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玄文書院,後山。
說是後山,其實是連綿片的山脈,東邊聯通著試煉森林。
在這片山脈中,所有山峰都不算太高,但其中有一座山峰常年環繞雲霧,看起來頗為玄妙,所以,它被命名為「玄霧峰」。
林銘的目的地就是玄霧峰峰頂。
他長發飄然,隨披落肩頭,依舊一襲白袍,袍上,銀白邊勾勒出淡淡的紋飾,腰纏玉藍錦繡腰帶,在腰帶側面懸掛著暖白勾玉,腳下一雙覆雲靴。
神不不慢,林銘拾階而上,沿著青石搭就的山路抵達了半山腰。
鏗~嗡!
鏗~嗡!
鏗~嗡!
奇怪的聲音從不遠傳來,林銘尋聲走去,看到一名銀白短髮正在樹林中練劍。
的劍法相當特別。
拔劍出鞘,斬擊,收劍回鞘。
同樣的作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在林銘的眼觀察下,每一次拔劍的作完全一致。
無論是邁出腳步的時機,速度以及距離,還是落步揮斬的力度與角度,亦或者收劍回鞘的姿態。
分毫不差!
就像最完最準的機一樣。
沒有用任何的靈氣,純粹以練習劍。
額頭上布著米粒大小的晶瑩汗珠,後背幾乎浸,顯然已經練了不短的時間。
林銘站在10丈之外,靜靜觀察著。
他沒有貿然靠近,一是不想打擾練劍,二是不想讓對方誤會他有惡意。
沒有因為林銘的到來而停止練劍,彷彿沒有產生點滴心緒,依舊故我——拔劍,揮斬,收劍。
林銘眼看不出更多細節,索換上心眼。
這時,他看到更多,也更加了解的強大。
每一劍不論是收還是放,心始終整合如一。
拔劍必然步,箭步出,三尺劍鋒同樣掠起,腳步落下,劍鋒必然斬到盡頭,彷彿那裡正好就有一位敵人被一劍斃命。
「練時無人似有人,好劍法!」林銘忍不住出聲輕贊。
不為所,劍而回,步伐回撤,站定時,三尺劍鋒鞘。
劍鳴與腳步聲合一!
然後,繼續拔劍。
在「觀」字神文的心眼加持下,林銘更加明白的劍與眾不同。
三合外三合化整如一,幾乎有種人劍合一的覺。
雖然沒有展靈氣,無法判斷的境界。
但林銘猜測對方不會低於妙悟境。
因為與心魂徹底結合是太和境的標誌。
而的一舉一中彷彿有某種獨屬於的規則。
顯然,正在追球突破太和境的道路。
那絕不可能是靈境、鍛境,只能妙悟境。
很簡單的作,林銘卻看得如癡如醉。
他的目甚至沒有落在絕的容上,始終專註在那手那步那劍鋒。
時間猶如流水,悄然溜走。
的練劍時間結束。
一縷打在銀白短髮上,熠熠生輝。
收劍回鞘,轉過,正面看著林銘。
「我是葛青煌,你是誰?」
林銘微笑,「林銘。」
這時,他看清楚了葛青煌的面容——銀白短髮齊耳,鵝蛋臉,眉如柳葉,眸若朗星,小巧瓊鼻,殷桃。
乍看之下,有一溫似水的氣質,眉宇間著靈慧。
鍾靈敏秀……林銘腦海中閃過一句讚詞。
然而,葛青煌絕的容卻在左臉頰上留下十字傷疤。
淡淡的,不深。
林銘注意到自己的失禮,慌忙收回目。
葛青煌卻不在意,目炯炯有神盯著林銘,「你也是劍修?」
林銘愕然,不明白葛青煌是如何看出來的,又如何把話題跳轉過來。
林銘斟酌片刻,總覺得在面前,自稱劍修是一種失禮。
或許是因為對方付出了努力,而他還沒有開始努力。
他搖頭道:「其實我不能算是劍修,只不過是三天前僥倖領悟了『劍』字神文。」
葛青煌眼眸亮起,「能讓我看看你的『劍』字神文嗎?」
一邊說,一邊揮手召喚出的「劍」字神文。
林銘:「……」
太奇怪了!
不是人階的墨,不是地階的銀,不是天階的金,也不是超品階的紫。
葛青煌的「劍」字神文,湛藍如水,蔚藍如空!
若要形容,應該算是「青空之藍」。
林銘一時間有點獃滯,下意識道:「這是什麼品階的神文?」
葛青煌回答道:「特殊神文,算是特殊手段凝練的超品階神文。」
這時,林銘想起自己還沒有展示「劍」字神文。
林銘出手,並指劍,指尖飄出一枚紫神文「劍」。
看到林銘的「劍」字神文,葛青煌略微一呆,眸輕輕眨,然後恢復過來。
「你的神文很厲害。」頓了頓,又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超品階的『劍』字神文。」
「你的不算嗎?」林銘問。
葛青煌微笑,「不能完全算,我的『劍』字神文是用特殊方法凝練的,和你的先天紫氣神文不同,你的『劍』字神文又稱為鴻蒙神文,乃是諸多神文中品階最高的一種。」
話題到此,噶然而止。
兩人畢竟初次相識,並不會繼續深暢聊。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林銘想要找到下一個話題,腦海中飛速翻找。
忽然,林銘閃過一個念頭——
趙吾笙對他說過,要介紹一位比自己還能打的朋友讓他認識。
提示就是臉上有十字傷疤。
林銘張了張,正要出口詢問,卻又突然覺得有點唐突。
以另外一位子來引出面前子的話題,這好像不太對勁。
而且,如果葛青煌不認識趙吾笙呢?那就更加尷尬!
他頓了頓,眼角餘瞥見葛青煌的古樸長劍。
一抹靈閃過,林銘急忙抓住,「敢問學姐,你練的劍是什麼?」
話語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
兩人關係非親非故,貿然詢問武技和功法乃是一種忌諱。
然而,葛青煌不以為意,大大方方道:
「我練的是拔劍,這是一種武技,是我年得高人傳授的一張武技圖中記載。」
劍癡……林銘:()
年得到高人傳授,洪福齊天啊!
林銘微不可查地搖頭,散去腦子裡多餘的念頭,然後說:
「釋放武技應該需要靈氣,可我看學姐剛才練劍,從頭到尾都不曾調度靈氣。」
葛青煌笑了笑,仔細審視了林銘一番。
「學弟現在還是靈境,修習的重心還在神文,需要的是好的神文書。」
「到了鍛境后就會著重修習,等到你鍛大,戰鬥時就不能輕易曝神文,免得暴自底細。」
「同時,在這時候,武者可以把神文的力量通過更巧妙的方式引導出來。」
「這種方式就武技,而記載武技的品,被統稱為武技圖。」
林銘頷首,「但學姐剛才練習武技不曾使用靈氣,這是拔劍的特殊要求?」
葛青煌微微搖頭,「不,這是我發現的訓練方法,適用於任何武技。」
「不過,一開始會很難,可能連武技都用不出來,但是習慣練之後,當你真正使用武技,加神文和靈氣的力量,會產生質的飛躍。」
林銘瞭然,點點頭,「簡單說來,就是同階之時,戰力更強。」
隨後,兩人就武技的通識點小聊片刻,然後互相道別。
剛剛走出沒兩步,林銘和葛青煌發現對方都是前往玄霧峰峰頂。
「白先生相邀?」葛青煌問。
林銘頷首,「對。」
「一起。」葛青煌說。
林銘笑了笑,「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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