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麻醉實習生曹月文想出去上個廁所,也被二助訓了:“離我們遠點,不要靠近!”
不過二助也不是沒有能噎住他的人,就比如說合的時候,他麻醉再多上點松,小常老師幽幽的說:“不行,你們都準備合了,現在不能上了,要不然你們再用點力氣?”
二助生生憋了回去:我懷疑你在怪氣,但是我沒有證據。
這場長達將近六個小時的手,終于要結束了,姜晏汐做完主要的工作,剩下的合主要是給助手。
這場手快要收尾了,小常醫生帶著兩個麻醉實習生開始忙起來,由于這個病人的基礎況不是很好,加上手中出比較多,所以手結束后需要直接轉到神經外科的icu。
巡回護士坐在電腦面前填單子,順便實習生把切下來的腦部組織,裝到一個紅蓋子的盒子里送去做冰凍。
手室的每一個人都像一個螺釘,待在自己該待的崗位,嚴合地配合著。
整個手室又開始起來了,比剛才多了一手即將結束的輕快。
……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
一助和二助還有李拾月都去吃飯了,麻醉小常醫生帶著兩個實習生去icu送病人,湯導也抓著這個空檔去樓上餐廳吃了個盒飯。
于是手室只剩下姜晏汐,沈南洲還有進來收拾醫療廢的大爺。
姜晏汐問他:“不去吃飯嗎?”
沈南洲主要是因為看見姜晏汐還在,所以才留下來的。
不過他不好說這個理由,只是說:“我幫導演看著他的寶貝攝像機。”
他拍了拍旁邊的鏡頭,說:“這些機可是湯導的命子。”
沈南洲停頓了一下,問:“你也不去吃飯嗎?”他的眼神里含著擔憂,姜晏汐做手做了那麼久,又不像他們能站在旁邊發呆放松玩手機,不去休息吃飯的話,得了嗎?
姜晏汐已經習以為常了,說:“今天第三場手檢查結果沒出來,病人不做了,第二場是小手,沒多久,等結束了我再去吃。”
沈南洲有些不明所以。
姜晏汐解釋說:“吃完中飯,集中供應胃部,大腦供不足就容易犯困,影響下面做手。”
沈南洲不是很懂這些,他說:“那你想吃些什麼?等手結束,我點了人送過來?”
他不會說勸姜晏汐改變的習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笨拙的關心。
沈南洲忽然思維發散的想到了,湯導那個會做飯的侄子。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猛烈的危機,然后給簡言之發消息:【海都市有沒有廚藝培訓班?】
簡言之:【???】
沈南洲覺得湯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先得抓住一個人的胃。
更何況像姜晏汐這樣工作忙碌,別說做飯了,有時候連吃飯都不及時。
沈南洲還沒上崗,已經思考起了如何做好為家屬應該做的后勤工作。
姜晏汐笑著拒絕了他:“不用了,謝謝你,我今天晚上有飯。”
姜晏汐剛說完這句話,小常醫生和兩個麻醉實習生就回來了,沈南洲只好退到角落,繼續當他的木頭人,畢竟他現在的份不是大明星沈南洲,而是平平無奇的節目組工作人員。
沈南洲站在角落里,躲在攝像機后面,暗地瞄姜晏汐,表面看著還行,心里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今晚有飯?是誰?
沈南洲下意識的覺得,是姜晏汐的那個外國師兄。
他突然覺得很心酸,姜晏汐十八歲到二十八歲的這十年,他并不知道是怎樣過來的。
而這十年在邊的,是后世桃。
于是湯導吃完飯回來后,看到的就是一副失魂落魄樣的沈南洲。
湯導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跟沒了魂一樣……”
湯導嗅了嗅鼻子,好像還在空氣里聞到了一酸味。
沈南洲瞬間無打采,搖了搖頭:“沒事,大概是空調太冷了。”
湯導抬頭,看了一眼墻屏幕上的空調溫度,疑地說:“可是空調是二十四度啊?”
一般來說夏天手室的溫度在二十一度,一般外科老師心比較火熱,喜歡調到十六度十七度的都有。
現在這個溫度,確實不算太冷。
現在手室人又安靜,所以姜晏汐聽到了湯導和沈南洲的對話,想了想,轉出了手室。
沒過多久,手上拿著一件綠外套回來了。
姜晏汐遞給沈南洲:“下次覺得冷的話可以在門口阿姨那里拿長袖外套。”
姜晏汐輕聲說:“這里可能是有點冷,第一次來這里的人會有點不習慣,小心別著涼了。”
曹月文坐在另一頭的麻醉藥箱上,鐘景明站在旁邊,小常醫生去接下一個病人了。小常醫生人很溫,說方主任現在不在,讓他們不用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就坐在手室里玩玩手機,休息一下。
曹月文看到了姜晏汐給沈南州拿服的景,捧著臉慨道:“姜老師真的好溫啊,一個工作人員都能注意到——”
曹月文說:“我有種預,節目播出以后,姜老師一定會大火的!”
畢竟和他們這些菜鳥實習生比起來,姜老師真的好厲害,曹月文嚴重懷疑,節目的最大看點可能是姜老師。
曹月文說:“剛才謝含章做錯了事,其實姜老師也沒怪他,還讓他下去休息,照顧他的緒……”
“嗚嗚嗚,怎麼辦?我突然好想考姜老師的研究生,不知道姜老師收不收學生?”
像這六個實習生,其他五個的方向基本上已經定了,只有曹月文今年大五,還沒有定未來的工作方向。
曹月文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一直嘰嘰喳喳的說,鐘景明也很耐心,并未出過不耐煩的神,只偶爾說上幾句,接曹月文的話。
正說著,李拾月也回來了。
曹月文問李拾月:“你見到謝含章沒有?”
李拾月搖了搖頭:“他可能是回病房了吧。”
曹月文說:“估計他的打擊還蠻大的,我瞧他出去的時候,臉還可怕的。”
謝含章的異樣已經明顯到連曹月文都看出來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謝含章在接小宋導演的采訪。
今天是湯導帶了一個工作人員進去拍攝,小宋導演和其他的工作人員就在病房等,主要是看看等手結束后需不需要再補拍一些東西。
但是沒想到還沒到下午就先等到了謝含章。
小宋導演眼睛一亮:“小謝,來來來,我們先做一個采訪,你們第一次上手的覺怎麼樣?其他人呢?怎麼只有你出來了?”
謝含章想到還被留在里面的李拾月,以及二助讓李拾月上手的事,心愈發不好起來。
但他抬頭看了一眼鏡頭,又把火氣下了。
謝含章說:“手還沒結束,不過大約是人太多了,可能老師覺得我沒有李拾月優秀,就讓我先出來了。”
謝含章這話說的,連小宋導演都愣了一下。
這話也太怪氣了,小宋導演很是好奇,手室里發生了什麼?
小宋導演有些激,本節目的第一個點,終于要來了嗎?
畢竟小宋導演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讓謝含章和李拾月起沖突,但是李拾月就跟塊木頭一樣,本無法從字面意義上理解謝含章的怪氣,也就是說謝含章的有些話,純屬于無效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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