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毫不客氣地罵了回去:“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正堂,你對著我大呼小的,看看你教出來的兒子,六歲大的孩子不就要殺人,狠毒辣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心里面天就是想著打打殺殺的!”
二的皮子利索,周的也毫不差,打了人,氣焰卻依舊囂張無比——虎子能變如今這個模樣,固然有王桂蘭和王梅花兩個人無底線寵溺的原因,但是這并不代表許正堂這個當父親的就沒有任何的錯。
老古話都說了,子不教父之過,但凡許正堂多教虎子一點,他也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這麼點兒的年紀都敢殺人了,再大一點,豈不是要反了天了?
許正堂哪里能想到周現在竟然變這麼一副樣子,他被周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抬手指著周,氣急敗壞地喊道。
“周,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虎子這個樣子難不還是我教的?你在這里口噴人,往我的上潑臟水!”
周反相譏道:“如果不是你教出來的,那你就承認你們家虎子是天生的壞種,小時候就想著要殺人,長大了豈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就他這個樣子的,長大了也是被拉去槍斃的貨,畢竟壞到這種樣子,你們還不肯好好教,他的未來一眼就能看到頭!”
周的戰斗力驚人,比許正堂矮了不,但是此時的形看起來格外高大,氣場更是驚人,直接將許正堂給制住了。
現在這個時候,許正堂說什麼好像都不對。
要他說是自己教的,豈不是說他平時那偉正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可如果他說不是自己教的,那豈不是就代表虎子真像是周所說的那個樣子,是個天生的壞種?
許正堂進退兩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回懟周。
而此時顧海山和趙敏然兩人聽到靜也都趕了過來,趙敏然穿過人群,去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抱了起來。
“凡凡,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遇到人家打架的時候別往跟前湊,要是人家打傷了你可怎麼辦?”
顧偉凡乖乖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沒往跟前湊,我躲得遠遠的,沒傷到我。”
聽到顧偉凡這麼說,趙敏然方才松了一口氣,抱著顧偉凡朝著顧海山的方向走去,結果還沒等走到顧海山的跟前,就看到顧海山突然了。
只見人高馬大的顧海山突然飛快地穿過人群,擋在了周的面前,一把將舉著鋤頭往周腦袋上砸的許賢厚推飛了出去。
顧海山生得人高馬大,上很是有一把子力氣——殺豬可是個力活兒,作為赫赫有名的屠戶,顧海山的力氣自然也是大得驚人。
許賢厚被顧海山一掌推飛出去之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沒有能爬起來。
許正堂看到自己老爹挨打,也顧不著別的,著急忙慌地朝著許賢厚跑了過去,手去把人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爹,你沒事兒吧?你有沒有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爹,你說話啊!”
許賢厚劇烈地咳嗽了一會兒后,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他搖了搖頭,虛弱地開口說道:“我沒事兒……”
說著,許賢厚轉頭看向了仍舊擋在周的面前的顧海山,那一張臉瞬間就耷拉了下去。
“顧海山,你這是干啥?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們的家事兒,你一個外人出手干嘛?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為我們家老大媳婦兒這麼出頭,難不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要麼說姜還是老的辣,能養出許正堂這樣兒子的人,又怎麼會是個省油的燈?許賢厚沒有質問顧海山為什麼推自己,而是直接將話頭往顧海山和周的上牽扯。
周男人常年不在家,雖然有男人,但是跟守活寡也差不多,顧海山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為啥要為周這麼個小媳婦兒出頭?
顧海山并沒有被許賢厚的話給繞進去,他目如炬地看著許賢厚,沒有毫心虛氣短:“賢厚叔,你也甭在這里胡言語瞎掰扯,剛剛你做了啥,大家伙兒都是有眼睛的,要是我不過來攔著你一下,你那一鋤頭砸在正國媳婦的腦袋上,還能有命在?”
停頓了一下后,顧海山又繼續說道:“你就算是再憎恨,再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也不能這樣在大庭廣眾下殺了吧?”
顧海山的聲音洪亮,圍觀的社員們把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的。
剛剛靠后面一些的社員們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又聽了許賢厚的話,先為主地認為顧海山真和周有啥關系,結果現在一聽,人家顧海山出手是為了救人,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周被許賢厚給打死了吧?
“這許賢厚也忒過分吧?哪有他這個樣子的,上來就要打死自己兒媳婦兒的?”
“誰說不是呢?這許家到底是咋回事兒?我聽說過老婆婆手打兒媳婦兒的,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老公公手打兒媳婦兒的,他那架勢還是沖著要人命去的,這也忒狠了。”
“我倒是覺得許賢厚剛剛也是心急了,你們沒瞧見剛剛周做了啥,把許正堂和虎子都打了,還說虎子現在敢殺人,以后是要吃槍子兒的,許賢厚聽了這話,能不著急嗎?”
“是啊,這人一著急起來,哪里還能顧忌到其他東西?他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寶貝孫子。”
“你可得了吧你,他心疼虎子,咋不心疼心疼二?剛剛二都要被虎子給打死了吧?那孩子上的傷勢嚇人得很,怎麼不見他有半點心疼?”
“就算是再生氣,還能拿著鋤頭往人腦袋上砸?他那架勢是真要殺人了吧?”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許賢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都敢砸周的腦袋,背地里還不知道怎麼欺負人呢。”
“是啊,虎子這麼大點兒的孩子知道啥?還不是有樣學樣,老的不是好東西,小的還能是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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