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計劃生育是風口浪尖上的事,雖然林舒是符合政策的,但回國后依然比較低調,好在這個孩子還算乖,并不鬧騰,也沒怎麼折磨。
關彧馨知道懷孕,自然是心疼又擔心的,那邊孫子孫也顧不上了,專心照顧,陸崇禮和云菂也都關心。
當然主要是陸殿卿,這兩年他的工作初見效,沒有最初那麼忙了,倒是有時間陪著,親手照料。
兩個孩子現在上兒園了,都適應得很好,現在見回來,自然高興,便干脆都帶在邊,每天下班回來,還能陪著孩子看看書什麼的。
國際經濟研究中心的研究工作和博士課題是同時進行的,還是需要耗費很多心力,不過好在并不是什麼力活,有些工作在家也能做,對于這麼一個孕婦來說自然是很合適。
研究過程中,得益于陸家的人脈,也拿到了不實踐資料,并有幸參觀了國各大銀行的金融改革效以及詳細的部運行機制,這些對幫助很大。
可以覺到,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陸殿卿確實也付出了許多,生活中照顧妥帖,完全不需要自己心,就連研究工作,他都是設法為打通那些耗費心力的調查研究環節,大開綠燈,這樣自己只需要專注于自己的數據研究就行了,確實減一些力耗費。
以至于覺得,回國后倒是沒什麼太辛苦的,反而比之前悠閑了,雖然懷孕帶來一些負擔,但也是可以克服的,而且都是暫時的。
回國時,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回國后無非再熬五個月。
一切都很幸運,整個孕期非常順利,也沒覺得太辛苦,到了臨產,疼了十幾分鐘就順利生產了,生下一個男孩,干脆就取名陸執葵了。
當這麼取名的時候,甚至會有一種命中注定的覺,好像當年最初選定了陸執葵這三個字,就是應了今天。
生下來后,倒是輕松了,坐月子期間趕上過年,云菂請了專門的月嫂來照顧,照顧得非常細,孩子什麼的也不用自己心,生完后又據國外的理念做了復健,也就耽誤了一個多月的研究工作,其它倒是沒什麼影響。
對于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陸殿卿格外珍惜,他也覺得這個孩子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覺得這個孩子和他們有緣——畢竟確實是沒打算要的。
對于林舒來說,最大的影響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博士學位到底是比自己預計的晚半年拿到,不過看著陸執葵的笑臉,又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生中的彩也許比普通人要來得遲,但終歸是到來了,晚半年,也就認了。
在陸執葵七八個月的時候,陸殿卿帶著雙胞胎,帶上了關彧馨,一家人前往國,陪著林舒進行了結業儀式。
之后開始辦理手續,回國,正式職剛剛立的中國國際經濟研究中心,得益于在金融方面的研究就,是直接以副教授的份職的。
此時的已經不年輕了,三十八歲了,距離離婚已經六年多了,但是就這麼六年的時間里,走過了一條狹窄而曲折的通道,最后終于到了前方的明。
偶爾間,對著電腦,一個恍惚,會想起曾經的那十年,虛度過的,會設想如果沒有那十年,會如何。
但是轉念之間,又會覺得,能在六年半的時間里就取得了現在的績,那是因為知道時間不多了,一直在拼命地和賽跑。
如果沒有那十年的磨礪,又怎麼會這麼拼命的往前追。
三十八歲,作為國際經濟研究中心的副教授,這已經超過了同齡絕大部分人,只能說先磨礪于人生低谷,之后起直追,彎道超車,如今終于可以站在半山腰略松口氣,歇歇腳,之后繼續往前走。
一切都塵埃落定后,也盡量出時間來,多陪陪孩子,多陪陪家人。
陸殿卿卻提出來,想補辦一個婚禮。
林舒覺得沒必要,孩子都生了仨,年紀不小了,補辦什麼婚禮?
不過陸殿卿卻堅持,他說他欠一個婚禮。
林舒也就同意了,恰好這一段,研究中心的項目課題告一段落,便騰出時間來,拜訪了昔日好友,自己也休息幾天。
六年多的時間,昔日的好友人生已經有了新的際遇,孟綢已經不打算結婚了,目前和一位早年歸國華僑往著,不過說對方年紀大了,不是太滿意,就這麼湊合著吧。
葉均秋這些年一直醉心于理研究,不過因為種種原因,在學校的職稱提拔并不如意,不過好在現在也是副教授了,他已經談了一個對象,目前正準備結婚。
如今兩個人勉強也算是重新為同事,葉均秋對于的況很驚訝,他知道學校新立的那個國際經濟研究中心,據說目前很國家層面重視,沒想到六年時間,也就是別人讀一個博士的時間,林舒回來直接就為副教授了。
林舒看著葉均秋,也是頗多慨,以前其實很羨慕葉均秋的,沒想到這麼幾年過去,自己比起葉均秋來,也并不差了。
和葉均秋吃完飯,出來餐廳,卻恰好到了以前的同事,這家餐廳本來就是以前同事經常來的。
開始的時候同事看到還驚訝,開玩笑說葉教授這是哪位,之后有人認出來了,驚訝得不輕。
現在的林舒雖然已經三十八歲了,但是這幾年一直還算注重保養,經常健不說,云菂的各種容養滋補品也時不時給送過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覺確實有用的。
況且現在的一些穿戴,便是不刻意挑揀,也都是國際知名的品牌,隨便從首飾盒里拿個耳環戴上,也都是價值不菲的。
所以知道這竟然是昔日那個林舒,一群同事驚訝不已,覺得現在渾貴氣,又覺得現在氣質優雅,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被細問起來,林舒也就說了自己的況,已經在經濟中心擔任副教授了,有自己的研究課題和項目經費,接下來就是從容不迫地深研究,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得益于國家的數民族政策,都上了戶口,接下來要補辦婚禮。
大家聽得越發倒吸一口氣,之后細問起來,更是驚得不敢相信。
“你是說,那個陸家,那個一部陸家譜百年中國史的陸家嗎?”
如果是之前,林舒也許會在意,會在意大家覺得自己高攀了誰誰,但是現在,已經可以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了。
的閱歷和自信,讓對這些可以一笑置之,所以就大方承認:“對,我丈夫你們估計聽說過,前華工集團的掌門人,陸殿卿,我記得前一段他還曾經被邀請到我們學校里演講過。”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幾乎窒息,大家都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
便笑了笑:“過幾天舉辦婚禮,到時候給大家發喜糖。”
說完,也就先尋了個理由告辭了,只留了一群同事面面相覷。
大家無法理解,六年前,那個離婚后黯然離職的林舒,現在竟然了國際經濟研究中心的副教授了?
陸家是什麼人家,稍微了解的都不免咂舌,至于陸殿卿的履歷,那幾乎更是傳奇一般的輝煌,幾乎是無可挑剔的完。
一個離婚十年的人,名聲狼藉地離開了這座城市,結果才六年多的時間,就這麼一下子攀升到了們大多數人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一個同事突然喃喃地道:“不對啊……當初離婚,不是說不能生嗎,我記得是這樣?”
另一個同事:“你那都老黃歷了,據說不能生的是男人,憋屈著呢!”
旁邊幾個同事忙“噓”了一下,左右看,之后道:“別說這些了,人家現在嫁到陸家了,副教授了,過去的事,別提了。”
大家一想也是,林舒已經不是過去的林舒了,這樣的林舒,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了。
背后是陸家,是那個前華工掌門人急流勇退重回制,如今已經手握重權的陸殿卿。
這種人,以后見到只有捧著的份兒。
林舒順便看了席銘教授,席銘教授越發老了,背都駝得像蝦米,不過聽說最近三年他碩果頻出,做出許多研究果,有一些部消息,他應該會當上院士了。
他看到林舒的時候,眼中有一恍惚,明明看著林舒,卻仿佛過林舒看到了另一個人。
林舒和他講了自己的大致況,席銘教授卻激起來,竟然握著的手:“很好,很好,你真的很好,我就知道,你走哪條路,都能走出績的!你將來一定會有大!”
林舒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席銘教授一向子古怪,也就沒當回事,把自己帶來的禮送給了席銘教授,表示了謝。
會見了昔日各路舊友,心里自然也有一些慨,覺得在自己心深,也許是想和過去告別吧,或者多有些顯擺的意思,想讓那些人記憶中那個黯淡的林舒消失,告訴所有的人,重新站了起來,獲得了新生。
不過不管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思,這對于來說,都是一個徹底的了結,可以忘記曾經的自己,步婚姻,開始嶄新的人生了。
而讓沒想到的是,那天竟然見到了一個讓意想不到的人,雷正德。
雷正德因為之前的行賄賄案,判了三年,出獄后,據說去了深圳打工,勉強也掙了一些錢,不過這兩年因為沈明芳病重,他只能回來了。
那天他過來了新街口的老宅子,看樣子是來看看。
那邊的宅子已經分配給別人住了,他自然不能進去,只是站在門口。
因為陸殿卿說要裝修這邊的老宅,準備了設計圖紙,林舒便過來看看,恰好到了雷正德。
六年多不見,彼此自然變化很大,剛開始幾乎都沒認出來。
此時的雷正德,竟然添了不白發,額頭也有了皺紋,乍一看竟仿佛小五十歲的人了。
他愣愣地看著林舒,穿著一件剪裁優雅的子,外面是別致的羊絨罩衫,頭發略卷,就那麼很隨意地搭在肩頭。
整個人知優雅,時髦洋氣,看著也很顯年輕。
六年多的,似乎在臉上沒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把打磨得越發彩照人。
林舒認出雷正德,也是笑了,誠懇地道;“聽說你進監獄了,正德,恭喜你出來了。”
雷正德看著林舒的笑容,便滿心酸,他冷笑一聲:“你把我坑得這麼慘,你倒是過得不錯。”
林舒想起曾經,慨道:“我確實過得不錯,其實我也時常想起你來,你是不是對我充滿恨意?可我卻時常激你。”
雷正德聽著,意外,不過咬牙道:“你想起我,你還能想起我,你怕不是想著怎麼坑我吧!”
林舒誠懇地道:“我經常想起你,并且非常激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說真的。”
的眼神是如此坦誠,笑起來是如此溫和,以至于雷正德有些恍惚,他喃喃地說:“這麼多年了,我了這麼多苦,好歹也聽你說一句人話了。”
林舒嘆道:“你看六年過去了,這胡同變了多,那邊的街道也繁華起來了,還有咖啡館,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吧。”
笑著道:“正德,冤家宜解不宜結,過去我確實也做錯了一些事,我們談談吧,可以嗎?”
雷正德看了看那邊的街道,果然街道上有咖啡館,里面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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