓人氣不起來:“我今天一直都在看著你。”
許枝的腳步放緩了些,傅霽清揚笑笑,問道:“為什麼你會去主持慶典?”
“原本定的主持人嗓子啞了,我在學生會,臨時補上的。”
傅霽清接著問:“后來呢?是怎麼走上這行的。”
“有同學推薦我去主持商演。”
很多車展、樓盤舉辦線下開幕式,都需要主持人來串場,這種小型活有很多,喜歡找大學生來干,年輕漂亮又便宜。
昭澤集團主要是做汽車行業的,活公司幫忙舉辦過不線下車展,他先前去過兩次。
傅霽清有些好奇:“你大學接過華園的活嗎?”
“嗯。”
“那昭澤的呢?”
許枝遲疑兩秒,又嗯一聲。
傅霽清回想四年前的自己,接手分公司后拿下幾個小項目,做出不錯的績,整個人都很傲氣。
后來遭到前輩的打,到教訓才意識到自己眼高手低,沒過多久就決定出國深造。
如果是那時的自己......傅霽清笑著搖搖頭。
許枝沒有告訴他的是,接到的第一場商演主持,就是昭澤集團的。
主持慶典后,學校領導很滿意的表現,之后不活都推薦。大二時,有學姐幫忙牽線商演,對方開了一千塊的價格,覺得不錯就答應了。
舉辦地是個很大的展廳,現場人不,幸而流程不算復雜,主持過程倒是沒有意外,但散場后對接方提出讓去陪酒。
沒有經驗,不知道怎麼應對,但也到不舒服,下意識拒絕。
對接人笑著,語氣卻是帶著威脅:“枝啊,酒桌上是你平時想見都見不到的人,這是給你的機會。”
許枝的笑容漸漸有些掛不住,第一次深切到了差距。
不是貧富,而是階級的差距。
很確定,如果堅持不答應,今后的商演市場再也不會有一席之地,可能找工作也會被為難。
他們隨口的一句話,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自己未來。
許枝不是非要做這一行,甚至能在畢業后回江城,可仍然覺得不甘心。
不愿意妥協,就無法拒絕。
對接人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碟般,又問一遍:“枝,去嗎?”
“小姑娘看起來跟沒年似的,能喝什麼酒。”
一道含笑的嗓音忽然響在耳邊,許枝側目過去,男人站在明亮璀璨的燈下,面容清雋干凈,邊彎著淺笑,上著斯文溫潤的氣質。
他上前擋在面前,笑著說:“李總想喝酒,我來陪你吧。”
這是他們的再次相遇,傅霽清幫了的忙。
后來,同樣的主持場合,有人邀請許枝過去陪酒,沒有人再為解圍,只能笑著答應。
高檔酒店,致的菜肴,男人們摟著邊的伴談笑風生,他們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決定的未來。
酒一杯杯的下肚,許枝喝到眼睛通紅,臉頰直發燙,視線漸漸有點模糊。
拼命用指甲掐著手心,努力保持清醒,角微揚維持著笑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散局后,自然而然有男人提出送許枝回家,他們互相爭論打趣著,仿佛是一件供人樂的品。
許枝找借口說去洗手間,在里面用冷水拍眼睛,稍微清醒了些。
正打算直接回學校,被一個穿職業裝的人攔住了,揚著笑容說:“許小姐,我送您回家。”
“你是?”
人只說,我是。
因為這四個字,許枝跟走了。
是輛邁赫的轎車,許枝能看出價格不菲,坐上去后,立馬打開窗戶,夜晚的涼風吹過臉頰,整個人都舒服不。
許枝這才側目打量人,今晚飯局上的人都有觀察,除自己之外,全都是被帶來的伴。
并不在其中。
“您認識我嗎?”許枝直接問。
“不認識。”人笑著解釋:“我老板在你們隔壁包廂,我是來接他的,但他給我發消息,說有個喝醉的生跑洗手間去了。”
許枝參加過幾場商演后,也認識了一些上層人,全都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死大權的模樣,沒能給留下好印象。
能來這種餐廳吃飯,又開邁赫,份地位肯定不會差,許枝沒有想到這群人中還會有主幫忙的。
不敢相信,向人確認:“是他讓您來送我嗎?”
“是啊,他說如果他自己過去,你估計得嚇死。”
連包廂里發生的事都猜到了,紳士又熨帖的表達著善意,許枝很意外,也很激,低聲道:“謝謝。”
人將送到盛南大學宿舍門口,隨意的提了一句:“你和我的老板同校。”
許枝心下微,口而出:“能留一張您的名片嗎?”
人愣了下,點頭應下:“可以。”
等回到宿舍,許枝拿出人的名片,看見上面寫著【深城昭澤公司總經理特助】
的老板,是傅霽清。
這是他第二次幫,他仍然不知道是誰。
但知道,遇見了最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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