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說話那個老大爺說:“你看,他們還砸了我的腳背。”
公安同志說:“如果你們都覺得這件事過不去,就跟我去派出所,你們追究他們打孩子,人家一樣也是要追究你們先手弄斷了魚竿還傷了人。”
“他一個魚竿算什麼,我家這可是孩子。”王香秀心里有點打鼓,但是還是囂。
公安:“也不是說孩子犯錯就算了,你們互相賠償吧。”
中年人立刻:“互相賠償就互相賠償,我這個魚竿很貴的,你們看,這可不是咱們這邊的品牌,是我從滬市出差帶回來的,還是很貴的。而且這小子來的時候已經鼻青臉腫了。”
他冷笑,說:“看他們賤嗖嗖的樣兒就知道這幾個孩子不是什麼好鳥兒,指不定在哪兒已經先挨了一頓揍。”
王香秀:“你!”
氣的不得了,這個時候是真的覺得心寒,就說他們周圍大院兒這些鄰居,有多個都跟關系曖昧過,還有已經有了實質的進展。
雖然,雖然是要錢要糧食的,但是也付出了啊。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這些人竟然一點恩都沒有,現在看到被陌生人欺負,竟然不肯為出頭。王香秀心里難,就知道,就知道男人就是靠不住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兒子。
咬著,一下子有點坐蠟了。
是想囂下去的,但是如果互相賠償,公安同志一定也是很樂意的。可是……看了看兒子,好像不算嚴重,如果去醫院估計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卻不知道這個魚竿多錢了。
咬著,這時蘇大媽立刻看出來王香秀的為難了,哭著說:“我們孤兒寡母這麼多年,我知道對孩子有些疏忽了,但是這寡婦嘉嘉的日子不好過啊……”
先是賣慘,跟著就說:“我家這個條件,吃飽都費勁,哪里有錢賠償魚竿?如果不是吃不飽,三個孩子哪里就至于的上山釣魚,是我們當的、當媽的沒本事……”
這一套,他們大院兒見得多了,外人倒是見得,看這樣,神態緩和幾分。就連公安同志也是這樣。蘇大媽繼續說:“孩子有錯,我們回家要一定好好管他們,絕對不讓他們以后再淘氣。求求你們,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家孩子有錯,但是你們大人打孩子多也有點不妥當啊。”
趙桂花他們都跟著來郊外找人了,一看蘇大媽這個做派就曉得想干啥了。
果然,蘇大媽說:“我想這件事兒對孩子是個很好的教訓,我希他們能接這個教訓。至于這一次,我們也沒打算去醫院,家里本來就困難,去什麼醫院,養一養吧。你們千萬別把我兒媳婦兒的話當真,我是不會追究你們的。”
公安同志一看蘇大媽還是很深明大義的,立刻說:“既然雙方都有錯,不如就算了吧。”
人都有同心,公安同志有,剛才那兩位也有,圍觀的人也是一樣。大家七八舌勸了起來,中年男人抿著說:“那就算了吧。這件事兒,就算我們都倒霉。”
蘇家沒賺,可他絕對是虧了。
他的魚竿啊!
但是眼看著這家子孤兒寡母的,他也說不出更多。
而且,他本來也確實是打人了。
“那既然大家都算了,你不追究我,我也不追究你,那麼這件事兒就這樣理了。大家互相道個歉,趕下山吧。這時候也真是不早了。”
大晚上的,再不趕回家,明天哪里還有神上班。
“對,走吧。”
“是啊,往回走吧。”
公安同志:“王香秀同志,你家孩子年紀也不小了,這大的都十來歲了,小的也是要懂事兒的年紀了,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回去要好好教育孩子,這一次咱們找到了孩子,如果下一次找不到呢。”
他看著三個孩子,語重心長:“孩子們,就算是日子過得困難,咱們也不能來。你看看你們,你們出來怎麼不告訴媽媽和呢?你們知道他們多擔心嗎?”
金來有點懼怕這個公安叔叔,但是他心里約約又有些不服氣,垂著頭不言語,心里卻罵人,恨不能這個人掉到水里呢。他挨了揍,這兩個人竟然不為他出頭,算是什麼好東西。
但凡是不肯幫助他們家的,都是辣。
“你們的魚竿和水桶是哪里來的?”
金來:“我從學校拿的。”
公安同志:“……”
他抿抿:“學校知道嗎?”
金來搖頭。
既然不知道,那就是!
公安同志看著這個孩子,雖然天黑他又垂著頭。本看不到臉,但是他心里突然就了悟。恐怕以后跟這個孩子的接,不能了。他更嚴肅幾分:“小朋友啊,你們該是知道,小時針,大時……”
“公安同志,你就別教育孩子了,孩子被打這樣,已經很難了。我知道他做的有些不對,但是我們做家長的都能原諒他。你一個外人有什麼不能?”
王香秀頗為理直氣壯,最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沒有人可以說孩子不好。
覺得這個公安同志不維護他們家,就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語氣。
公安同志:“……”
蘇大媽趕有眼的開口:“秀兒,你說的什麼話!你要是這樣說,媽可要說說你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公安同志,我們家孩子能順利找到嗎?媽知道你是找到孩子高興,但是也不能得意忘形。趕給人家道歉。”
王香秀在蘇大媽的眼下立刻道歉,倒是不含糊。
公安同志:“……”
就怎麼說呢,毫無誠意。
他們做公安的最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不孩子都是因為家長的言傳教和溺才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他說:“你們回去,真的要好好教育孩子的。”
“我們知道,知道的。”
蘇大媽應付著,但是表倒是誠懇的。
公安同志覺得,這個當婆婆的倒是比當兒媳婦兒的強不。
……
這不,大家從發現孩子不見了到找到孩子,一直到回家,已經是凌晨了。
虎頭和小燕子已經睡著了,家里人都沒回來,明也沒敢睡,哈切連天的跟著其他幾個人坐在院子里,大家都聚集到前院了,除了三個孕婦,還有兩個年歲實在是太大的老太太以及藍四海。
就在大家越來越困,越來越累的時候,總算是聽到熙熙攘攘的說話聲,想必是大家回來了。
果然,最先進來的就是趙桂花,跟著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進門,趙桂花:“你們這還等著呢,趕去休息吧。”
說:“孩子找到了。”
其他人陸續進門,說:“他們是去山上釣魚了。”
明微微蹙眉,說:“他們去釣魚,也不跟家里說一聲?”
“可不啊,跑過去的,真是……”
“算了別說了,不然王香秀又要喚了。”
“我怕?真是好笑,我們跟著可找了一晚上孩子了。結果孩子在山上調皮……”
趙桂花眼看鄰居們十分不樂意,也沒再說這個話題,反而是叮囑:“明你趕回屋吧。”
這個時候莊志希也回來了,他牽著媳婦兒進屋,明已經洗漱了,自己了外穿著背心竄進被窩兒,嘟囔:“我困得不行,但是又不放心你們,想著等你們回來再睡……金來和銀來的傷怎麼好像更嚴重了。”
“讓人揍的,他們犯賤。”
明:“唔……”
很想八卦,但是實在是太累了,本扛不住啊……
莊志希:“他們……”
正準備在說說,就看明已經睡著了,快的不得了,他輕輕的笑了笑,也躡手躡腳的端著盆出去,這著急找孩子,走了一汗,他打算簡單的沖一下。
像是他這麼想的也不,白斗父子已經站在院子里沖涼了。
倒是同志都已經進門了,倒不是為了躲避他們才離開,而是同志們離開,男同志才出來沖涼的。這麼晚了,大家都沒有寒暄的心了,這又不是周群和白斗事件,大家還能看個熱鬧。
今天這事兒,大家實在是太累了,這都沒有什麼可嘮嗑的,就想回家躺下,趕睡覺。
莊志希沖了個涼,覺到一道窺視的視線,他立刻轉頭,看到蘇家的窗簾晃了一下。不曉得誰在窗口看了,好在他沒全掉,不如還莫名其妙就被人看了,這多……
他作快,很快的沖完了回家,白斗說:“你這干什麼啊?怎麼跟攆兔子一樣。”
他倒是慢吞吞的,莊志希:“我太累了,想找點睡了。”
白斗噓了一聲,說:“就這還年輕人?你這也不行啊。”
他還說:“要不你搞點東西補一補。”
莊志希笑了一下,沒言語,擺擺手就進屋。
此時明已經睡得很沉了,莊志希鎖好門直接睡覺。有功夫說那個屁話,不如多睡一會兒了。
他們家算是睡得最早的,回家簡單洗漱之后立刻就全員關燈睡覺,至于這些八卦事兒,明天再說又不遲,今天真是太困太累了。莊家關了燈,王香秀也放下了窗簾。
低聲罵道:“一個個都沒有心,我兒子都傷這樣了,也不見他們過來幫忙。哪怕是主送點藥膏,或者捐點錢都是好的啊。”
蘇大媽嘆息:“人都是自私的,你還能指得上別人麼?他們啊,不得我們過的不好,看個熱鬧呢,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你多也該清楚了,你這孩子怎麼還看不清這些人冷酷無又冷漠的本質?”
“我曉得,但是就是每每想到還會難……”
看向了正在沖涼的白斗父子,嫌棄的撇,小小的。
隨即又說:“這白斗也是的,竟然沒有過來安咱們家,虧得我對他那麼好了,真是狼心狗肺。”
胡慧慧看著表姐,只覺得這個表姐真他娘的奇葩,有什麼臉罵這個罵那個啊,人家又憑什麼幫助?胡慧慧以前就不喜歡這個表姐,現在是更加的不喜歡了。
什麼玩意兒啊。
王香秀:“不行,明天我還得找白斗,咋就能對咱家視而不見?”
轉頭,看向了胡慧慧,突然說:“慧慧啊,表姐對你怎麼樣?”
胡慧慧:“……表姐對我很好的,在我為難的時候收留我。”
王香秀點頭:“這就對了,既然表姐對你這麼好,你是不是也該幫一幫表姐?”
“表姐,我沒錢的,你知道的啊,我每個月要給你八塊錢的。這給你了錢,我自己就沒有什麼錢了。”胡慧慧什麼時候被人算計過,現在為了能夠順利留下來多查探那批金銀珠寶的下落,都要裝鵪鶉。
媽的,總有一天要收拾王香秀這個賤人。
提出五塊錢的,但是王香秀卻堅決不干,反手就要十塊錢,不然就要攆走。
自己是找借口裝著為難躲避家里催婚才這邊的。知道是假的,但是王香秀不知道,在的概念里,自己就該是走投無路的。而對一個走投無路的表妹這麼心狠,胡慧慧可沒想放過王香秀。
現在暫且先這樣,但是絕對不會算了。
“表姐,我沒錢……”
王香秀翻白眼:“我當然知道你沒錢,你要是有錢還能來投靠我?你看,只有我收留你,說明我對你好啊,那你是不是也該幫幫我?我不求你給我多錢的,但是我就想著,給你介紹個對象。”
“啥?”
胡慧慧震驚了。不知道這個表姐怎麼想的。
王香秀幽幽:“當然最好你是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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