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卿剛出宮門,就被南越使團堵住,“大人,我南越親王的死調查得如何了?”
見這幫南蠻又來,鴻臚寺卿頭痛得很,卻不得不打起神應付,“使臣安毋躁,大理寺已經全力徹查,保證還親王一個公道。”
“安毋躁?”副使臣脾氣暴躁,“敢死的不是你朝親王,你們不著急是吧?這般敷衍搪塞,分明是故意謀害,我必將稟報南越皇帝,等著瞧!”
這幫狗娘養,一天來五趟,簡直聽不懂人話,分明就是故意想將事鬧大。
蒙國在北境虎視眈眈,一旦南邊有風吹草,北蠻必定不會放過機會。
糟糕的是,蒙國使團馬上就要進京,如果從中挑撥是非,后果不堪設想。
鴻臚寺卿只得不厭其煩解釋,誰知南越使團橫堅不聽,擺明就是來鬧事的。
大理寺卿看不過眼,跟著走了過來。
誰知,還沒說話就被他們團團圍住,劈頭蓋臉遭到質問,“查到兇手沒有?”
“請各位息怒,已經有眉目了。”
什麼眉目?線索是什麼?殺手是誰!
“你們連線索都沒找到,就說有眉目了?”南越使團咄咄人,“查案比烏還慢,連我們都比你快,要不要順帶教你們如何查案?”
被教查案的大理寺卿,“……”
放肆,要不是他們披著邦使臣的皮,非得抓起來扔進大牢。
他剛要解釋人,誰知南越使團走了。
是的,他們就這樣走了,好像有什麼大病似的。
沒走遠,而是去堵剛要上馬車的沈懷仁,“沈丞相,請留步!”
沈懷仁眉頭微蹙,“敢問使臣有何貴干?”
“沈丞相二十年前做過什麼,自己心里清楚。”使團懟天懟地懟空氣,態度囂張而狂妄,“人在做天在看,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咱們走著瞧。”
沈懷仁最近低調不假,但也是有脾氣的,拂袖黑臉道:“爾等雖貴為使團,理應到禮待,但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為,胡言語!”
副使者冷笑,“沈丞相,舒墨親王為何在天下第一樓遇刺,又偏偏那麼巧發生火災,你心里不清楚嗎?”
“此案由大理寺調查,尚未有結果,爾等卻在此含沙影,莫非是說老夫是兇手?證據在哪里!”
“要證據是吧,你等著。”
懟天懟地,懟完就走,不講武德的南越使團轉離開。
這作把所有朝臣都驚呆了,這確定是南越使團,而不是咬人的瘋子?
不過他們為何針對沈丞相,難道真有不可告人的貓膩?
別怪眾朝臣瞎想,實在發生在沈懷仁上的事太多。
沈懷仁惱怒至極,轉頭對鴻臚寺卿語氣不善,“吳大人,南越使團在閔朝地盤胡作非為,沒有任何尊重可言,這是作為使臣該有的禮節?你是否太縱容他們了。”
夾心餅的鴻路寺卿,“……”
說來也怪,他接待過南越使團數次,以往都有禮有節的,這次卻極為離譜。
“沈相息怒,舒墨親王乃南越皇帝一母同胞的兄長,他不遠千里來給皇上賀壽,卻莫名慘死,使團無法向南越皇帝代,憤怒震驚亦在有可原。
近幾年南境邊界偶爾齟齬,此案若理不當,極有可能會引發邊境戰爭。
使團如此反常,也不排除被人利用,鴻臚寺會跟使團通寬,還丞相見諒。”
這邊安好,又忙不迭跟大理寺施,“可確定,被燒死的真是舒墨親王?”
早前京兆尹草草結案,燒焦的尸放在義莊已經腐爛,尸本驗不出來,“仵作還在驗骨,晚些會有消息。”
大理寺卿蹙眉,南越使團暴要挾兩衙門還能理解,可為什麼威脅沈相呢?
二十年前?這案子似乎沒那麼簡單。
南琴先生的死,讓長公主緩不過勁來,約沈寧出來吃火鍋。
沈寧不追星,無法理解痛失豆的痛苦,但還是很仗義地點了兩壺酒陪。
吃吃喝喝到一半,樓下傳來。
包廂臨窗的,沈寧聽到不百姓在謾罵詛咒。
到窗邊一看,竟然是蒙國使團進京了。
百年世仇,老百姓對茹飲的蒙人恨之骨,毫不掩飾他們的緒,要不是有兵開道,指不定早就爛白菜臭蛋招呼過去了。
為底層百姓的他們憤怒無比,這幫蠻夷讓北境百姓流離失所,多男兒奔赴北境保護國土,卻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皇上竟然讓他們進京賀壽?
瞧瞧這一張張野蠻的臉,鼻孔朝天的模樣,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
使團五六十人,其中翩翩年郎引人注目。
野而奔放的打扮,極的五,長得可真是俊啊。
離開不到一年,蹲噠又長高不。
察覺到不同尋常的眼,馬背上的蹲噠突然抬頭,朝酒樓所在的方向過來。
沈寧反應夠快,連忙回來。
不管見多次,都不喜歡這個白切黑的年。
……
所有邦使團悉數進京,為禮儀之邦自是要招待,皇帝決定設宴款待,將這差事給蕭惟璟。
姜寧皺眉,“王爺,誰人不知北境跟蒙軍不和,讓你主持設宴招待,不怕會出幺蛾子?”
蕭惟璟倒是從容,“或許,這是父皇對我的考驗。”
也是,不作不死嘛,滇王沒按狗皇帝設計的路線走,跟蕭惟璟不爭不搶好,跟手足兄弟或朝臣始終保持距離。
千里迢迢把人調回來,陷阱挖得極好,誰知人家愣是不跳。
蕭惟璟手平的眉角,“阿寧,本王有你跟孩子們,即使是龍潭虎也不會怕。”
他早就不是那個任人待宰的羔羊,該做的反擊這些年已經布好局。
誰是獵人,誰是獵,由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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