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沒事吧？娘說你今天累狠了！”栓子蹬蹬地跑進屋，一個勁地問，“啊，爹你的腳怎麼墊起來了！啊，爹你的腳怎麼腫了？”

張清遠掏了掏耳朵，臭小子一驚一乍的，也太吵了，趕安道：“別這麼張，爹沒事。”

薇薇也跟在哥哥后面，快步走到床邊，同樣一臉關切地看著爹爹，脆生生地問：“爹爹，你沒事吧？”

張清遠笑開了花，“沒事沒事，爹就是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乖兒，今天第一天上課，跟先生學的怎麼樣，累不累啊？”

看到爹爹神還行，薇薇松了口氣，笑著回答：“回爹爹，不累，剛才薇薇跟著先生學刺繡呢！”

張清遠點點頭，“我閨就是棒！跟著先生好好學吧。”說完又看向栓子，“你小子今天怎麼沒去上課？”

栓子上前一步，疑道：“爹，你不知道嗎？今天劉先生來咱家聽你講課了，我們學堂當然休息啦！”

張清遠失笑，差點忘了劉舉人今天也來了，斜著眼問道：“嗯，那你今天干啥了？不會又出去瘋了一天吧？”

說到這個，栓子立刻哭喪著臉，恨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爹啊，兒子哪有時間出去玩啊，妹妹的先生讓我跟著讀書，兒子今天沒個閑時候啊！”

“我看這樣好，要不你小子一休息就躥得沒影！行了，我這邊沒事了，薇薇，快跟你哥哥回去上課吧。”

“別啊爹，你哪里不舒服，我給你吧？是嗎？”栓子趕表現。

“哎，哎，你別了，太了！哈哈哈——”張清遠趕將栓子手拿開，雖然勁小了點，但兒子也是一片好心，沒好意思訓，只得溫地說：“你的孝心我看見了，我休息會就好了，你快讀書去吧。”

“就是啊哥哥，你還有十張大字沒寫完呢，快走吧。”

栓子沒理會薇薇，過去握住張清遠的胳膊，撒道：“爹，我想陪著你——”

“行了，趕的讀書去，你小子該不會是想懶吧！”張清遠瞪著栓子，沒好氣地說。

有點心虛的栓子趕搖搖頭，“沒有沒有，那我回去讀書了！爹，你好好休息，妹妹，還不趕走想啥呢，快，哥哥領著你！”

薇薇：？？？

看著兄妹倆出去，張清遠呼出一口氣，可算是清靜了，有兒子的地方就有嘰嘰喳喳。

過了一會，李若蘭回來，坐下準備繼續給閨服，看到躺床上發呆的丈夫，笑著問：“怎麼樣，你兒子有沒有好好孝順你？”

張清遠很好奇，“什麼意思？這小子又犯事了不？”

李若蘭輕咳一聲，好笑地回答：“咳咳——你兒子可了不得，這兩天拜讀你的大作呢！”

“我的大作？什麼！我的——”吞下后面兩個字，張清遠驚得坐了起來，低聲音，“我的話本？”

“可不是怎麼，我下午他起床的時候，你猜怎麼著，這小子沒關門，我直接進屋喊人，誰承想他抱著本書還呼呼大睡呢，我敲門他都聽不見。

我還以為你兒子突然用功了呢，把書出來才發現是你的話本，你是沒看到，你兒子本來還迷糊著不想起呢，發現我手里拿著他的書，一下子神了，那眼睛瞪的，頭一回這麼大，哈哈哈！”

張清遠咬牙切齒，“他哪里來的話本？我看這小子是想挨揍了吧！怪不得剛才這麼殷勤，原來是心虛啊！”

“聽說是同窗給的。”李若蘭瞪著丈夫，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啊，別揍我兒子！我都已經答應他不告訴你了，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事，是讓你有個數，你兒子已經再三保證過了，以后肯定好好讀書。”

看著護犢子的老母親，張清遠氣不打一來，“不是我說你，這種話你也信？”

“那你能怎麼著，打？還是罵？你好好想想，高中那會兒咱倆談的時候，你爸知道了是咋對你的？也揍你了？”

張清遠頓時啞口無言，場面一度陷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