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正國的話,周不置可否。
換做是上輩子沒遭遇那些可怕事之前,周對許正國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說啥就是啥,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但是后來那一連串的打擊下來,讓周的一顆心千瘡百孔,無法再被修復。
傷害周的人是許正國的親人,可以原諒他們對自己的傷害,但是卻無法原諒他們對自己孩子的傷害。
不是許家的人,人家不把當回事兒,苛待,折騰,沒別的話說,但是三個孩子可是許家脈,他們卻如此對的孩子,這是周無法原諒的。
正是因為沒有緣關系,周可以毫不猶豫地帶著三個孩子離開許家,可以當面鑼對面鼓地和對方剛,可以像是潑婦似的跟對方打架謾罵,問候對方的祖宗八代。
這些周都可以做,因為許家那些人已經被周列為仇人,他們之間的關系本沒有轉圜的余地。
沒有許正堂給下藥的事兒之前,周跟許家人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現在許正堂又給下了藥,周見了公安肯定是要將這事兒給抖出來了。
以許家人的尿,跟之間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周無所謂,他們之間隔了三條人命,哪怕上輩子周一一討了回來,這輩子三個孩子雖然還活著,但是周也不打算跟他們和解。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
之前周以為許正國死了,和許家的關系可以說是斷了就斷了,畢竟沒了許正國這個鏈接樞紐,許家人對來說連陌生人都不如。
但是現在許正國回來了,事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周知道許正國孝順,雖然不至于到愚孝的地步,但是相比較很多人來說,他已經算是非常孝順的那一類了。
周現在要跟許家杠上,不太能確定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會站在這一邊兒。
“你甭去報案了,我去,你在家看著劉家順。”
周如是說道。
許正國看著周那張漂亮的面孔,只覺得心里頭難得厲害,他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說道。
“,你是不是心里頭還在埋怨我?”
因為埋怨他,不相信他,所以才不肯讓他去報案的?
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許正國,眼神沒有一丁點的閃躲之意,極為認真地回答道:“是的,我怕你站在你家里人那一頭,我怕你不去報案,我怕你會為了你那個弟弟,讓我吞下這個委屈。”
“我確實不相信你。”
許正國沉默了下去,許久之后,他方才啞聲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不怪你,是我沒有做好,你去報案啊。”
說著,許正國猶豫了一下,這才又繼續說道:“我會守在家里,不會讓人發現劉家順的,你放心。”
周扯了扯角:“我知道了。”
也沒說信不信許正國,徑直回了房間去換服。
看著周窈窕的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許正國臉上的神黯淡了下去。
不過他也能理解周的顧忌,畢竟這種事換了是誰,都沒有法子坦然接。
終究是自家人對不起,會如此防備也是正常的。
但是正如同許正國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會選擇站在周的邊,而不是站在的對立面,與自己的家人一起傷害周。
自己的妻子為了他吃了這麼多的苦,若是他還和家人們一起傷害周,那他什麼人了?
男人頂天立地,就是要為自己的妻子兒撐起一片天的,要是連自己的妻子兒都不在意,那他與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周換了一服,然后去大隊部找了邵勝男。
“姐,我得麻煩你一件事,你開著拖拉機送我到公社去一趟行不?油費啥的我出。”
從生產隊走到公社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周現在有些不舒服,而且并不如何相信許正國,怕自己不在生產隊的時候出什麼子,所以才找到了邵勝男,想請幫幫忙。
邵勝男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出啥事兒了?你咋要我開拖拉機送你到公社去?是許家人又找茬欺負你了嗎?”
要知道雖然邵勝男認了周當妹妹,并且表明周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自己,但是周是個很有分寸的姑娘,有啥事兒基本上都是自己解決,邵勝男想幫忙都不上手。
邵大牛經常和邵勝男絮叨,說周一個人家家的,帶三個孩子不容易,許家還是那麼一家子不是東西的,不幫忙不說,還天扯后,既然邵勝男認了周當妹子,那就對人好點。
邵勝男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但是周不管是干活兒還是弄啥的,都蠻有一套的,自己就算是想幫都幫不上。
偶爾邵勝男讓周帶著孩子到家吃一頓,隔天周必定會帶著自己的魚,或者買的啥的還人。
這麼長時間下來,嚴格算起來,倒是他們家更占便宜了。
今兒周好不容易來找自己一趟,提出的還是讓自己開拖拉機帶去公社,邵勝男第一反應就是周出事兒了。
要知道拖拉機在生產隊可是個大寶貝兒,不是誰想用就能用的,就算你給油錢,要是沒關系,說不服人,也沒法子用。
邵勝男是婦主任,自己又能干,會開拖拉機,加上現在已經過了農忙的時候,所以想要用一下拖拉機,倒是也不難。
周也沒瞞著邵勝男,湊了過去,在邵勝男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了周的話后,邵勝男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大聲罵道。
“那腌臜玩意兒,老娘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妹子,你帶我過去,我先把他給廢了再說!”
邵勝男怒火沖天,當即便想要沖到周家去,把徐家順上那玩意兒給廢了。
周趕忙攔住了暴怒的邵勝男:“姐,你冷靜點兒,我已經把他給踹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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