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海面不改地聽完，重新執起筷子，夾了塊瘦給。

“無妨，若今后再有此事，你當沒看見便是。”

“啊？”白姨娘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從前蘇年年慕四皇子的時候，老爺那可是府里頭一個反對，如今蘇年年的行為堪稱為“鬼混”，蘇臨海反倒不管了？

白姨娘半晌沒能回過神。

“別想了，吃。”蘇臨海岔開話題，“你就安心養胎，如今府里都是自己人，莫要憂心。”

“可是……”

可是正因為是自己人，才更要憂心啊！！

白姨娘風中凌了，轉瞬被又被喂了好幾口蛋羹。

……

有蕭晏辭的指點，蘇年年翌日帶著玉遙進宮。

他眼線遍布宮中，找到劉公公，輕易就將他們引到張人那。

劉公公也是皇帝眼前的紅人，雖不是大太監，卻也有說話的分量。

蘇年年摘下寬大的兜帽，出細白的小臉。

“見過張人。”

張人懷著孕，對周圍的變極其敏，見了忽然闖的人，十分不安。

劉公公道：“蘇小姐，奴才在務府還有事要辦，您一會兒按方才的路出去便是。”

蘇年年頷首謝過，再回頭時，張人已滿眼警惕，手中帕子。

輕松一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低聲安。

沒提孕的事：“張人，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你可知你已被茉香宮盯上了？”

張人手一，驚恐地著。

宮中花開花落是常事，除了皇后，只有茉貴妃一人長久皇帝寵。

即便待人再溫和，時間久了，也讓們這些低位的嬪妃不得不防。

然而看著面前第一次見面的，張人手不自覺護住了小腹，問道：“蘇小姐，你想做什麼？”

“人不必張。”蘇年年細細將殿打量一圈，見沒有不妥之，才道，“昨日我在尚藥局遇見你邊的宮，們剛抓完藥，便有另一人去問過藥。”

旁邊守著的兩個宮看向蘇年年，隨后對視一眼，低聲道：

“主子，我們昨日確實在尚藥局見了蘇大小姐。”

蘇年年一紅本就醒目，又容過人，近來跟太后尤為親近，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聞言，張人垂下眼，隨后不自覺瞥向窗邊的桌子，似有疑慮。

蘇年年順著走去，撿起了桌上的錦盒，回看一眼，直接打開。

里面放著一支發簪，一看便是珍品。

張人這才抿抿：“茉貴妃生辰，給每個宮里都送來禮，擺宴邀我們過幾日去茉香宮。”

“知你懷了子，就能猜到你會抱病缺席。”蘇年年一彎，將簪子取了出來，細細在手中端詳。

張人整日躲在殿不出來，只能在別的地方下手。

張人知曉的意思，盯著的作。

“這簪子可有不妥之？”

發簪末端是一只祥鳥，雕細琢，腹部渾圓，模樣很是討巧。

蘇年年遞至鼻尖嗅了嗅，皺眉，擺弄了好一會兒，最終按下祥鳥的眼睛，輕微的“咔噠”聲響起，鳥肚子彈開。

張人忽然驚呼一聲：“里面是什麼？”

祥鳥腹中裝了些細碎的末，蘇年年倒至掌心仔細辨認，這才嗅出了異常。

“麝香。”蘇年年直白道，“很謹慎，用其他花瓣中和了麝香的氣味。雖說簪中劑量極小，但若時常佩戴定有影響。”

抬眼看去，目輕松似笑非笑，“人在宮中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麝香是做什麼的吧？”

張人驚慌得不行：“活通經，卻催產下胎……早幾年趙昭儀的孩子就是因麝香沒的。”

雖說本也沒打算佩這簪子，但還是越想越覺得后怕。

以為自己足夠謹慎，可茉貴妃一招聲東擊西，輕易便讓失了防備。

蘇年年倒出簪中的末，才走近張人，將簪子進的發里。

“現今有一個將扳倒的法子，不知你是否興趣？”

許久，張人才平穩呼吸。

懼意轉變了駭人恨意，在心底肆意瘋長。

與其一直制于人，不如反擊，總好過現在這般畏手畏腳。

寂靜的宮殿里，的聲音格外清朗：

“請蘇大小姐指點一二。”

……

按照劉公公的話，蘇年年原路返回，沒有引起任何波浪。

走在出宮的路上，側面忽然迎來一道清瘦影。

蘇年年瞇了瞇眼，很快認出，是蕭南邊的那個慕遷。

先前幾次阻止不，慕遷在最后的殿試中拔得頭籌，是個狀元。

他一路績都是第一，頗皇帝賞識，正常只能得個六品職，皇帝卻破例封他為四品的侍講學士。

不出意外，他后面的途也順風順水，短時間一路高升，了蕭南在朝堂的好助手。

二人本不相識，蘇年年卻在路過前腳步一頓，揚住了他。

“慕大人。”

沒有毫防備，慕遷一怔，隨后禮貌朝作揖：“蘇小姐。”

蘇年年挑眉：“你認得我？”

慕遷語氣平淡如常：“蘇小姐如今在京中是赫赫有名的才，在下曾遠遠見過一次，便認出來了。”

“這樣啊。”蘇年年若有所思點頭，覺有哪里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目毫不避諱地在他臉上停留，一時忘了男有別，直到慕遷臉漸紅，才笑了一聲。

“大人定有要務在，小便不打擾了。”

二人略一頷首，算是別過。

蘇年年卻漸漸斂了笑意，扭看向他離去的背影。

跟慕遷從未打過照面，可方才幾句話的功夫，能察覺他上若有似無的僵。

奇怪。

玉遙順著看去，問：“小姐，有何不妥？”

蘇年年搖頭：“走吧。”

蘇府，江云尋已等候多時。

足足兩個時辰，終于等回了蘇年年。

“云尋哥哥？”蘇年年一進府門就看見他，不由疑出聲。

江云尋抱臂看著笑，只是笑容有著不易覺察的傷。

“小年年，我要去一趟靈州，要很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