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何瑩臉上滿是孩子氣的執著，“算了我跟你也解釋不清楚，總之霍止寒不是你看到的這麼不近人，他很關心你。”

關心？

溫嫻忽然很想笑。

見溫嫻不為所，何瑩惱火，“你這人這麼這麼不識好歹？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反正你要是再敢手打他的話，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說完這話，一把拎起桌上的早餐袋子，“我神經病才給你買早飯！”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猛地關上。

隔著百葉窗，溫嫻可以清晰的看到何瑩將原本要給的早餐丟進了垃圾桶，氣急敗壞的走了。

溫嫻深吸了一口氣，掃開桌上的廢棄文件，坐了下來。

何瑩怒氣沖沖的折返回霍止寒的辦公室，一屁坐在沙發上，猛地灌了一大杯水。

“怎麼了？氣這樣？”

霍止寒的聲音從電腦后面傳來。

“被狗咬了。”何瑩沒好氣道，“我真不知道你什麼眼，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霍止寒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正要說什麼，孟助理敲門進來。

“霍總，人事那邊的聘書，需要您簽個字，溫淼淼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給我吧。”

“什麼？”何瑩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溫淼淼要來霍氏集團上班？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霍止寒淡淡道，“工作上的事，你本來也不喜歡過問。”

“不是在醫院工作麼？”

“霍氏的研發團隊缺人，就讓過來了。”

“不行，”何瑩急匆匆跑過去，一把按住霍止寒的手，“你不能簽字。”

“為什麼？”

“我不喜歡，”何瑩皺眉道，“一看就是個虛榮的人，你讓天天待在你邊，不覺得惡心麼？”

盡管接的不多，何瑩卻很討厭溫淼淼。

霍止寒松開的手，嚴肅道，“瑩瑩，這是工作的事，聽話。”

“溫淼淼對你沒安好心，我都看得出來，你讓來霍氏，阿嫻姐和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讓阿嫻姐怎麼想？”

霍止寒的眸卻驀的沉了幾分，“如果我告訴你，讓溫淼淼來霍氏，是的建議呢？”

何瑩一怔。

怎麼可能？

松開手后，霍止寒迅速簽了字。

孟助理忙拿著文件逃之夭夭，遠離這是非地。

霍止寒說，“瑩瑩，你只需要開開心心的，這些事不用你管。”

何瑩看著霍止寒，明燦爛的一張臉上，很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卻很艱。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自己放棄鋼琴跑到江州來讀書這個決定，做的不對，來了這兒才知道霍止寒的世界遠比自己以為的要復雜的多。

生活，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開心了。

下午下班前，溫嫻去了一趟霍止寒的辦公室。

【這是溫氏的一些財務資料，從五年前開始，每年都有數額巨大的資金分批次流一個海外賬戶。】

“溫振華邊有信得過的人長居海外的麼？”

霍止寒翻著資料，不是很有耐心繼續看下去。

溫嫻搖搖頭。

據所知沒有別人。

霍止寒說，“這些資金如果不是海外有人打理的話，想要作轉移到海外賬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有一種可能。】

霍止寒和溫嫻對視了一眼，倆人心中都浮現一個名字。

要說信得過的話，沒有人比自己親生兒更加信得過了。

“我晚上會約溫淼淼一起吃晚飯。”

【嗯。】

溫嫻收拾好資料，揣進包里，【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班了，我去看姥姥。】

這副漠不關心的態度落在霍止寒的眼中，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有幾分慍爬上了他的眉頭。

溫嫻卻看出來了些什麼，平靜的看著他，【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回家。】

霍止寒的眸驟然冷了，“你這是在讓我選擇？教我做事？”

溫嫻沉默不語。

他代的事，都在做，祁巖死了，除了姥姥之外，再也無所畏懼。

霍止寒冷冷的掃了一眼，握著手機先行離開。

辦公室里忽然很空，冷風從窗臺吹下來，溫嫻打了個冷，攥了西裝外套的襟。

去看姥姥的路上，溫嫻開車去了一趟老街，給姥姥買了些喜歡吃的老式點心。

整個江州，也只有這片待拆遷的老街還做這些傳統的小點心。

打包好后，拎著從店里出來，抬頭便看到對面的裁鋪招牌，心里頭掠過三個人曾經在這兒說笑的畫面，驀的心里疼的厲害。

“溫嫻？”

悉的聲音從后傳來，還以為是錯覺。

直到巷子拐角里的影走出來，利落的短發，一雙沉睿的眼睛疑的打量著，“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溫嫻揚了揚手里的點心包。

沈君安反應過來，眼中流出幾分失，“給姥姥買的吧？”

溫嫻點頭。

認識沈君安，完全是祁巖的關系，現在祁巖不在了，又是自己一手造，和沈君安的關系也僵了下來，原本一見如故的朋友，如今只能相顧無言，倆人都覺得尷尬。

“祁巖的事我還在查，我會給他一個代，霍止寒那邊，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

“也是，”沈君安冷嗤了一聲，“你都跟他手了，他還不追究的，我還需要擔心你什麼？祁巖就是太擔心你了，才最后落得這麼個下場。”

溫嫻啞口無言，心里翻江倒海的，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分道揚鑣。

看著沈君安的背影，溫嫻忽然將點心放在車頂上，追了上去。

【你等等。】

拉住沈君安的袖，【我有話要跟你說。】

沈君安皺著眉看著，投去探究的目。

【我懷疑溫振華要為溫氏集團轉移資產，準備將溫氏做空丟下一個空殼，然后居家搬離江州，甚至搬離國。】

沈君安眸一，“你為什麼這麼斷定？”

【我確定溫氏醫藥的招牌藥藥方有問題，一直靠著假藥方維系，最近幾年藥品監察越來越嚴格，出事的頻率增多，我懷疑你說的那個代理商就是發現了問題，所以才會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