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剛讓碧珠把信收好,小祿子就來傳話,說安家表姑娘來了。
裴悅讓梅芳去準備茶點,沒過多久,安瑩瑩便紅著眼進來。
前幾日,裴悅回了裴家一趟,找母親問了問嚴柏的事。裴夫人說裴闕之前就有意給嚴柏介紹親事,不過被嚴柏給婉拒了,態度也很堅定,現在也不好再提,不然會讓人覺得是裴家在以權人。
裴夫人的建議,是讓安瑩瑩死了這條心。
安瑩瑩難得了心,不肯輕易放棄,又是個大膽的,便邀約了嚴柏出門品茶。但嚴柏並沒有去,反而派隨從傳話,說已經有了意中人。
進屋時,安瑩瑩就抱著裴悅大哭,“嗚嗚,他怎麽就有心上人了呢?”
裴悅抱著表姐,安地拍著編輯的背,“表姐可知道他心儀誰家姑娘嗎?”
安瑩瑩搖頭說不知,坐直了眼淚,“管誰家姑娘,反正這個男人我不要了!他喜歡誰就喜歡去吧,我安瑩瑩又不是沒人要,才不會和人搶男人!”
現在會哭,隻是心裏難,需要一個人說說話。
裴悅附和道,“是啊,咱們不幹那種丟麵的事。強扭的瓜不甜,表姐日後會遇到更好的。”
安瑩瑩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淚水,又哭了好一會兒,等梅芳帶著茶水點心來了,才停下。
拿起一塊糕點,安瑩瑩沒有食,隻是盯著糕點看,“我現在是對男人徹底死了心,天底下就沒幾個好男人,為數不多的幾個還不喜歡我。罷了罷了,我還是孤獨終老,一個人過吧。”ωωω.Lωxδ9.org
“怎麽會一個人呢?”裴悅見表姐會調侃自個,便知道表姐真的能放下,“往後你還有我們呀,就是兩個表弟,也不會看你一個人的。”
“也是。”說著說著,安瑩瑩也笑了。
男人嘛,喜歡的時候確實喜歡,但安瑩瑩又不是頭一回心了,這種事傷心過一次,往後也能更容易看開一點。
姐妹倆說說笑笑,時間過得也快,等安瑩瑩快要走時,才說到太子立功的事。
“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有此本事。”安瑩瑩歎道。
“我也沒想到。”裴悅道。
“不過有了這事,你們也得多加小心才是。”安瑩瑩提醒道,“太子出彩,總有人不願意看到。這些日子,不人上安家送拜帖,我母親是一個都沒去。你在東宮,日子比我們都要艱難,切記不要輕信任何人。”
“我明白的,表姐放心吧。”裴悅送表姐出門,等把人送走後,瞧見外邊的夕,裴悅沒急著回屋去。
著紅如煙火的晚霞,和邊上的丫鬟們歎,“倒是許久沒見到這樣的景了。”
“是啊。”碧珠道,“馬上就要冬了,等天兒下起雪,便沒那麽好的晚霞了。”
漠北比京都靠北,等京都下雪時,漠北更是進嚴冬。
與漠北的戰,最怕的就是沙暴和大雪,一旦下起雪,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出方向前進。
想到冬日將近,裴悅希這場戰能快點結束。
與此同時的沙洲城,確實刮起了涼人的寒風。
安旭帶著軍隊前往雅哈達,漠北國主來了信使,要在雅哈達約談。
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幹。李長安和很多士兵一樣,最開始會流鼻,慢慢地才適應了。
到雅哈達時,正刮著大風,卷著黃沙漫天飛舞,守城的將士得用布包著臉才敢出門。
李長安聽著屋外“啪啪”作響的狂風,轉頭問安旭,“這麽大的風,漠北的使臣,來不了了吧?”
“風再大也會停的。”安旭端起茶盞,神悠閑,“咱們就在雅哈達等風停,現在是我們占上風,該著急的是漠北。他們要是不管雲赤阿達的死活,我們就綁著雲赤阿達繼續進攻。”
能講和的話,還是講和的比較好。馬上冬,冬日裏可不好攻城,而且攻城就會死人。
安旭還是希用最小的傷亡來解決這件事,當然了,如果漠北不識趣,那就打,從秋天打到明年開春,看看漠北撐不撐得住。
他們剛說到雲赤阿達,牢房裏的雲赤阿達就讓人來傳話,鬧著要見安旭。
安旭帶著李長安一塊去了牢房,看到被綁在木架上的雲赤阿達,安旭先笑了,“雲赤阿達,你鬧著要我們見你做什麽?外邊風沙那麽大,可別讓我白走這一趟!”
“安旭,你好歹也是個大將軍,你不覺得,這麽折辱我,很丟麵嗎?”雲赤阿達怒問。
“不覺得啊。”安旭笑道,“從被俘虜後,你一共尋過三次死,但每次都被我們發現了。雲赤阿達,若是你的國主真願意用城池換你的命,你應該好好活著才是,何必那麽著急去死?”
對於漠北來說,雲赤阿達是立功無數的老臣。如今雲赤阿達被俘虜,就算晉朝開出很多條件,漠北也該為了安人心而答應。但是答應晉朝要求,漠北又要拱手送出十座城池,著實讓人為難。
雲赤阿達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才會一直尋死。隻要他死了,漠北就不會有這個困擾。
但安旭才不會讓雲赤阿達死掉,好不容易活捉的人,絕不能死。
“我呸,卑鄙小人!”雲赤阿達衝著安旭吐口水,又滿臉怒火地去看李長安,“晉朝太子,但凡你有點風骨,也該把我提到軍營裏,當著你的十萬士兵殺了我。而不是在一個臣子的麵前卑微得像條狗!”
“你不配做個太子!”雲赤阿達加重語氣,“遲早有一日,你會被廢,也為階下囚的!”
麵對雲赤阿達的謾罵,李長安並沒有生氣,幾句言語上的攻擊,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雲赤阿達罵得越兇,說明雲赤阿達的心中越氣憤。
安旭示意李長安可以先出去,他們和雲赤阿達沒什麽好說的了。
李長安跟著安旭往外走,到了門口,才停下道,“給雲赤阿達的供水,今天減一半。”那麽多力氣罵人,看來很好。
“小人!”雲赤阿達聽到李長安的話後,掙紮著大喊,但他的手和胳膊都被鐵鏈綁住,隻能發出無能的“砰砰”聲,無奈地看著李長安和安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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