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白一諾起去了廚房。
林叔好奇地問道:“周叔,你現在晚上不吃米飯啦?”
“是啊。”周爺爺敲著拐杖,得意地說:“米飯可不好消化,我現在晚上只喝粥,養生!”
誰知林叔并沒有稱贊他的生活方式,反而試探地問道:“那點的飯你不吃了?”
周爺爺義正言辭地說:“沒錯,無論怎樣,我也不會吃一口的!”
“可是不能浪費呀,要不…………給我吃吧。”
“行,都給你!”
開放式廚房里,白一諾起鍋熱油,加切好的蔥花,蔥葉發出滋滋的響聲,又將蛋在鐵鍋邊緣磕了磕再施以巧力扳開,蛋白和蛋黃就都流進了鍋里,蛋落卻無聲。廚房中充滿豬油,蛋還有蔥葉的香氣。
將飯炒得噼里啪啦地響,米飯不再塌塌,反而氣十足。品出鍋的時候,飯不沾鍋,油不粘鏟,米不粘盤,對火候的把握可見一斑。
廚房外,原本和林叔聊著家常的周爺爺漸漸聞到了廚房里的香氣,突然愣了一下。
他見到白一諾端著炒飯出來,隨后一份金黃的蛋炒飯放在他的面前。
米飯粒粒分明,蛋像金子一樣遍布在飯上。
看著眼前的蛋炒飯,他愣愣地說:“之前我看電視的時候,聽說蛋炒飯又碎金飯。我之前覺得是夸張的說法,沒想到還真能做到這種效果呀!”
熱氣伴隨著香氣撲面而來,周爺爺不吞了吞口水,肚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好像…………好像好吃的樣子。
他下意識的拿起碗邊的勺子,正準備舀起一勺。旁邊突然出來一只手,將他面前的碗端走。
周爺爺的勺子停在半空中:“…………”
他那麼大一份炒飯呢!誰拿走了他的飯!
林叔拿走了飯,還對周爺爺說:“周叔,我過會兒帶你去喝粥,現在讓我幫你解決這份飯吧!” 雖然一份飯量很足,但他知道自己的胃口是一份飯滿足不了的。現在有了周叔的飯,他不用再第二份,周叔真好啊!
周爺爺看著端著他的飯,吃得噴香的林叔,周圍的黑氣幾乎化了實質,然而神經的林叔本意識不到。
林叔一邊吃著還一邊點頭,給白一諾豎了個大拇指:“一諾啊,你的手藝真是這個!”
林姨看著前后反差巨大的林叔,無語地說:“你之前可是連吃都不敢吃呢。”
“嘿嘿。”林叔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這飯真香!”
一旁的周航原本安安靜靜地坐著,苦惱地思考著待會是吃加番茄醬的炸還是吃辣醬的炸好。鼻尖突然聞到一清香,他抬眼看到桌上熱騰騰的炒飯后,慢慢被勾走了心神。
他心里不想,這個炒飯好像和家里的炒飯有點不一樣,比家里做的炒飯好看,也比家里做的炒飯香。
他于是拉著周的手:“,我想吃這個。”
周聽到他的話,驚喜地說:“真的嗎?”
周航認真地點了點頭:“好香,和炸一樣香。”
周連忙拿起飯勺,舀起炒飯喂給周航。
他慢慢咀嚼,圓圓的眼睛睜大:“好好吃啊!”
他年紀小,想不到什麼華麗的詞藻來形容吃到的飯,只能用最簡單的好吃描述他心的滿足。
周見周航吃得歡,心里越發高興。
到最后,周航甚至覺得喂得太慢:“,你吃你的飯吧,我自己吃就好。”
最后,大家的肚皮幾乎都吃了個渾圓。
連一開始惦記著炸的周航都將自己那份飯吃的。周真怕他吃撐了。
了周航的小肚子,哭笑不得:“還吃得下炸嗎?”
周航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不吃了,吃飽了。炒飯比炸還好吃,我們明天也能來吃這個嗎?”
”可以呀。”
周笑著對林姨說:“這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怪不得周航這麼挑的人還吃,要是我有一諾的手藝,周航也不會天天嚷著要吃炸了。”
林姨于是給白一諾拉起了生意:“那你帶周航來一諾的店里吃,你們之間門的距離又不遠。”
周盤算了一下,白一諾的店眼可見地干凈衛生,令人放心,炒飯好吃,價格還不貴,便點了點頭。
晚上八點鐘,店里的人逐漸了起來。白一諾正準備收拾好東西關門,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眼的人走了進來。
白一諾問道:“周爺爺,你怎麼來了?”
周爺爺拄著拐杖咳嗽了一聲:“我送他們回家之后,這肚子突然非常。我想了想,肯定是晚上吃粥沒吃飽的原因。但是這麼晚了,家里也不好開火。一諾啊,你能給我做份蛋炒飯嗎?”
白一諾點頭:“好的,你先坐下來,飯馬上就好。”于是轉進了廚房。
周爺爺坐下來之后左顧右盼,發現林叔不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
白一諾炒飯的速度很快,飯很快做好,端了上來。周爺爺聞著蛋炒飯噴香的氣味,心中止不住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味兒。”
就是他一路上魂牽夢縈的那個味道!
他拿起飯勺。舀了一勺飯送口中,不嘆道:“真香啊!”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炒飯。
不枉費他送周回去之后,借口到外面散步,繞了公園兩圈后,又折返回來了。
正當他大快朵頤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周叔,您不是回家了麼?”周爺爺的子一僵,拿著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尷尬地轉頭,招呼:“是你呀,小林。”
“你怎麼又回來了?”
林叔回答道:“我老婆把包落這里了,所以讓我過來幫拿包。周叔,剛剛我不是給你買了份粥鋪的粥嗎?怎麼,你是沒吃飽嗎?”
周爺爺咳嗽了兩聲:“是啊,沒吃飽。”
“哎呀,你早說呀。”林叔一拍大,到非常抱歉:“這可真對不住您了,我老婆急著要包,我先回去了,下次請你吃飯啊周叔。”
“好的好的,你快回去吧。”
正當周爺爺以為終于逃過一劫,如釋重負的時候。走到門口的林叔突然轉頭:“對了,周叔,你之前不是說晚上不吃飯的嗎?你晚上不是要養生嗎?”
周爺爺:“………”
——————
第二天,白一諾凌晨五點就起床洗漱,來到附近最大的菜市場。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是許多有經驗的烹飪好者的共識。清晨,往往是菜市場里面的菜最新鮮的時候。菜農們早早去菜地采摘,將新鮮的菜運到菜市場售賣。去的點晚了,好的菜便被勤勞的人挑,只剩下些殘次品。
白一諾要求高,是斷然不會用品質不好的菜下廚的。
剛進菜市場,熱的攤販就開始打起了招呼。
“小妹,來我這里看看,我這里的韭菜啊,蘆筍啊,西紅柿啊,都是最新鮮的,你看看,這都著呢!”
白一諾走了過去,看了一眼便斷定道:“您這韭菜不太新鮮,是洗過的吧,回去放半天就爛了。”
洗過的綠葉菜看起來非常鮮,不攤販為了將不新鮮的綠葉菜賣掉,將綠葉菜從冰箱取出來清洗,說是剛摘的。但是顧客買回家之后很快就腐爛變質了。
阿姨尷尬地一笑:“那不是為了你們回家做菜方便嗎?泥弄到上,弄臟了手可就不好了。”
白一諾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心照不宣,阿姨也知道了白一諾不像外表那麼好糊弄。
心里嘀咕,沒想到這個白白面生的小姑娘還會挑菜的。
賣菜的阿姨以為今天這單是不了了。
白一諾突然指著旁邊一籃酸梅說:”您這酸梅怎麼賣啊?”
阿姨立馬來了神:“你可真有眼,這酸梅是我自己家里種的,這是真新鮮,今天早上剛摘的,你買回去當零。20塊錢一斤,不甜不要錢。”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看到眼前的新鮮酸梅,白一諾有些欣喜。酸梅降火消暑,與三伏天十分相配。
拿起籃子拎了拎,說道:“你這一小籃酸梅大概五斤,我都要了。”
阿姨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有五斤?隨后拎著籃子放在電子秤上試著一稱——五斤一兩。
這籃子大約一兩重,白一諾說酸梅有五斤,幾乎分毫未差。
阿姨驚訝地說:“好準!”
白一諾走后,阿姨還和旁邊的攤販津津樂道:“剛剛有個小丫頭,拎了拎籃子,說你這酸梅五斤,我一稱正好五斤,真是神了!”
“那你可不能在面前缺斤兩了。”
阿姨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慶幸做生意還算比較有底線,沒和其他人一樣在秤上做手腳,不然就要被拆穿了。
白一諾買了一些做酸梅湯的材料之后,就回到了店里。在冰箱的冰格中加飲用水,然后放冷凍層,準備做些冰塊。
在前世,吃冰一直是一件奢侈的事。
雖然已有硝石制冰法,但是硝石被府管控,很流通于市場。而且這需要用大量的硝石才能將水制冰。總而言的價比遠不如儲存冰塊法。
冬天的時候,人們從護城河中挖取冰塊,在底部鋪設一些稻草,再用上樹葉等覆蓋,最后送冰窖封存放,留用到夏季。但這些冰塊中,草木沙粒和泥土穢頗多,無法直接食用,最多供來冰鎮東西。
所以白一諾覺得現代的冰箱真是個不錯的發明。
白一諾將材料用水浸泡直至泡發,然后一起倒鍋中,用大火煮開,最后轉小火熬制。
把第一遍煮出的湯過濾掉,將材料留下,再加水用小火熬煮。然后加冰糖,直至冰糖融化。之所以煮兩次的原因和煮茶類似,第一遍煮去味,第二次才能將材料的滋味和藥完全發揮出來。
最后將煮好的酸梅湯冷卻后放冰箱冰鎮。
因為沒想過對外售賣,只是自己喝。所以白一諾并沒有做多。將做好的酸梅湯分出一部分,送去給隔壁的林姨。
林叔和林宇正好不在家。海市正值蒸籠天,加了冰塊的酸梅湯口冰涼,甜酸適宜,又香又濃,讓人含在里舍不得下咽。
林姨喝得贊不絕口,連喝了好幾碗才停住。
眼見自己那份要喝完,將林宇的份留了下來放進冰箱,將林叔那份用一次紙杯裝好,帶到了麻將室。
“林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
林姨坐下來后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還不是一諾太孝順,因為天太熱了,特意做了份酸梅湯給我喝,我連喝了好幾碗才過來的。”
老凡爾賽了。
“一諾對你這麼好啊。”平時一起打麻將的姐妹們配合,一臉艷羨地說:“我家那淘氣鬼就沒下過廚,我這輩子估計吃不到他做的飯了。”
張阿姨平時經常和林姨嗆聲,所以本不捧場:“哦,這酸梅湯肯定很好喝吧,聽說一諾現在不上班,跑去開飯店呢!”
還不知道這回事的人驚訝的說:“真的假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一諾廚藝很好呀。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孩子怎麼不務正業呢。當廚師能有什麼前途,好多人初中畢業就去學廚了呢。一個大學生畢業也去干廚師,那這大學是白上了呀。張姐你兒子在上市公司工作,現在都年薪50萬了吧。”
“一諾那孩子小時候看著聰明的呀,怎麼會做出這種糊涂事。”
林姨哼了一聲,將一次紙杯遞給關系比較好,沒有奚落白一諾的朋友:“你們都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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