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到莊子的第三日,行囊什麽的都收拾好,裴夫人也從京都來接。
許久沒看到母親,裴悅甚是想念,拉著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問道父親的事。
裴夫人知道兒大了,該說的也要說,好看的眸子閃了閃,歎氣道,“或許是皇上當年看多了奪嫡的事,如今著所有的皇子,隻抬舉壽王。你父親說,皇上的心思越發猜不,這兩年,裴家會慢慢放權出去。”
裴闕做了十幾年的首輔,算是在位很長了,不知多人盯著他的位置。
如今朝局不穩定,裴闕不願意摻和進去,裴家的百年榮也不是靠他一直在首輔位上撐著。適當的時候,也該把位置讓出來,避免把裴家推在風口浪尖。
裴悅這些年,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朝政上的事,聽到父親要放權,眉心不由皺起,“真有那麽嚴重嗎?”
“也不是說嚴重。”裴夫人拉著兒的手,發現兒的掌心有些薄繭,便知道兒這次出門不容易,“就是人在一個位置,不可能待上一輩子。你父親辛苦撐著那麽多年,也該夠了。等你弟弟來年過了院試,往後扶持你弟弟就好。”
裴家高位,從裴闕父親那時就是鼎盛,可世家太興盛了,難免惹眼,需要適時地休養生息。暫時的放權,並不代表裴家要沒落。
況且,人就一輩子,裴闕已經把大半輩子都貢獻給朝堂,再過些年,他也該和裴夫人去過些自在日子。
裴悅明白父親母親的意思,歪歪地靠在母親懷中,眉間多有些惆悵。
裴夫人摟住兒,仿佛回到從前,這些年風風雨雨過去,的一雙兒也長大人,頗為欣。
過了會,裴夫人看天不早,差不多該啟程回京都,才問裴悅,“你出門這一趟,可曾想好了,往後要怎麽走?”
“我覺想好了,又覺沒想好。”人都是貪心的,好的東西都想要,這麽一來,便會開始糾結。
“那就等你見了你父親,再下決定。”裴夫人和兒分開兩個多月,也是每日想念,實在不想和兒分隔兩地。
母倆又說了會話,等裴霖來敲門催們,才緩緩起。
裴霖看著母親和姐姐,板著小臉,“你們再拖下去,天黑都回不了京都。”
“是是是,我們這就快點走。”裴悅手去裴霖的頭發,卻被裴霖給躲過去。
急得裴霖直喊母親,可裴夫人卻不管他們,獨自先往外走,姐弟倆打打鬧鬧地出了莊子,再一同上了馬車。
等他們到京都時,確實天黑了,卡著城門要關之前進了城。
裴悅許久沒回來,看著京都的一景一又都來了興趣,不過今日時間比較遲,不好下馬車遊玩,隻好和裴霖說改日再出門。
裴霖看姐姐沒心沒肺,竟然還想出門玩,越發覺得姐姐和賀皓適合,兩個都是一樣的人,不然打小也混不到一塊去。就是賀皓不爭氣,放著他那麽好看的姐姐不喜歡,是了兄妹。
在裴霖想到這裏時,馬車到了裴府。
裴悅下了馬車後,就衝著去找父親。
裴闕的那點輕傷,早就好得差不多,裴悅到的時候,還在喝酒。
“悅兒回來了,快坐下,我們一塊喝兩杯。”裴闕道。
裴悅按住父親的酒杯,皺眉道,“您不是傷了麽,為何還喝酒?”
“一點小傷不礙事。”剛說完,就看到兒沉下來的臉,趕忙說不喝了,“聽你的,我不喝了。讓我看看,悅兒有沒有長大。”
裴闕打量著兒,總覺得兒瘦了,心疼得讓人多上兩道菜。
一家子坐下後,屋裏沒留伺候的人,他們聽著裴悅說起過去兩個多月的事。
從春日出發,到如今的盛夏,裴悅算是經曆了大風大浪。
回憶起過去的曆險,又覺得很有意思。
裴闕比較淡定,他挑的葉竹和秋和,對們的本事很放心,就是不知道兒口中的李平到底是誰。
裴夫人也對李平比較興趣,三番兩次救了兒,聽描述還是個俊俏的公子,每回兒說到李平時,眉眼不由多幾分笑意,“悅兒,你就沒查查李平的份嗎?”
裴悅搖頭說沒有,很坦然地道,“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多查,不然人家救了我,我還去查他底細,太不好了。”
裴夫人點頭說是,“就是可惜,若是知道份,我們也好謝他。”
裴闕和裴夫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又轉頭去看兒。
“或許他就不想要別人的謝吧。”裴悅回想了一下李平這個人,“他子冷得很,也不大會說話,不過是個麵冷心熱的人。若是有緣,總會再見;要是沒緣,也不必強求。”
一開始時,裴悅確實很想知道李平的份。但後來也想清楚,或許李平有他自己的難言之。而且裴悅也說過,若是有事可以來京都裴家找。這京都裏的裴家,能說得上號的,也就隻有他們一家,並不難找。
一頓飯後,大家都先去休息。
睡在裴府鬆的大床上,裴悅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但連日來的疲憊,讓更快進睡眠中。
一夜好眠到天亮,裴悅醒得比較遲,碧珠端著熱水進來時,說賀世子已經在正院和老爺喝茶了。
聽到賀皓上門,裴悅簡單洗了臉,趕忙小跑去了前院。
等看到賀皓時,還看到了庭君。
庭君今日穿得素雅,胡子也剃幹淨,就是頭發還散在後背,看著倒是比前幾日多了幾分貴氣,有點人模人樣。
“賀皓。”裴悅喊了一聲,隨後再和父親見禮,最後和庭君打招呼。轢攵仦說蛧
方才裴闕已經和賀皓他們說過話,見兒來了,就讓兒招呼賀皓他們。
“裴悅,公子說想找你一起逛逛京都,我們要不要一起出門?”賀皓在京都沒有職位,皇上也不給他職,他就是個閑散質子,有錢又有裴家護著,平日裏除了參加各種宴席,便是吃吃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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