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那些年他對誰都是如此,現在帶上江季姝三個字,不知為何,已經足夠讓他的心得一塌糊涂。
周稷深吸一口氣,凝住視線,接著往下看。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無意中撞見過你幾次,知道你喝三樓最左邊窗口的烏龍茶,每周三下午最后一節課放學去了那,毫無例外都能看到你,我也去嘗過,可好像不太符合我的口味。
看來我們果然沒什麼緣分。
又說了很多,全都是那些周稷從來不曾注意過的細節,他一行行看下去,好像真的能過這些文字看到江季姝默默注視著他的眼神。
所以,真的單方面認識他很多年了。
周稷心里一酸,讀到最后一段。
你們畢業那會,我有許過一個愿,希有一天能再見到你。
這是我為自己求的。
是不是很過分?
可見到你又能怎麼樣呢?你不會記得我。
所以我不署名了,希你一切都好。
周稷的眼眶微紅,死死地咬著牙,手上的力氣突然消失,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迷茫。
許的愿實現了。
他們后來真的有遇見。
可他大概讓失了。
他真的不記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稷才把這封信裝起來,拿在手上,然后打開房門,往外面走。
飯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周稷一直也沒出來,郝聞和徐亞也不敢打擾,就一直在樓下坐著,這會聽到開門的聲音,這才起,然后看到周稷走下來。
直接告訴郝聞,面前這人的緒有些不對勁。
他走過去,出聲,“稷哥,剛好飯好了,一塊吃個飯吧。”
也沒提那封信的事。
沒問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周稷抬眸,扯了扯,“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說完,又盯著郝聞,眸很真摯,“謝謝。”
這兩個字一出,郝聞簡直是寵若驚。
“啊?”
這好端端的,怎麼還對他說起來謝謝了。
就……還恐怖的。
周稷沒什麼心多說,拍了下郝聞的肩,“走了。”
說著,就往外面走。
郝聞就這麼愣愣地看著,直到聽到外面車子被開走的聲音,才不可置信地看著徐亞,“我剛沒聽錯?”
“稷哥對我說謝謝?”
老實講,徐亞這會也沒比郝聞好到哪里去。
跟周稷雖然見得不多,可就在同一個圈子,傳聞聽得太多了,又因為郝聞的緣故,自認為還算知道周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剛才吧,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真的沒見過周稷這樣。
郝聞了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幻覺以后,才接著在飯桌上坐下來,“算了,不想了,先吃飯。”
徐亞啊了一聲,“稷哥剛就那麼出去了,不管他嗎?”
郝聞嘆口氣,也帶了點惆悵,“我倒是也想管,但是你不知道,一扯到江季姝吧,事就難辦。”
徐亞了,把江季姝這個名字念叨了一遍,忽然覺得有些耳。
“這個江季姝,是個設計師?”
江季姝在國開起工作室以后,份也就沒刻意藏過,但凡關注點的人都知道,原來是盛世的設計師,就這個名。
郝聞點點頭,“對啊。”
徐亞頓時眼睛都亮起來了,“就是我之前然后去找的那個設計師,可牛了,我們圈子都有不人追捧的作品。”
徐亞就對這些東西興趣,郝聞見怪不怪,“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確實有這麼回事來著,但是你之前說的那次,我確實不知道江季姝就是那個設計師。”
他甚至還蠢到去問誰有傅家的門路,幫忙牽個錢。
現在想想,也奇妙。
徐亞擺擺手,“你不知道也正常,名字也是最近才傳開的。”
說著,又止不住地嘆。
“原來這就是稷哥喜歡的人啊。”
“不過,我怎麼記得是什麼傅家未過門的兒媳,前陣子傳的還厲害。”
一提這個,郝聞就覺得有些糟心,他搖了搖頭,有點一言難盡,“這個吧,都是過去式了,他倆現在應該也沒這層關系了,你聽聽就得了,可別在稷哥面前提這人啊。”
徐亞撇了撇,“那肯定,再說了,這事我問問你就得了,這里頭的分寸我清楚著呢。”
郝聞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他又想到周稷剛才離開時候的樣子,嘆了嘆氣。
謝謝。
謝他什麼?
就剛才這麼一會,郝聞也算是想明白了。
當年那事,其實也就是差錯。
他也就那麼說說,然后把自己的地址填了上去,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的,誰知道最后的反響會那麼大啊。
天知道,那時候他一天從信箱里頭取幾十封信都不止。
不過,現在看來,很多事或許早就冥冥之中都被安排好。
他一時興起做下的事,到了今天居然迎來回饋。
還是有關稷哥在意了那麼多年的人。
郝聞這麼一想,頓時有些自得。
徐深在旁邊聽著,吃了一勺飯,然后一臉求知地著郝聞,“什麼啊?舅舅,深深也想知道。”
郝聞看他一眼,“想知道?”
徐深一聽,覺得是有戲的意思,頓時點了點頭,“想,想知道。”
郝聞笑笑,嘖了一聲,“那你去,自己去問周叔叔。”
?
徐深一臉幽怨地看著郝聞。
聽聽。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
明明就是知道他不敢問,才說了個這麼的話。
他嘆了口氣,語氣也帶了點撒的意味,“哎呀,舅舅,舅舅最好了,你就告訴我嘛。”
郝聞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行了,趕吃飯,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比我還八卦,要是真想知道,就去問問你周叔叔,要是他同意了,我就跟你說說,不同意的話,那也只能算了。”
“對吧?”
徐深聽了這話有點郁悶,過了會,才失地點點頭,嘟著,“那好吧,歲歲就聽舅舅的,不問了。”
徐亞在旁邊看著,這會也看向正在說話的兩個人,然后問了起來。
“真的不用再打個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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