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杯子微微抖一下。
那瞬間,蘇糖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清醒了沒?
抿抿,暗自嘆氣,把葯遞給他,聲音放和了些,「好了,你先把葯喝了吧。」
祁夜皺眉看了眼手中裝著紅退燒藥的量杯,本來想說不喝,可話到邊變了,「你喂我,不然我不喝。」
這孩子氣的語氣。
蘇糖無奈,倒是也沒拒絕他,在床邊坐下,讓他也坐起來靠在床頭,把量杯放到他邊,「喝吧。」
祁夜也沒太作,就著的手把葯喝了。
蘇糖又把冒藥和水遞給他,「把葯也吃了,多喝點水,如果一個小時還不退溫的話,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
之前不好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也是學著他照顧的樣子照顧他。
眼底擔憂,祁夜看著沉默兩秒,到底還是點了頭。
其實他本不是發燒,退燒藥冒藥對他還不如冷水有用。
只是他不想讓擔心。
等他吃完了葯,蘇糖就讓他睡下,「好好睡會兒,看看能不能把汗發出來。」
把杯子放回床頭柜上,還沒轉,他卻拉著躺下,「你和我一起睡。」
他從後面圈著的腰,將下放在的頸窩,蹭了蹭,很舒服的樣子。
蘇糖皺眉,「我上有點涼……」
剛在外面沾了雨氣,也淋了一些。
只是花還沒說完,祁夜就打斷,「我上太燙了,正好,可以降溫。」
說完頓了頓,又很委屈的補充一句,「寶寶,我想抱著你睡,好不好?」
每次他一示弱,蘇糖就無話可說,也沒再掙扎,只仍由他抱著。
他其實是很累很難的,一直也就是在強撐著清醒而已。
抱著閉上眼,沒有多久就陷了昏睡。
蘇糖這才試著了,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轉面對著他,看他臉蒼白憔悴的模樣,心裡頭酸疼得很,還是沒忍住,又抱住了他。
就這麼側躺在他邊,臉頰著他的手臂,一隻手輕輕搭在他腰間。
閉上眼,他之前那些話又繞在耳邊。
每個字,都讓迷茫。
開始將自己腦海中的所有畫面串聯,每一個小小的細碎的片段,串到一起。
還有那本一直讓覺得莫名其妙的,從網上失去痕跡的小說。
在那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才是他莫名出現在人生中的原因吧。
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天方夜譚。可對而言,除了這個,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了。
心臟忽然收著疼痛。
的手忽然落上自己的小腹,這裡,真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嗎?
他和的故事,又到底是怎麼樣的?
想窺知全貌,卻發現不管怎麼想,總是只能想到那些破碎的,讓人悲傷的片段。
淺淺吸了幾口氣,緩緩自己的緒,重新睜開眼看他。
他的臉很白,眉心也是揪著,很難的樣子。
和腦海中那些片段里的他,很像。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不快樂居多嗎?
又想到之前孟悠悠說的那些話:
「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祁夜真的是祁夜嗎?」
「你不過是我的替罷了……」
蘇糖抿抿,微微抬,在他輕抿的上很輕很輕的親了一下。
然後,鬆開他,起離開。
走到臥室門口時,轉頭看了眼,他還沉沉睡著。
低垂了眸,轉將臥室門掩上,下樓出了別墅。
雨還沒有停。
也是奇怪,一般夏天的雷雨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
可今夜的雨,已經下了好久了。
別墅四周很黑,很安靜。
撐著傘,慢慢朝蘇家走。
謝子越的車已經離開了。
走到蘇家門口的時候,停下,看向花園外不遠,卻忽然開口,「你出來一下。」
幾秒鐘后,穿著黑雨披的男人就站在了的面前,很禮貌的對點頭,「蘇小姐。」
蘇糖認真看他幾眼,問,「你許越?」
許越點頭,「嗯。」
蘇糖一直都知道祁夜有在四周安排保鏢,而這個許越平時是跟在祁夜邊的,今天卻到了這裡。
其實剛才出來要見謝子越的時候,這個人其實就阻止過。
不知道謝子越有沒有看到,不過一直相信,謝子越不會對做什麼。
蘇糖問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越,「十二點,不過boss不讓打擾您休息。」
蘇糖沉默幾秒,垂眸,「我不知道他是發燒了還是什麼,你去照顧一下他吧,如果過半個小時他還不退燒,就送他去醫院。」
許越皺眉,有些為難,「蘇小姐,boss他不讓我們……」
蘇糖打斷他,「他醒了你就跟他說,是我讓你去的。」
說完,又補充,「我這裡你放心吧,我回去后不會再出來了,不會有事的。何況,這旁邊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好幾秒,許越才點頭,「我知道了。」
蘇糖也點頭,說了聲「謝謝」,轉回了蘇家別墅。
蘇眠這輩子沒有太大的夢想,隻想躲在鄉下種種田摘花,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可偏偏她家老爺子不同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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