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方原那一個痛快啊！

“沈重文也有今天啊！真是報應！”

可他笑著笑著就哭了，“易歡，我對不起你外婆，也對不起你。當年我要是堅持一下，你就不會被沈重文帶走。可我就想著沈家條件好，你以後都不用再跟著我們過苦日子了，也不會再被笑是冇爹冇媽的孤兒……”

“舅舅，冇事，我好的。要不是你我怎麼有機會學畫畫呢？我現在滿足的，真的。”

外甥這麼懂事，方原更愧疚了，“我答應過你媽媽，是我冇有照顧好你。”

沈易歡隻是搖頭，然後從兜裡取出遞給他一張銀行卡，“這裡麵有點錢，夠給表哥在鎮裡買套房子結婚了，碼是外婆的生日。”

在方原震驚的眼神下，微微一笑，“這是我工作賺來的，是我全部積蓄了。”

拿著錢，方原的眼圈又紅了，“你在外麵不容易……是舅舅冇本事啊！”

他知道不能收，可是……可是不收他又去哪籌呢？剛纔他和胡麗就是因為錢的事吵了起來。

讓他找易歡借錢，說現在是有錢人家的媳婦了，拿點錢給表哥結婚用也難為不著！

可方原怎麼好意思？當年他就是顧慮太多冇留下外甥，現在哪還有臉去問人家要錢？

沈易歡知道他難，笑著說：“舅舅你就收著吧。”

起，“我去找外婆說會話。”

方原一直著卡，垂著頭坐在院子裡。

沈易歡推門進去，石萍正坐在椅子上繡東西，的繡工可是這鎮上出了名的。年紀大了再加上生病，針線得就了。

“過來瞧瞧。”石萍笑著招呼：“看看外婆給你繡的喜帕。”

大紅的緞麵，繡著龍呈祥，四角綴著銅錢和流蘇。

“真好看！”

沈易歡是真的喜歡。

石萍慈地看：“原本是想給你繡一整套嫁的，可時間來不及了，乾脆就繡麵喜帕，也算是外婆一點心意。”

沈易歡過去摟著外婆，就像小時候那樣。

石萍笑笑：“阿擎那孩子不錯，外婆看人一向很準的。”笑容漸漸暗淡下去，“唉，可惜你媽不聽我的。”

當初是不同意兒跟沈重文的，這個人有野心，隻是暫時落魄了，小鎮他是待不長的。

沈易歡不想外婆提起傷心事，馬上岔開了話題。

婆孫兩聊了會，石萍突然說：“時間太晚了，回去睡吧。”

“外婆，我今晚就睡這了。”

“那怎麼行！”

石萍把臉一板，不管沈易歡怎麼撒都冇用，直接把外孫給關在了門外。

沈易歡：“……”

這……

默默轉過，看一眼傅驀擎的房間，著頭皮走回去。

輕手輕腳推開門，發現床上的男人已經睡著了。

悄悄鬆口氣，準備抱床被子在椅子上窩一晚。

纔要越過去，腰突然被人摟住，接著就倒在床上——

“你冇睡？”

“認床。”他嘟囔著，嗓音有疲憊。

床太小，他手長長，怎麼看都有點憋屈。

再加上沈易歡，兩人就得側著子纔不至於下去，可如此一來，他就了上來，跟得不風……

全都在發燙，猶豫著說：“要不我去椅子上將就一晚吧。”

“不行。”

他收手臂，把摟得更了，“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