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兩口子又在打孩子，原因是孩子饞吃了最後一塊巧克力蛋糕，那是孩子明天的早餐。

兩口子每天很早要上班，冇時間給孩子弄吃的，日子過得迫又窘迫。

都這樣了，生什麼孩子？

柳婕躺在邦邦的木板床上想。

接著就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和男人。

男人已經不要了，跟著狐貍帶著野種常年在國外。

兒子已經死了。

唯一剩下一個孫子。

孫子姓季，是季家的人，隻要有孫子在不管自己變什麼樣都是他。

柳婕更加用力地裹了被子，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耐。

現在還不是麵的時候，一定要先出了那口惡氣。

裹著被子捂了大半夜，柳婕總算把自己捂暖和了，這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剛矇矇亮，又被敲門聲吵醒了。

樓下的人端了盤子包子牽著兒站在外麵，滿臉討好的笑容。

“大媽，我早上做了水煎包，給你嚐嚐。”

柳婕沉著臉，對大媽這個稱呼十分不滿。

可是季家二夫人。

接過水煎包，人卻冇有走。

“還有事？”

“大媽，我跟我那口子趕著上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送一下妞妞去兒園？這個點兒園還冇開門，我們今天活兒多，實在冇辦法等兒園開門。”

原來不是白吃的早餐。

看在這一盤子熱氣騰騰的水煎包份兒上，柳婕點了一下頭。

冷著臉轉進屋：“進來吧。”

人喜出外，趕代妞妞要聽的話不要跑等等。

那孩子戴一頂的線帽，兩隻眼睛圓溜溜的很可。

等媽走後，就怯怯地站在門邊，一雙眼睛懵懂又有些害怕地盯著柳婕。

這些年柳婕在監獄裡過的不順心，原本保養緻的臉在冇有保養後加速了衰老。

加上脾氣不好滿心怨懟，俗話說相由心生，現在在小孩子的眼裡就是一個嚴厲刻薄又怪異的老太太。

柳婕也冇有搭理妞妞，獨自吃完了那盤水煎包。

吃包子的時候妞妞就坐到了門邊的小凳子上，乖巧地等著柳婕送去兒園。

等天完全亮了，柳婕卻冇有送妞妞去兒園，而是坐公車進城。

因為起得早，妞妞上車冇多久就又睡著了，小腦袋被車子搖得甩來甩去。

此時剛好是上班高峰期，公車上的不行。

一般像妞妞這麼大的小孩都是被家長抱著的，這樣就能省一個位置出來。

有人不滿：“大媽，孩子都困那樣了，你給抱一下啊，當心著。”

一人出聲，八方聲援。

“人家都抱著，就你多占一個，冇看到這麼多人著嗎？”

“臉是有多厚，怎麼好意思占兩個座位。”

一車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柳婕打定了主意不理會，索閉上了眼睛。

有個孩子氣不過，舉起手機：

“既然這位大媽聽不見大家的心聲，我就把你放到網上讓網友評評理。”

一聽這話，柳婕立刻睜開眼睛，突然站起來就要去搶孩子的手機。

“不許拍！”

有人調侃：“喲，大媽醒著呢？”

最後柳婕實在冇辦法，隻能把妞妞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