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科長一臉懵：「象派？還有這種畫派？」

這個年代信息不發達，尤其是國外的東西很難傳到國，於科長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陳校長也是一臉茫然，不過他倒是沒懷疑蘇禾撒謊。

因為蘇禾和麗莎說的都是英文，他聽不懂，自然不知道他們聊沒聊過什麼象畫派。

蘇禾點頭：「沒錯，象派，麗莎就是這麼說的。

您去問問咱們廠里的設計人員，他們應該聽說過這詞兒，看看他們手裡有沒有相關的書籍。」

於科長見蘇禾說的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就讓蘇禾和陳校長在屋裡等著，他去了技科。

現在還不太注重設計的理念，所以技人員和設計人員同屬技科，並沒有單獨列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於科長才回來。

「小蘇，我問過了，確實有你說的這個象派，但是你也知道外文書籍有限制，所以他們手裡沒有相關的書籍。

要不這樣，我找幾個人過來，讓他們給你簡單講講。」

蘇禾點頭：「行，那就麻煩您了。」

於科長笑了：「小蘇，你這話說反了！你要是能幫著把那批印花麻布賣出去，可是給我幫了大忙了！」

於科長當即把蘇禾帶到了會議室，又過來幾個廠里的設計人員，讓他們給蘇禾講解象派的一些基本理論。

蘇禾拿出小本本認真的記錄了下來，還問了代表人和代表作品……

其實，這只是幌子，在看到那批殘次布之後，就在易所搜索了能「蹭」的象畫作。

蘇禾連午飯都是在會議室吃的。

於科長頗，小蘇為了他們紡織廠的事真是兢兢業業啊！

不過於科長心裡沒底，就算套上印象派的金邊兒，人家麗莎也未必肯買啊！

更不用說接1元/米的單價了。

直到下午兩點來鍾，蘇禾才收起了小本本。

謝過那些設計人員，然後拿著樣品回到了錦香賓館。

當然了，是於科長派車把和陳校長送回來的。

陳校長在會議室打了半天瞌睡，主要是他們說的那些東西對老頭子來說和天書沒什麼兩樣。

回到賓館，老頭子倒是神了。

「小蘇，你有幾把握？」

「十。」

陳校長：「……我回屋了。」

蘇禾在房間洗漱了一番，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帶著樣品到了餐廳。

其實也是沒辦法，外事賓館有規定，不能去麗莎的房間，麗莎也不能去的房間。

何況，麗莎白天還可能外出，只有晚餐的時候最合適談這件事。

蘇禾進了餐廳，找到麗莎之後，兩人到了大堂，找了位置坐下。

「麗莎士，您的報價比紡織廠的報價要低一左右，所以紡織廠不同意這個價格。」

麗莎聳了聳肩：「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蘇禾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倒是在紡織廠找到了一個商機，如果您興趣的話，不妨聽我說說。」

麗莎微微前傾：「什麼商機？」

蘇禾打開了桌子上的樣品：「您先看看這幾塊樣品。」

麗莎打開樣品看了看，皺眉：

「這應該是印染失誤的瑕疵品吧？」

蘇禾豎起了大拇指：「您果然是行家！

沒錯，這批布確實是印染失誤的瑕疵品。

原本想要出口到r國，因為印染失誤所以一直存放在紡織廠的庫房裡面。

我覺得這是個商機，我們華夏有個詞兒就撿，您這可是大！」

麗莎一臉懵：「蘇，我怎麼聽不明白你的話？這些瑕疵品怎麼可能是商機？」

蘇禾笑瞇瞇的說道：

「以稀為貴，這些瑕疵品可都是孤品，做出來的裳每一件都不會重樣，把這個作為噱頭，肯定能賣給好價錢。」

麗莎先是一愣，然後笑了。

「蘇，我做布料生意已經十幾年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甭想忽悠我。

蘇禾四張了一下，低了聲音說道：

「我剛才說的只是和紡織廠那邊的說辭，您仔細看看這些樣品，您沒覺得有些眼嗎？」

麗莎一愣，仔細端詳那些樣品，然後搖了搖頭：

「蘇，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禾指著其中一副作品說道：「您不覺得這塊布的圖樣和康定斯基的《構第四號》很像嗎？

這塊布和蒙德里安的《紅、黃、藍的構》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塊布則是和……

麗莎士，這些布在一些人眼裡是瑕疵布，但如果您包裝一下，那在很多顧客眼裡就是象派的傑作！

尤其還是麻布材質，本就帶著藝氣息……」

麗莎的眼睛亮了！

蘇禾說的沒錯，商人逐利，從蘇禾的話裡面已經看到了商機！看到了利潤！

只要打著印象派的噱頭，這些瑕疵布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過，很快就收斂了外放的緒，說道：

「蘇，雖然你說的很吸引人，但本質上這些還是瑕疵布，除非價格很優惠，要不然我不會買。」

蘇禾點頭：「我和紡織廠那邊是這麼談的，原本這批布的定價是1.26元/米，如果您能以1.2元/米的價格購買，那之前您說的那筆訂單就按照您的價格來。

這批布總共有五萬米，換算一下，相當於這批布才1元/米。

您回國至能賣到2元/米，甚至是3元/米，利潤空間非常大！

也就是紡織廠那邊對海外市場的風向不了解，要不然肯定不會降價出售。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您最好儘快做出決定。」

蘇禾故意多說了0.2元，因為得給麗莎還價的餘地。

麗莎眼神不停的閃爍，顯然是在權衡利弊。

這時，丹尼爾欠兒欠兒的過來了。

「蘇，你們背著我在談什麼？」

蘇禾指了指桌上的布：「我在和麗莎士談生意。」

丹尼爾看著桌子上的布，撇了撇，正想說幾句這些布真難看之類的話，蘇禾咳嗽了一聲。

丹尼爾馬上發出了驚嘆之聲：

「多麼的圖案啊！

仿若上帝打翻了料瓶，這是上帝的傑作！

這比我在館看到的展品都要漂亮！」

上帝啊，我又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