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路欣太過于義憤填膺,直接導致因為這壞話聲音過大,以至于一字不被路淮津全聽進了耳朵里的慘烈局面。
陳聽著自己的手臂,下意識回頭看向路淮津。
接連多次的尷尬暴擊似乎讓變得麻木,與他對視時,視線甚至沒躲一下。
他垂眼掃了一眼,隨后抬手,沖路欣做了個手勢,是讓過去的意思。
路欣平日里有些怕自己這個堂哥,也就是陳聽在,才敢稍微放肆一些,眼下見狀,頗有種認清自己地位的清醒,于是訕訕地,了耳垂,乖乖跟著路淮津進了屋。
半小時后,路淮津才把路欣從屋子里放出來。
陳聽原以為路淮津不會是那種會對小孩訓話的長輩,他平時話不,能省的話基本都省掉,更不像是倚老賣老好為人師的那種格,陳聽實在好奇他跟路欣說了些什麼。
眼見路欣垂著腦袋坐到沙發上,坐過去,拍拍路欣,小聲問:“你哥跟你說什麼?”
路欣苦著臉,垂頭喪氣地搖頭,過了會兒,小聲說:“嫂子,你是怎麼拿下他的啊?就他這臭脾氣,還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陳聽不著頭腦,只能猜測:“是他不讓你跟我說他是怎麼教育你的?”
路欣聽完,更心塞了。
路家小孩仗著基因優勢,一個賽著一個的優秀,到了路欣這里,就好像搭了學習那筋,藝、學自小耳濡目染,研究得不在話下,但每次一到學業考試,都要被耳提命面教訓一番。
而路淮津作為這個家里小輩中的佼佼者,在路欣心里就是全無短板的“多邊形戰士”,除了脾氣臭,哪方面都讓人不得不服。因此,路欣爸媽總覺得路淮津的觀點多有點道理,每次路欣有什麼新點子想去實踐,被媽媽管著不讓去的時候,但凡路淮津替說幾句話,基本都能從中撈到些好。
而剛剛路淮津把到二樓書房也沒教育什麼,只是問:“跟你嫂子說什麼七八糟的?”
路欣小聲說:“我只是據你們的狀況簡單分析一下而已。”
路淮津看著,懶洋洋道:“你嫂子才二十歲,心思單純,你跟人才第二次見面,就跟講這些嚇?”
路欣擰眉,“怎麼就是嚇了,我才十七歲!比還小呢……”說到這,路欣一臉“我懂”的表,“難道你還沒得手……”說到這,倏然頓住,不敢再說。
路淮津看向的眼神里多了幾警告,“比小還不學好?讓我看看你理學得怎麼樣了,等會兒跟小嬸聊聊你的學習還有生活。”說著,他從旁邊出一本五三,甩到桌上。
“別啊……”路欣苦著臉,迫于迫,寫了半小時自己最討厭的理題。
等他終于放人,本想去找陳聽告狀,卻被他出言敲打:“別去煩你嫂子。”
一整個吃飯時間,路欣都很是老實。
結束午飯回程路上,是司機開的車,路淮津將擋板升起,也算辟出一片私空間了,陳聽倒也沒有不自在,在這,昨天發生的那事兒雖然沒頭沒尾,但已經過去了。
畢竟,路淮津還能主開口跟討論Mac男的事兒?
不能吧。
于是,心安理得擺爛,滿臉困頓隨意靠著。見神懨懨,他問:“昨晚睡了多久?”
陳聽臉上掛上警惕,“沒睡多久。”
他似笑非笑,點頭:“也對,是該睡不著。”
陳聽:“……”
還沒等想好要怎麼反駁,就聽見他又開了口:“我得出差一周。”
陳聽眼睛一亮:“什麼時候走?”
路淮津看在眼里,氣笑了,“下午就走。”
陳聽假惺惺作惋惜狀:“因為婚禮落下了不工作吧,辛苦了,注意安全哦。”
“睡你的。”路淮津出手機回消息,一路寂靜。
陳聽異常聽話,真就這麼睡過去了。
醒來時,脖子一陣熱,抬手一,脖子上多了個頸枕,轉頭一看,司機已經走了,路淮津站在外頭,正背著打電話,他略低頭,站姿隨意,寬厚肩背撐起服,確實是從背影看都很帥的男人。
拿下頸枕,輕輕,額頭抵住窗戶,盯著他看了會兒。路淮津轉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小姑娘腦門著窗戶,大眼睛看著他,一臉可憐相。
委屈的樣子,差點讓他誤會是在舍不得自己。
他自嘲一笑,想什麼呢?
路淮津掛了電話,替開車門后沒忍住了腦袋:“睡懵圈了?”
陳聽老老實實點頭:“有點兒。”隨后抬手抓住他大拇指,將他的手拉下來,垂眸看著,又小小地驚嘆一聲,“你手好大。”
他一頓,幾乎是下意識就順勢去牽的手,讓借力下車,鎖車。
待站穩,他牽著的手上松了勁兒,是只要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掙開的力道,但非但沒掙開,而是懵懵地,帶著剛睡醒的不清醒,在嘗試著,去用十指相扣的姿勢,牽他的手。
掌心合,路淮津結滾了滾,邊牽著走著,邊心不在焉說:“這幾天我讓司機接送你,課表發我一份,家里阿姨到時候按時間給你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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