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當空,晨曦漸暖。
林銘悠悠醒來,雙目神凝聚,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的骨頭沒有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但腦海中分外清明。
「原來,這才是劍修。」
聽到他的聲音,陸雪燁第一時間竄過來,「哥,你終於醒了。」
林銘劍眉輕輕揚起,角掀起一抹弧度,「過了多久?」
陸雪燁出爪子,一一掰扯,看這架勢要等它算出來,只怕得到明天。
「兩個時辰出頭,」白先生的聲音從不遠傳來,「既然醒了,就過來吧。」
林銘循聲去,只見白先生、葛青煌、上雲煙都在不遠。
林銘走過去,還沒說話,卻聽白先生問道:「什麼是劍修?」
林銘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白先生突然問。
旁邊,葛青煌妙目定格在林銘眉宇之間,也想聽到他的回答。
「快說說唄。」上雲煙搭了句腔。
陸雪燁搖擺軀,抖了抖雪白尾,顯然也在期待林銘的答案。
林銘笑容深刻三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口:「修劍也修心,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這就是劍修。」
一語出,四周寂。
風聲寥寥吹拂,日輝靜謐灑落。
葛青煌輕拍劍柄,絢爛一笑猶如夏日盛花,「說的好!」
白先生左袖搭在右袖上,一劃,一撣。
「妙,答得妙……林銘,你牢記此心,他日這天地間的劍道必然因你而榮。」
陸雪燁蹦躂起來,歡呼道:「我銘哥是天生的劍神種子!」
上雲煙咬了咬下,點頭承認林銘的厲害。
「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說得可不就是劍修嗎?」白先生上氣息浮,似乎有所悟。
葛青煌看向林銘,就那麼直勾勾的,毫不避諱。
的眼眸中並不蘊含,但卻飽含欣賞。
一句話充滿詩意地說出何謂劍修。
對於林銘,葛青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輩中,唯一認可的劍修!
「或許,正是因為學弟有此初心,才能凝聚超品階的紫「劍」字神文……」
葛青煌聲音悠悠,不似說與人聽,卻也沒有刻意避諱。
白先生眼看過去,看到葛青煌注視林銘的眼神。
這是年輕人看到同道中人的眼神。
白先生想到自己的青春年華,心底升起一懷念。
過了片刻,白先生回神,滿面儒雅地笑容。
「來,都先坐下。」
林銘隨意落座,陸雪燁卻搬起匹配它形的小型團放到林銘邊。
它低聲音,「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林銘微愣,然後笑著點頭。
這時,白先生屈指輕彈,一道半明教鞭憑空浮現,指向林銘。
「來,先由林銘說一下你觀察葛青煌、上雲煙的戰鬥方式有什麼優缺點,最好能夠結合一下你剛才的頓悟。」
林銘角噙笑,出一手指。
「我從學姐的拔劍中看到了閃點。」
「在最後一刻傾盡所有靈氣,換得雲氣鎖鏈的破,然後單純以力量繼續揮斬,按照常理來說,這一劍應該威力大減,但實際上是威力倍增。」
白先生點頭輕笑,「能夠看出這一點,不算難,重點是原因。」
林銘說:「如果我沒有看過學姐練劍時的狀態,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看過。」
「原因很簡單,來自於千上萬次的練習,學姐的拔劍已經了本能。」
上雲煙著拳頭道:「但再如何本能,靈氣沒有了,只憑力量絕對不可能變得更強。」
林銘搖頭,「誰說只憑藉力量的?」
上雲煙蹙眉頭,「劍鋒的靈氣與雲氣鎖鏈抵消,短暫的瞬間應該只有力量可以用。」
「並不是單純的力量。」
林銘雙掌相合,然後又分開。
「那一瞬間,學姐的拔劍耗盡的靈氣,陷短暫的靈氣枯竭,但是遊離在外的靈氣於極端活躍的炸狀態中。」
「常人在這種況下無法繼續揮劍,或者說無法更好的揮劍,但學姐的拔劍千錘百鍊,本就習慣了在無靈氣狀態下的使用。」
「兩者結合起來,得到這瞬間的玄妙——的拔劍藉助炸之力,而非被炸之力削弱。」
白先生出聲讚賞道:「不錯,眼力很好。」
上雲煙心理不是滋味,林銘這一頓誇,幾乎把葛青煌誇到天上去了。
然後,白先生反手給林銘來個贊。
難加難!
癟了癟,問道:「那我呢?我有啥優點?」
林銘托著腮幫子思考兩秒,「你的優點也多,就是基好,修行紮實,力量大,速度快,而且知進退……」
上雲煙翻起白眼,「趕快的,後面還有個但是就別藏著,掖著,直說吧!」
還是個懂行的,確實得有這個『但是』……林銘笑了笑,「就一點,你既然天生神力,就該在最開始的時候發出來。」
上雲煙癟著,並不服氣,「那傢伙很強,難道我不該留一手嗎?」
林銘出手指輕微搖擺。
「留一手留的是底牌,而你最不應該的就是把天生神力當底牌。」
「依我看,既然天生神力是你的天賦,你就步該藏它,而是堂堂正正地使用它。」
頓了頓,林銘繼續道:
「其實修武與兵法相同,都是攻城拔寨,你可以把對方的每一個破綻看是一座城池,能夠攻下的破綻越多,你的勝利機會自然越大。」
「而兵法之道最講究的就是奇正相間,什麼是正?什麼是奇?」
上雲煙:(°Δ°`)
聽著聽著,就聽不懂了!
捂著額頭,「你,你在說什麼?」
林銘輕輕咳嗽兩聲,「剛才說的對你或許有點深奧。」
上雲煙:「……」
林銘微笑,眼珠子輕輕轉,「直接說結論吧,你錯在把天賦神力當做奇兵來用。」
「換我是你,我會以天賦神力為核心,讓所有的招式基於此,此乃正;然後以「球」字神文搭配其他神文獲得特殊效果,此乃奇,兩相結合,便是奇正相間,那樣你一定可以退白先生。」
上雲煙皺眉,兩顆門牙咬住下,活像個倉鼠。
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林銘,而在腦海中認真的思考。
隔了片刻,上雲煙眉頭漸漸舒展,「好像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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