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去城南鎮,那就趕地準備。
我給老大李家友說道:“老大,我姨夫病重,我必須回城南鎮一趟。
這可能三五天,這工地你要照看著。”
李家友說道:“老二,姨夫在我們那里,是喝不了豆腐湯,你這個事沒有必要去的。”
“老大,你不知道,這個姨夫不是一般的姨夫,從小很疼我的,對我很好的。
我必須要去。工地就麻煩你了。”我認真的對李家友說道。
看到我執意要去。李家友也只好說道:“行,延生,你去吧,工地有我呢。如果有什麼事,我給你打傳呼。”
我朝老大點點頭。
然后,我就開著破皮卡車下嶺去村了。
巧姐趁機去干娘家看看大軍。
我把在村里的信用社,把這剛存上的一萬塊錢,全部取出來,留在上,
心里想姨夫當年買我花了五千塊錢,這次我回城南給他送終就把五千塊錢還給他。
我又在街上,買了幾件老頭小孩子的穿服,到城南鎮好送給爸爸和正正。
我到干娘家里時,巧姐正抱著大軍不丟。
干娘看到進來了,便說道:“我聽巧姐說了,那個過繼你的姨夫生病了,你想要回城南一趟。”
我對干娘說道:“是啊,這個姨夫雖然對我不怎麼好,但是畢竟把我養大人。
我必須要回去給他養老送終去。”
干娘說道:“這樣就對了,過去事就讓過去了,該盡孝必須要盡孝。
延生,這是五百塊錢,你給上個禮,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娘,這個錢不用的。”我把老太太拿過來的錢,給放了回去。
干娘生氣了說道:“延生,這個錢,你必須拿著。
雖然你姨夫不是你的父母,沒有生你的,可是從八歲把養大。養這麼大了,到我這里再喊一聲娘,我怎麼能不祭奠一下呢。”
干娘說完又把這五百塊錢到我手里。
“娘,這個錢我捎,人家收不收,不好說,他們不收,我再還給你。”我對干娘說道。
“行啊,延生,人啊就講個義,就講了來往,這一輩子就這些事。
咱啊,無論何時不能老記著別人的不好,要想想別人的好,孩子,別記恨你姨夫了,到了哪里一定要該哭的哭,該穿孝穿孝,把他打發走,你也算了個心事。
巧,到哪里,一切都要延生的。
你們走吧,大軍給我,你就放心吧,這孩子可聽話。”干娘對我和巧姐說道。
巧姐朝干娘說道:“娘,你就放心吧,我都聽延生的,大軍麻煩你了。”
我說道:“娘,如果有什麼事,你讓李明給我打傳呼。娘,我們走了。”
于是我開著車帶著巧姐去城南鎮。
從牛石嶺到城南鎮,原來沒有直通的路,最近剛修通一條國道。這樣牛石嶺到城南鎮就方便很多了。
牛石嶺屬于蘭陵縣的最東北端,而城南鎮就屬于蘭陵縣的最西南,這個兩個地方屬于一個縣,但其實流很的。
我在城南鎮時,很有人提起牛石嶺這個地方。
同樣,牛石嶺的人很提起城南鎮。
因為過去通限制著人們的通和流。
現在不同了,隨著更多的路修通,相信大家都會更多的流的。
我開著車,順著新修的公路往城南鎮開去。
幸好是新修的路,否則這輛皮卡車,人坐在里面會不了的。
巧姐閉著眼睛,不說話,有些暈車。
我盡量開的慢一些。
但我的心,想更快點到城南鎮。快一點見到爸爸。
我們一路上用了三個多小時,就從牛石嶺開到城南鎮。
在這其中,我問了幾次路才算到城南鎮。
到了城南鎮時,天已經到傍晚時分。
一到鎮上,我就便悉起來。
那家錄像廳還開著呢,我在初中時,曾經逃學看過。
還有大江的粥鋪,還有張家包子鋪,這些都是我悉的味道。
我在車里看著城南鎮來來往往行人,希能找到一個悉的人,告訴他們,我王新生又回來了。
看一個前面彎著腰拄著的老人,他步履蹣跚的樣子,多像爸爸啊。
看著那個老人的背影,我的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
“爸爸,我回來看你了,你還好嗎。”我在心里喊道。
我慢慢地開著,不敢朝那個老人鳴嘀,害怕嚇著他。
我想搖下窗戶,想大聲喊一聲:“爸爸。我回來了”
但是,那個老人走到一個胡同拐彎,從回頭瞬間,我確定他不是爸爸。
我順著原來悉的路,又慢慢地接近爸爸住的那兩間小屋。
此時,在周圍房屋的襯托下,這兩間小屋顯得多麼的矮小。
我打開車門,扶著巧姐下車。
巧姐問道:“到你姨夫家了。”
我說道:“沒有,我們先看看爸爸。”
巧姐說道:“那我也喊爸爸。”
我說道:“那當然,你是他真正的的兒媳婦。”
巧姐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牽著巧姐的手,向爸爸家走去。
走到門口,我看到的是大門鎖。而且整個大門都屬于年久失修的樣子,甚至門上都不到過年的福字。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
巧姐看著我張的樣子,說道:“延生,是不是爸爸不在家呢。”
我沒有說話,我用手推了這扇鎖的大門。
沒有想到,大門被我這一推,竟然晃了一下,木門里的椽子都朽了。
我又一使勁。大門倒了半拉。
我對巧姐說道:“門怎麼爛這樣了。”
巧姐說道:“你喊喊試試。”
我沖著里面大聲地喊道:“爸爸,爸爸,我是新生,我回來了。”
但是沒有任何靜。
我決定從大門進去,看看屋里的況。
我帶著巧姐進了院子里,這還哪像院子啊。整個院子全部長滿了荒草,都有半人高了。
墻南頭的羊圈也都塌了。當年姨夫和爸爸曾經在這里進行過殊死的戰斗。
我因為幫助爸爸,而且徹底的激怒了姨夫。
我先拔下這院里的野草,人好靠近房屋的門。
沒有想到,房子的門沒有鎖。里面出一個黑來。
巧姐不敢往里去。
我一個人慢慢地走進屋里,多想看到那個拄著拐杖朝我走來的爸爸啊。
他一定會笑著說:“新生我兒,你回來了。快進屋,這是誰。”
我會笑著說道:“爸,這是你真正的兒媳婦,巧姐,巧姐快爸。”
然后我走進屋里,里面黑黑,發出一發霉的味道。
我了一聲:“爸,爸,我回來了。”
我順手往桌子一,到一方形的東西。
我借著外面微弱的,看清了是骨灰盒。
我一下子跌坐在桌子前面,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了出來:“爸,爸,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能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