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故眸微暗, 揣了一瞬之后覺得這種惡人非常矛盾。既然來出云觀,說明有所求,心中至有些相信神佛。
可是既然相信神佛, 那麼不怕到報應嗎?
可能是膽子太大, 并且心存僥幸之心吧。
遠遠著那對男子走到面前,一言不發, 冷冷地撇開眼去, 好像本不在意這兩人。
吳德已經很多年沒有到過冷眼,向來暗暴躁的他頓時有點不滿,但想到這位是在網上很有能量的大師,很多, 不太好當場發作。
他按下心中的火氣, 扭過頭,給了書一個眼神。
書接收到信號之后,連忙殷勤地對安如故說“大師,你好, 這次我們是特地來找你算卦的。麻煩你幫我們董事長算算小兒子現在在哪,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安如故不疾不徐地撒了一把魚食, 聲音清冷淡定,說出的話卻讓人驚悚不已。
“我看你還是別算兒子在哪里了……你馬上有牢獄之災。”
書沒有想到這位道長會如此說話, 連忙扭頭看了一眼董事長, 董事長臉果然黑了起來, 一副黑云城城摧的模樣。
聽完安如故的話, 吳德愈發覺得這是個騙子。
他早年是混黑的,前些年上面除惡, 無數惡勢力被清剿。但他比較聰明, 很早便開始走向白道, 將自己跟黑勢力劃得特別干凈。連盯他幾十年的老刑警都找不出證據,只能唉聲嘆氣。
這個網紅命理大師又在胡說什麼呢?
吳德撕破了禮貌的偽裝,冷笑了一聲:“你先打聽打聽我是誰,再說話吧,別給你幾分你真開染房了。”
語氣儼然充滿著輕蔑。
安如故垂眸看了一眼皆若空游無所依的幾尾金魚,語氣隨意:“八字七殺旺無印,食傷混雜,偏正不一,財源來路不明,有很多來歷不干凈的意外之財,難道你曾經不是混黑的?”
吳德笑容僵在臉上,眼中劃過一抹驚駭之。自從他混白道,除了那些“老朋友”,還真沒有人一口道得出來他的來歷。
這個算命師傅……好像真的有點東西。
他這個人慣會偽裝,見安如故有點本事,勾起角,一副親切的模樣:“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的牢獄之災能化解嗎?”
手不打笑臉人,如果安如故繼續追究剛剛他的失禮行為,就顯得氣度不夠了。
不過安如故表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從來沒有把吳德這個人放在眼里過。
“牢獄之災并非飛來橫禍,而是你命中必定要有的劫數,乃是報應,談何化解?”
如果幫他化解了還有損自己的功德,平白惹一。
聽到如此不客氣的話,吳德氣得不行,甩了甩手,準備拂袖而去。
但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小兒子,邁出的腳收了回來,心中屈辱不已:“那先別管牢獄之災了,給我算算兒子在哪里吧。”
“請我算卦要給卦金的。”
“多?”
“六百六十六。”
書連忙將錢轉了過去。
安如故掐指一算,黑曜石一樣的眼珠子里掠過一抹莫名之。
這關系太了……
書見不再掐算,連忙詢問:“大師,有結果了嗎?”
安如故把裝魚食的袋子封好,不再投喂胖乎乎的金魚,轉往出云觀走去,聲音猶如飄渺之風:“你不用擔心,明天這個時候自然會有人給你線索。”
吳德:“???”
書:“???”
.......................
翌日,南城市中心的一家公司
董事長吳德放下手里的文件,了眉心,他如珠似寶的小兒子還沒有找回來,讓他心神不定,本看不下去文件。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打開一看,原來是自己大兒子的電話。
看到這個名字,他眼里閃過深深的厭惡。
這個兒子是他曾經和老家的鄉下人生的,等到進城發了家,一腳就把這個人和兒子踹遠了。
那個鄙的人劣質的基因能生出什麼好兒子,而且他本沒養這個大兒子幾年,完全沒有什麼意。
只有被惡心的牛皮糖黏著的覺。
而小兒子是和邊最貌的人生的,長相可,神態天真,最得他寵。
他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語氣中充滿深深的不耐:“你找我做什麼?”
對面的人語氣也很冷,并不喊他爸爸,直接說道:“樂樂呢,我怎麼聯系不到他?”
吳德冷笑:“關你屁事,有多遠滾多遠!”
隨后立刻掛掉了電話。
這個大兒子對小兒子關注過多,簡直莫名其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樂樂是他的孩子呢。
這個想法只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就被拋之腦后。他更傾向于大兒子想對小兒子出手,說不定小兒子失蹤正是大兒子干的。
畢竟,了一個競爭對手,就能拿到更多的家產,他以前見得太多了。
吳德想到此,差點斷了筆,樂樂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大兒子敢他,就別想好過。
還沒等他著手調查大兒子,這時候,桌子上面的座機又響了,接起一聽,話筒里傳來前臺甜的聲音:“老板,有個人在樓下找你,他說你有喪子之痛,能幫你化解,你看是趕走他還是讓他上來?”
前臺知道董事長最近兒子失蹤了,所以沒將這個年紀輕輕的戴著眼鏡的男子當瘋子,反而謹慎地給董事長打來電話。
吳德腦子跟過電一樣,突然想起安如故昨天說的話:“明天這個時候,自然會有人給你線索。”
他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鐘表,昨天好像正是這個時候去出云山的。
那位大師……算得真準。
他驚訝之余,濃濃的驚恐浮上心頭,不對,既然線索這回事是準的,那牢獄之災也是準的?
逍遙法外半輩子的他居然會獄?
他整個人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等到前臺催促之后,才回過神來:“……嗯,你把他上來吧。”
三分鐘之后,一個戴著眼鏡、皮上有些痘印的男子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穿著T恤長,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眼神瞟,打量著屋子里的昂貴件。
書愣了愣,剎那間聯想到昨天見到的安如故,這兩位能人異士看上去可真是云泥之別。
李聞了自己手上的鐵戒指,清了清嗓子,面鎮定:“實不相瞞,我看你有喪子之痛啊。”
吳德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小兒子,有些慌了:“那大師,該怎麼解決呢?”
李聞長長嘆息一聲,看向窗外的風景:“我可以算到你兒子在哪,但是泄天機你知道的……”
吳德心神領會,不就是要錢嗎?
他給了書一個眼神,書立馬麻溜地掏出支票:“大師,只要你能找回小爺,一切好商量。”
李聞看見支票之后眼睛亮了亮。這位可是南城知名的富商,財富滔天。只要幫他找回小兒子,就能獲得大筆錢財,并不比上次瞄準的南城首富要差上多。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裝作不慕名利的模樣:“行,既然你們如此心誠,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現在就做法事,找你兒子在哪。”
擔心兒子安危的吳德立馬答應下來,配合著李聞,出兩者的生辰八字,又將頭發指甲了出去。
李聞裝模作樣地用了一點頭發和指甲,轉而將剩下的東西放在口袋里。
他之前跟鐵戒指里的人學了八字巫。等這筆錢花完了,他用這點頭發指甲發八字巫,再坑吳德一筆。
循環利用,簡直滋滋。
他稀里糊涂地做完了法事,隨后閉上眼睛,在屋子里反復踱步,好像在思考些什麼。
良久過后,他終于睜開眼睛,在兩人期待的目中,指著正南方,目神悠遠:“你的小兒子現在在南郊的一廢棄工廠。”
書聞言,激地掏出地圖,朝著正南方向找,而南城南郊只有一個廢棄皮鞋廠。
他既是激又是興:“老板,小爺恐怕就在那。”
吳德很高興,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掠過旁邊的李聞,驀然發現他角上揚,好像在竊笑。
他心狠手辣,眼敏銳,立馬覺得對方有問題。
剎那之間找到自己小兒子在哪,還一副怪怪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的臉唰的一下黑了下來,擲地有聲,說出石破天驚的話:“大師,你算得這麼準,人不會是你綁的吧?”
對著滿臉橫眼神兇惡的吳德,年輕的李聞難免慌了慌神,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躲躲閃閃:“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有喪子之痛所以故意來幫你的。這年頭流行污蔑幫人的人了?!”
“呵呵,你祈禱最好不要是這樣,不然……”
上有債的人氣質是完全不一樣的,那種對命的輕蔑神是沒有殺過人的人完全模擬不出來的。
李聞和他對視,剎那間,覺對面站的不是一個滿臉橫的兇惡之人,而是一匹人狼首綠眼睛的怪。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害過人,卻沒害死過人,難免被這種窮兇極惡的氣勢嚇倒。
他不自往后走了一步,覺這個客人不好伺候,扯著嗓子喊道:“你不信的話就別去了,你這個忙我不幫了!”
“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眨眼之間,和吳德心照不宣的書將保安帶了上來。一群五大三的男人朝著李聞沖了過來。
瘦弱的李聞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人按在地上,臉被按在地上,頓時覺屈辱不已:“你們瘋了嗎,憑什麼這麼對我?”
吳德臉上出森然冷意:“在我調查清楚之前,就委屈大師你在這多等一會。”
李聞咬牙切齒,怒火攻心,角著冰涼的地面,流出生理的涎水:“今日恥辱,必百倍奉還!”
現在他的死亡名單上除了上次破壞他計劃的人之外,又多了一個吳德。吳德的名字甚至高高排第一,畢竟沒人讓他這麼屈辱過。
吳德見他所有的緒都表現在臉上,無比稚,忍不住笑了,本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而書已經急派人,去南城南郊廢棄皮鞋廠找吳德的小兒子。
...............
半個多小時之后,終于傳來了好消息:“董事長,我們找到小爺了。”
吳德高興不已,臉上難得流真:“他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
“只是被迷暈了,醫生檢查過后說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吳德松了一口氣。
李聞見到他找到自己的兒子,連忙說道:“這下應該放我走了吧。”
這個人可真狠,而且也特別敏銳。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講道理直接手,是個茬。
他心有余悸,面悔,已經有些后悔綁架他的兒子。
吳德卻沒有放過李聞的意思,普通人可能不會將人往最壞的方向想,但是他不一樣。
李聞那點小心思對他而言簡直沒眼看。
他心里已經有九把握,他的小兒子是這個李聞綁的,眼神頓時閃過一兇。居然敢他的寶貝,他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走到李聞旁邊,拿起桌子上作為擺設的榔頭,抬手敲。
榔頭比人的頭還大,還是金屬做的,一下子錘下去,會直接開瓢。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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