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抬頭看到他上揚的角也跟著笑:“經過今天是更喜歡這里了,還是更想離開了?”
“喜歡多了點,但仍是想離開。”
“為什麼?”
喬修看向姐姐:“要是一直在這里就太沒出息了,我一定會考鶴書院,我要寫得了文章,還要打得過人。”
到底還是在心里留下痕跡了,喬雅南嘆了口氣。
的生長環境教會萬事靠自己,連家長會都是自己給自己當家長,那種無所依靠的覺深刻到哪怕換個皮囊都帶上了,所以絕不會讓修和修齊也嘗到那種滋味。
只是做為一個過高等教育,且在最底層的環境里工作過三年的人,太清楚養獨立的人格有多重要,尤其是神上的獨立,希修和修齊有做依靠,但也同樣擁有獨立的人格。
“業于勤,荒于嬉;行于思,毀于隨。學過嗎?”
抓著一把草走進堂屋的沈懷信停下腳步。
喬修搖頭:“還沒有。”
“出自韓愈的《進學解》,意思是學業由于勤而專,由于玩樂而荒廢;德行由于獨立思考而有所就,由于因循隨俗而敗壞。”喬雅南擰了帕子,將小孩的手攤開在掌心輕輕拭,因為心疼眉頭皺。
“學業我并不擔心,你聰慧,也上進,循序漸進一步步走穩了不會有一點問題,相比起來我更看重后者,或者說我重視的是這句話里的‘思’。修,我希你能學會獨立思考。”
喬雅南聲音平緩,溫和,并未因為這個話題而停下作,甚至因為心疼他掌心扎了個小石子進去眉頭皺了又皺:“你是庶子,這是你心里的一刺,一下你就痛一下,即使你給自己穿上一層又一層鎧甲,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好似別人說什麼你都已經刀槍不,卸下鎧甲仍是一鮮淋漓。”
終于把那小石子弄掉,喬雅南把冒出來的輕輕掉,繼續道:“是庶子又如何?你做犯科了?還是傷人毀了?把他人的錯強加于你們上的人才是錯,你要承擔的是你做下的對的或錯的事。你要學會獨立思考,不為將來為多高尚多了不起的人,也不為將來有多大就,而是為了不自苦。反過來說,人云亦云,隨波逐流不就是文中的‘毀于隨’嗎?”
換另一只手,喬雅南又道:“心結過重就會為執念,執念重了就心魔了,那說不定就得走歪路……”
“不會。”喬修加重語氣:“我不會。”
喬雅南輕拍了下他沒傷著的手心:“知道我說這一大堆重點在哪嗎?”
“獨立思考。”
“那能試著去做到嗎?”
“能。”喬修用力點頭:“我肯定能做到的。”
“有這決心就好,慢慢來,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自苦,別外人說你幾句你就覺得天塌了。”
喬雅南了他的頭,又擰了巾去給他清理額頭的傷口:“天真塌下來還有你沈大哥那樣的撐著呢,等你有他那麼高了就該和他一起撐了,不然怎麼會有頂天立地的男子這樣的話代代流傳。”
頂天立地的沈懷信聽到這里沒忍住笑,喬姑娘真是,明明前邊說得那般正經且有獨到見解,怎的說著說著就又說笑了。
進到灶房把草洗干凈,裝碗里用菜刀刀柄搗了一會,看能用了端著去廂房:“清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喬雅南剛給小修齊換了尿布,聞言回頭看向他:“碗里是什麼?”
“草藥,武課的先生說軍中的大夫就用這種草藥給傷的將士用,我看這里遍地都是。”
喬雅南大喜,天熱,就怕會發炎:“有用?”
“放心,很有用。”沈懷信看一眼,頂天立地幾個字浮現在腦海里,他不自覺的了腰,站得更直了些。
“修你把裳了,我看看上有沒有出。”
小古板喬修把襟拉了:“沒有。”
喬雅南氣笑不得,了他腦袋一下道:“年紀小小怎麼想得這麼多,趕的。”
喬修求救似的看向沈大哥。
沈懷信上前給他解圍:“我來給他檢查,時辰不早,你先去做飯。”
喬雅南看了屋外一眼,如今已經會大致辯認時辰了:“那行,你給他看看,我去做飯。”
兩人齊刷刷的目送,沈懷信回頭看到小孩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失笑:“怪不得你姐要你小古板,我能不能看了?”
喬修乖乖把裳了,沒有破皮,只是肋骨那一塊明顯要深一些,睡一晚估計會青。
“姐姐問起來沈大哥你說沒事。”喬修把裳輕輕攏上系上襟,是真疼。
“等你傷好了我教你練力氣。”
喬修抬頭:“真的?姐姐同意嗎?”
“為你好的事什麼時候反對過。”沈懷信抓了些草藥糊在他額頭上,又往他膝蓋和手掌上糊:“喬姑娘讀過很多書?”
“很多在書院上學的男子都不如讀過的書多。”
抹上藥后火辣辣的疼痛輕了些,喬修也不那麼繃著了:“母親管教我們兄妹的方式不一樣。大哥不念書,母親就不著,而是教他如何待人接,與人為善,對他的要求是誠信。對我則和大哥相反,不允許我在學業上有所懈怠,也不允許往人際上鉆營去走捷徑,對我的要求是自重。相比起來,母親對姐姐是最寵慣,但要求也是最嚴格的。”
沈懷信也不顧一手的綠,側耳聽得認真。
“姐姐漂亮,母親每年都會給做府城最流行的裳,買最好看的首飾,哪怕是不適合這個年紀用的也會買回來給當嫁妝。父親和大哥外出見著好看的也會給姐姐買回來,或當嫁妝,或者就單純是因為好看,知道看到會歡喜。”
想著那些和睦開心的日子,喬修懷念得不得了,做夢他都想回到那時候。
PS:摘用這幾句是為了開解,并不為學研討,有不同見解別罵空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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