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聞想想，搖搖頭，“不用。”

既然是江季姝寫給稷哥的書。

他估著，就是現在突然發現這麼個東西，稷哥心里頭沖擊有點太大。

吃完飯，郝聞去了趟樓上，把剛才弄的那些東西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有人正好打了個電話過來，他正準備出門，徐亞把人住，“別急，外頭剛下雨了，你把傘帶上。”

說著，遞了把傘給。

這時候已經不算早了，郝聞點點頭，“行，我早點回來。”

周稷離開郝聞那以后，也沒回別墅，更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徑直把車往高中待的那個學校開。

江季姝在信上提到的很多東西在他的記憶里已經變得很淡，他心中惶惶，不親自再來一趟，心里就一直會像有一塊巨石在著他。

這會學生還在上晚自習，突然下起雨來，整所學校都顯得有種別致的氛圍。

周稷把車聽在校外，看到外頭的雨，眉頭輕輕一皺，卻也沒猶豫，徑直就往里走。

守在校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一，這會看到周稷，見他上的氣度，還以為是學校哪個領導，惴惴不安了會，照例登記，聽他說是來母校看看，有些怪異地看他一眼，“這還下著雨呢，大晚上的，也沒什麼好逛的，要不改天再來吧。”

周稷搖搖頭，然后報出自己的名字。

保安一聽這兩個字，先是手頓了頓，然后抬眸，認真看他一眼，“社稷的稷？”

周稷點頭，“嗯。”

這會，保安倒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放了他進去。

等人走進去沒兩步，還又拿著把傘追了上來，“雨大，拿著吧。”

周稷深的西裝已經被滴上一些雨漬，暈染開來，整個人卻依舊矜貴，顯得很卓爾不凡。

他愣了會，也沒客氣，接過保安手上的傘，然后道謝，“謝謝。”

保安看著他，擺擺手說不客氣，然后突然嘆了一句，“你這看著跟照片上變化不大啊。”

除了更俊，有了打磨出來的深斂氣度以外，還真是沒怎麼變，怎麼差不多歲數的人，他就跟以前變化那麼大。

真是歲月催人老。

周稷有些不解，問他，“照片？”

保安點點頭，“是啊。”說著，又指了個方向，“就在那邊，墻上就有，我來這這麼多年，有時候路過的時候也看看，就記住了。”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想。

可不止他看，來往的學生也總提。

多年才出一個的人。

現在又是這麼個地方，誰出去不得吹上兩句牛。

說周稷是這個高中出來的。

不過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不得不說，他腦子里頭只有一句話。

盛名之下，也有名副其實。

這人毫不愧于他的就。

周稷恍然，往那個方向看過去，然后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

保安點點頭，然后看著周稷往那邊走。

他想，可得虧這會還在上晚自習，外頭沒學生，要是被他們看見周稷回來了，指不定場面得什麼樣。

周稷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面墻。

他那會上學的時候，這里還沒有這樣的東西，可能是他走之后才出現的。

上面是歷屆優秀校友，不止有照片，旁邊甚至還有幾行簡短的介紹。

周稷很輕易就從上面找到自己的。

因為就在第一行第一個。

他看著上面的照片，眸中緒不明。

手中的傘柄被他得了些，眉骨愈發清冽。

這照片看著有些時候了，他甚至都不記得，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太久了。

這里充其量不過略微停留過三年的地方，他風過后，就繼續往前走，完全不會再留他在這里究竟遇上了什麼人，又發生了什麼。

他突然彎了彎，心里有個地方的，難得他不知道該去哪，該干什麼。

他干脆又往旁邊看。

老實說，這上面著的人，他認識很多。

有些是他合作過的人，有些甚至是他公司里頭的人。

不過確確實實是各行各業拔尖的人。

他又接著往下看，視線忽然在左下角停住。

他的手上去，拂落上面的雨水，頓時笑開。

他想，原來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啊。

他看著照片上的人，眼角意泛起，微微有些容。

這個時候的，青好到有些人。

高馬尾，藍白校服，臉蛋白皙，不染脂，眼神也很清澈，又帶了點說不出來的韌勁。

跟現在，說相似，又不盡相似。

周稷想，如果那時候，他就注意到江季姝，是一定會喜歡上的。

只是有些可惜。

他沒有。

周稷把傘換到左手，然后拿出手機，仔細調好角度，對著江季姝這個角落拍了一張照片。

他想，還好他來了。

他又在這里駐足了很久，看了又看，然后才往江季姝在信里提過的地方去。

這個點，食堂本沒人，他獨自一個人走進去，然后把燈打開，一步步往三樓去。

這會下著雨，空氣里頭還帶著點意，有扇窗戶被吹開，他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可過去了這麼久，當年的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在了。

江季姝里提到的那個他買烏龍茶的地方，也早就已經換了別的食。

周稷瞇了瞇眸，然后找了個座位坐下來。

他記得，他原來就經常坐在這。

然后他又往四周看，看著看著，目漸漸在一個角落凝住。

那個地方，冬天的時候剛好能曬到從窗外照進來的，又很安靜。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到剛才照片上的就坐在那，里喝著信上說其實不太對口味的東西，眉頭輕輕皺著，說不出來的憨態可。

突然抬頭，撞上他的視線，一瞬間，就好像突然慌了神，視線連忙往另一邊放，卻半天找不到著落點。

著燈，周稷甚至能注意到微紅的耳尖。

高興又害。

只因為周稷終于回過頭又看到。

就這麼一瞬間，外面突然響起來下課鈴聲，周稷心神一怔，不遠的人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