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心經無用,他半分清凈不得,在顧念藍一個翻,將手抱上他的腰,又將臉在他懷中蹭了蹭的時候,趙清延的心跳聲便越發的大了。
幸好這路途不算太長。
到了京郊馬場的時候,顧念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面坐起,一面眼睛:“到了?”
趙清延幾乎是狼狽的先跳了下去,隔著晃的簾子與道:“嗯,到了。”
他聲音里帶著些沙啞,顧念藍有些茫然,才要問什麼,便聽得趙清延又道:“服侍公主整理襟,朕先進去。”
他走的極快,背影里也帶出幾分落荒而逃來,因此他并沒有發現,馬車上的小姑娘,眼中一瞬間盛滿了笑意。
擺了擺手,將馬車簾子放下來,把銅鏡擺在小桌子上,對著鏡子了一把臉,又去理著自己的頭發和襟。
只是那眉眼中,哪有半分睡眼惺忪的模樣,分明全是清明。
……
說是來騎馬解悶,可真的上了馬,顧念藍便又開始慫了。
端坐在馬上,將馬肚子夾了,又沖著趙清延求助:“皇……林安哥哥,我害怕,你,你上來幫幫我。”
分明頭兩年還敢上馬玩兒呢,這兩年大了反而膽子小了,既想來玩,又得讓趙清延騎馬帶著。
若是換了旁人,趙清延定要說一聲氣的,然而這人是顧念藍,他便只能嘆一口氣,翻上馬,囑咐:“抓好了。”
顧念藍瞬間便長出一口氣,踏踏實實的抓住他的胳膊,將自己往后靠著:“我相信你!”
這會兒有了依仗,倒是半分恐懼都不見了,趙清延無奈的笑,到底是護好了懷中人,驅使著馬兒朝前走去。
起初顧念藍還覺得新鮮,后來便忍不住催促他:“再快些呀,這馬兒也太慢了!”
趙清延由著的子,囑咐抓好自己,帶著在馬場上策馬奔馳了幾圈,引得小姑娘的笑聲銀鈴似的灑落。
的好心維持了半日,直到回宮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然而這點好心,在看到趙凰歌的時候,便瞬間消失殆盡。
確切的說,是看到了趙凰歌后丫鬟手中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疊畫像,而這畫像上的每一個子,都是給趙清延篩選出來的。
臉微變,克制著緒給趙凰歌行禮:“小姑姑安好。”
只是那聲音里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來。
趙凰歌的目落在他們握的手上,而后又收了回來,溫和道:“起來吧,外面風大,進屋說吧。”
是過來找趙清延的,來的倒是巧,正趕上兩個人回來。
趙凰歌心中有了計較,卻聽得趙清延先道:“藍兒今日玩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顧念藍應了一聲,卻期期艾艾的不肯走,一旁的趙凰歌見狀,則是笑道:“也不必著急回去,正好在,也可以做個參考嘛。”
聞言,趙清延的臉微變,聲音冷下來:“看這些做什麼,藍兒,先回宮去。”
十五歲的小姑娘,又在宮里生活了這麼久,清楚的知道趙凰歌拿的是什麼,有心留下來看,可惜趙清延不準,便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應聲:“好,我先回去了。”
行禮告退,卻并沒有走,而是走到了天宸宮外,尋了個不易被發現的地方躲了起來。
趙清延不知顧念藍的彎彎繞繞,待得人走后,才嘆息著道:“小姑姑,不是說不提此事了麼?”
這些畫像,都是適齡子的畫像。
他如今已然二十二了,早在四年前便已經親政,趙凰歌更是早已放權給他,如今雖然依舊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可北越上上下下都知道該聽皇帝的話。
也正是因此,他后位空缺這事兒,早更了朝臣們的心頭病。
尋常人家娶妻乃是家事,可皇帝娶皇后,卻是國之大事。
原本那些朝臣們還都不敢太明目張膽,畢竟西楚早在五年前就送來了一位和親公主,不出意外,就會是北越的皇后了。
誰知眼見得這位公主的及笄禮都過了,皇帝非但沒有立皇后的打算,甚至他的邊人還約出要給這位和親公主選駙馬的意思,朝臣們的心思頓時便活絡了起來。
不能主后宮,那這后宮可不就是空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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