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封城了。

為了不讓老閆將注意力放在自己上，閆老二決定讓大侄子先頂上去。

借口去探老閆，帶上大侄子去縣學附近繞一繞，講一講到這里讀書的諸般好，孩子自己想上進，想去學，老閆還能攔著麼？

必須不能！

這不就將這縣學的名額占住了麼，他自己這些天沒事就琢磨，田大老爺給的這個附學名額，一家只能去一個人，他去了大侄子就不能去，大侄子去的話……

閆老二想的，可沒想到還沒走到城門口，便被歪七扭八的木柵欄擋在外面。

形看著眼的衙役，將頭臉用布巾遮住，老遠就朝他吆喝：“退回去！退回去！”

閆老二下意識的拉韁繩。

聲音有些張：“三寶，退，往后拉開距離。”

他索著上的口罩，毫不猶豫的給自己戴上。

又對大侄子說道：“恒兒，趕，大丫給你的口罩呢，戴上，快戴上。”

謝國家的轟炸式教育，閆老二一看到這個架勢，想都不想，先將自己保護起來。

閆向恒迷湖著呢，見他二叔瞬間擋臉。

便也將口罩戴好，而后才帶著疑，看著遠的衙役……

“哥幾個，我是閆戶書的弟弟，閆二啊！這是咋地了？”閆老二隔空喊話。

“閆二兄弟，可別靠近，咱虎踞也鬧了疫病，閆戶書和梁戶書都沒事，我們都戴著口罩呢，你快家去吧，沒事別過來啦！”

閆老二心里這個急呀，這咋說的，不是說虎踞沒事嗎。

“是個什麼病癥啊？城里的大夫怎麼說？前兩天還好好的呢，咋就突然鬧病了？”

“唉！”遠的衙役重重嘆氣，不忿的踢了兩下臨時打出來的木柵欄。“有個孫賊瞞報，他家里人不知事，竟然還幫著藏人。

這疫病是能藏的麼，人過人，一起來就是一大片。

又是燒又是吐的，捕班的兩個兄弟不小心，也著了道，現在家里關門閉戶養著呢。

這病不發的時候看著和好人一樣，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不知道傳了多人。

大老爺封了城門口，不許進不許出，挨家挨戶的通告，誰要是再敢藏人，就別怪咱們兄弟不客氣！”

說到最后，說話的衙役已是滿火氣。

閆老二心里咯噔咯噔的，慌得不行。

“兄弟，現在生病的人安置在哪呢？得讓他們單獨在一，最好地方空一些大一些，得病的人之間也用簾子啥的隔開。”

“你說的輕巧，倒是想好好伺候他們，咱也得有那條件啊！就那邊，看見沒，你們以前也住過的棚子，全在那呢，我們哥幾個，現在不得給他們熬粥，還得給他們熬藥，真他n的上輩子欠他們的！”

閆老二看向他們曾經住過的草棚，手上的韁繩了又。

三寶又往后退了兩步，哞了一聲，聲調上揚，似是帶了幾分疑。

“我大哥在哪？在衙里嗎？”閆老二心焦的問道。

“放心，幾位戶書和大老爺在一，這口罩，就是閆戶書和梁戶書教我們做的，聽說還是你想出來的，閆二兄弟，等此間事了，兄弟們請你喝酒，這小東西可幫了大忙。”

口罩是好用的。

閆老二腦中清明，大聲喊道：“你們不能總戴這一個，得勤著換，換的時候得離發病的人遠些，唉！口罩不能拆洗，誰知道洗不洗得干凈，你們等著，我這就家去，給你們做一批送來！”

幾個衙役相互看了看，還有這種說道？

他們的確是一直戴一個，都好幾天了。

聽閆二這麼一說，立時覺得心里發。

忙不迭的喊話：“勞煩閆二兄弟了，咱們這些人得拋費不布料，現在給你銀子，你怕是也不敢接，這樣，先記賬上，回頭哥幾個補你銀子，你還有啥話要帶給閆戶書不？”

閆老二心中千言萬語啊！

他哥現在到底咋樣了？吃不吃得消？虎踞城里是個什麼況？在大老爺邊就安全啦？放屁，田大老爺是個好，越是好就越危險，因為他們一貫不會保護自己，平易近民！

最終匯一句話：“讓我哥注意，別太勞累，他吃不消。”

老閆啊！咱不用那麼敬業，千萬別往前沖啊！

“行，一定給你將話帶到。”

閆老二拱了拱手，高喊著：“哥幾個等著我，都小心些，短了啥盡管開口，我給你們帶來！”

“閆二兄弟，有你這句話，咱兄弟心里就暖和。”衙役有些，想了想，還是沒將城里缺藥的事說出來。

閆家剛落籍虎踞，基不穩，能有幾分家底，谷、虎踞都傳了疫病，那藥材的價怕是要瘋長。

再一個……他眼角的余掃了掃草棚里的災民。

缺藥之事不能說。

“對了，燒些醋熏一熏，還有艾草，去去味，總比什麼都不做強。”閆老二道。

衙役點頭，看著他駕車離去。

他走到城門口，等著城里的人送東西出來。

趁著這個機會將話遞進去給閆戶書，讓他知道閆二過來了，有啥要說的話趕遞出來，閆二要是真的再來，得個口信，也能安心不。

他們這幾個，也是可憐蟲，上擔著差事，和災民一樣，被阻在城外。

拉了拉臉上的口罩，衙役心里擔憂，戴久了不行？

等到里面的人出來，將糧啊藥啊都放下，轉退去。

他忙遠遠的喊住，給閆戶書傳了話，想起閆二說的醋，也順要了一些。

至于艾草，城外有不，他們自己去找找，就像閆二說的，燒了去去味也是好的。

“二叔。”閆向恒的臉有些發白。“爹他……”

“你爹沒事！”閆老二斷然道。

他的神帶了幾分鄭重。

不斷催促三寶快跑。

三寶將速度拿的死死的，維持著一頭牛最大的速度極限。

閆向恒很快就說不出話來，牛車顛的太厲害了，他的臉更白了幾分。

閆老二進村就停在大石頭，也不往家去，大嗓門喊：“閆小二！閆小二！趕的，給你爹燒個醋，讓我熏一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