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嶺上,我第一時間就給巧姐打電話。
電話仍然是大雷子接的。
這每月二十塊錢給的,大雷子了村里的電話值班人員了,所有電話都要經過傳話。
電話一接通,里面傳來那炸雷的聲音。
“你是誰,找誰,有屁快放。”大雷子在電話中說道。
一般人接這個電話會不了。
“嬸,我是延生,我想找巧姐。”我在電話中說道。
“延生啊,你個小狗日的,這個月該給我錢了,你有今天,沒有老娘協助你,
你還出人頭地,包工干活,做你娘的夢去吧。”大雷子在電話急切地說道。
只要我一打電話給大雷子,絕對會提錢字,并且會問我要錢。
我就是挖不完的金山啊。
答應的事,我怎麼能不做呢。
我在電話中笑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錢,一定會給你,只是我現在隔著電話也沒有辦法給你送錢吧。
這樣等我回去,我就把錢到你手里,行了吧,你去喊巧姐,我找有事。”
“你找有有什麼事,什麼事必須先給我說。”大雷子說道。
我們是兩口子,有什麼給你說,你跟著摻和什麼的。我心里說道。
“嬸,你讓巧姐接電話行嗎,我想了。就想和拉會呱。”我只能這樣說道。
“你們兩口子,弄得跟真的一樣。還粘上了。我給你喊去”大雷子說道。
這話說的,我們還是假的嗎。
大雷子放下電話,我拿著電話煙等著巧姐。
不一會巧姐抱著大軍跟著大雷子進了村部。
大雷子給巧姐說道:“你家延生的電話,想你了。
你們兩口子別太粘太長時間了,公家電話,別誤了正事。”
巧姐笑著說道:“娘,我知道了。你抱著大軍玩去吧。”
“我在一旁聽著,你們再有什麼瞞著我。”大雷子說道。
我在電話里聽的真切,這個老娘們真是的。
巧姐沒有辦法只好拿起電話,說道:“延生,還好嗎。吃了嗎。”
“巧姐,我吃過了,家里可好。”我在電話中說道。
“好著哩。”巧姐在電話中說道。
因為大雷子在旁邊,我們倆人需要控制自己的。
我們問完好之后,就都沉默了。只在電話中想到聽著對方的呼吸。
我們都不能這樣沉默下去。
我只好說道:“巧姐,告訴你一件喜事,我在牛石嶺相中一套房子,我已經定下來了。
過兩天見面,把錢款清,那房子就我們的了。”
“真的,延生,太好了,我這兩天眼皮一直跳,原來有這好事啊。
延生,俺也想去看看房子,順便把錢給你。”巧姐在電話中說道。
“什麼房子,還有錢。你們之間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給說巧,那個延生就是拉幫套的,你不能聽他的。你要當家。”大雷子在一旁說道。
“俺和延生的事你別問。”巧姐生氣地答道。
“我怎麼不能問了,你們別把尾翹天上去了,我還沒有死,你讓孫延生滾回來。
我還管不了你們了。”大雷子朝巧姐吼道。
“你燒什麼包,我喊你個娘,就是娘,不喊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啊。大軍,過來。”巧姐放下電話同大雷子吵了起來。
我在電話聽的干著急。
我無法勸們別吵了。也不敢掛上電話。
我只能尷尬的站在電話旁邊聽著兩個人在吵架。
巧姐一點都不怕大雷子,現在巧姐的底氣十足,因為我在背后支撐。
大雷子在村里怕過誰,看到巧姐與吵,更是氣瘋了。
那真是地山搖的聲音。
村里其他人都陸續過來,有的人在勸架。
巧姐這時抱起大軍,沖著大雷子罵道:“你早點死,我們還好活的利索。走,大軍,你早死了。”
“沒有天理,竟然盼我死啊。”大雷子更是呼出炸雷的聲音。
巧姐走了。
這電話接的。唉,連我都沒有想到啊。
看來即使我把房子買下來,想要把巧姐和大軍接出北山,必須要過大雷子那一關啊。
這個大雷子會放巧姐和大軍出來嗎。
我看危險,因為有巧姐的牽扯,我才能給錢用,如果巧姐從北山出來了,那麼我還會給錢花嗎。
怎麼和大雷子講呢。
實在不行,我要北山一趟,到時親自接巧姐出來。我在心里盤算著。
到了傍晚時分,李家友和石勇、石勁三個人從宋二的老家井峪回來了。
我急忙問道:“老大,老三,埋的可風。”
“風啥啊,沒兒沒的,連個老婆都沒有,一個人就這樣走了,一點意思也沒有啊。”老大李家嘆著氣說道。
“唉,什麼都是命。這老三,就是不聽我們話,他要是在嶺上好好的干,還會出這事。”我只能這樣說道。
“算了,不說了,只是苦了老三的爹娘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老大李家友嘆了口氣說道。
“二哥,那一千塊錢,我們已經給三哥的父母了。”石勇紅著眼睛說道。
“行,兄弟,等我們過年的時候再去看看老三的父母吧,咱不能讓老人家,守著空房過年吧。”我說道。
“好的,到時扎工,我們就一起過去。”石勁河在一旁說道。
“那麼,兄弟們走了一天的山路,都累了,大家歇著吧,明天一早還要干活呢。”我對老大李家友、石勇、石勁河說道。
等他們都走了之后,正想拿著盆去打點水洗洗臉,準備睡覺呢。
老大李家友又從工棚里出來,看見我之后,掏出一支煙扔給我說道:“老二,我不想在嶺上干了。”
我急忙說道:“咋了大哥,是干活不掙錢,還是我有什麼錯誤。”
“不是的兄弟,我只是想,我在嶺上干,掙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啊,我一個人,
我想回村里找個人一起過日子,今天,老三太讓我心寒了,連個后都沒有,
我想如果哪一天我出了意外,我要是走了,也是像老三那樣。”老大李家友一臉悲傷地說道。
我聽之后,沉默了一會,說道:“大哥,你說的在理啊,我們活著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娶個媳婦生一窩孩子,過上好日子嗎。
我們在嶺上干活出力掙錢,大家的腰包都鼓起來,到時候都能過上好日子的。大哥,在嶺上沒有你,我一個人玩不轉的。
你說吧,有什麼心事,咱弟兄倆一塊商量著怎麼辦。”
老大李家友了一支說道:“老二,既然你說了,我就把話明說了。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想找個本地媳婦很難了,
最近,村里有人從西邊帶來幾個人,只要一萬塊錢的彩禮,就能結婚。
我手里已經攢了點錢,再借點,應該夠了。我想回村里把這個事辦了。”
“大哥,我怎麼聽說,有人靠這個專門騙彩禮。”我說道。
“騙就騙吧,巧得能留個后呢。我不想死后,連個指路都沒有。”老大李家友傷心地說道。
我聽了之后,心里也是很痛的。我也一樣啊。只是我不能給老大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