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瑩聽到沒聲音了,轉頭看一眼,正好看到顧長逸突然躥了過來,下意識抬腳快步上樓。
“媳婦,媳婦媳婦,你聽我解釋!”
顧長逸步臺階并作一步邁著,臉上盡是急,很快跟上了穆冰瑩,但臉與他完全相反,是形容不出的平靜,平靜之下盡是冰冷,角抿一條直線,不論他怎麼喊,都不吭一聲。
上了樓,顧長逸急忙抱住穆冰瑩,卻拼命掙扎推著他,兩輩子都沒這麼拒絕過他,不讓他抱,顧長逸心里慌,怕傷了自己,微微松開手,人就立馬跑了。
“媳婦,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狀態急,咱們還沒有...”
“砰——!”
顧長逸走得急,差一丁點鼻子就撞上門了,心有余悸,仔細聽了聽,發現媳婦好像沒有鎖門,也沒有把里面的銷上,嘗試開門,果然打開了。
穆冰瑩正坐在床上,一聽到門被打開了,線得更,眼神冷冷看著進門的人,就像是平時看討厭的人一樣,一眼就能將人的心給凍傷了。
顧長逸一接收到這種眼神,整顆心都在往下沉,快步走過去,還沒走到跟前,穆冰瑩就吐出兩個字:“騙子。”
“是,媳婦,我是騙子。”
顧長逸蹲在穆冰瑩膝蓋中間,想握住的手,剛沾到就被甩開,“媳婦,我當時真是不得已,我要是說懂了,你肯定嚇壞了...”
“出去。”
穆冰瑩生氣的時候,連上慣了戰場,見多了硝煙炮火,腥場面的顧長逸,都控制不住心膽寒。
不發飆罵人,也不將怒火發泄出來,用與生俱來的冰寒將怒火吞噬,升級了周氣場,進方圓十里范圍的人,不自覺便會收聲斂氣,舉止小心翼翼。
顧長逸著的膝頭,手被推開,他看到了琥珀的瞳孔變了墨,足以可見的心里究竟有多翻江倒海,然而面上卻找不出任何緒不對的蛛馬跡。
“媳婦...”
“出去。”
穆冰瑩拖了鞋子躺上床,背對著蹲在床邊的人。
“媳婦~”顧長逸單膝跪著上床,剛想往前,穆冰瑩就把整張臉埋進枕頭里,他連忙退下來,“我不上來,你別蒙,別把自己憋壞了。”
得不到回應,顧長逸一嘗試說話,穆冰瑩就往枕頭里埋,嚇得他既不敢,也不敢吭聲了。
房間陷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穆冰瑩聽到顧長逸說“那你先緩一緩”,接著聽到他往外走的腳步聲,帶上了門。
屋里再次安靜下來后,穆冰瑩仍然將臉埋進枕頭里,像是在家里一樣,每當緒煩惱的時候就會把臉埋進枕頭里,等到快無法呼吸才松開,這是排解緒的習慣。
有落地窗的阻攔,斑駁打進房間,折在地板上,棕紅的地板被即將落山的太映襯的越來越紅,就像是穆冰瑩的一顆心,火燒火燎地通紅。
過往畫面不斷浮現在眼前,耳邊也不斷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在山巖里,他仰裝驚訝問這是什麼書,把代數念數學,還說自己只認識復雜的字,不認識簡單的字。
不管怎麼問都對答如流,裝傻充愣扮可憐,什麼招數都用上了,裝的那一個真,那一個像。
之后還瞎說不識字有多痛苦,特地去舊書店買小學教材書,連“a”“o”“e”都能張著讀出來,不要臉說是找小學生教他的。
最不要臉的事,穆冰瑩一想起就惱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認真教他認字,他一邊裝模作樣騙著,一邊在其中找到了樂趣,每次都故意在床上喊老師,不要臉的在上寫字,說這是延方法,越寫越上癮,把手啊腳啊啥的全用上了,讓他舒爽。
主說教人部位,還故意問,他那地方什麼,說一直不知道怎麼寫,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問這些話的時候,正用的腳給他舒服。
想起當時他的樣子,穆冰瑩就想回到那時候,把他踩斷。
這些天他從來沒想過主承認騙的事,非但不覺得愧疚,還一直把當作業本,談起復習比什麼都要起勁。
穆冰瑩每想起一件事,臉就火燒得滾燙,這麼多件事一起在眼前回放,恥與怒火快把焚燒灰燼。
這時候顧長逸如果還在房間里,還在面前,絕對會把他的臉啊手啊腳啊,還有那地方全給撓破了!
就像是村里那些婦打架,什麼都用上,這都還不夠,還要他…
穆冰瑩想著像他騙一樣,去騙他,去對付他,但是一想到這些舒服的還不都是他,就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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