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妍皺了下眉,想回手,又掙不掉,只能冷聲道,「跟你有什麼關係?鬆手!」
這下又刺激到了紀南城。
他上前兩步,直接抱住了,狠狠道,「你不說,那我就親自檢查!」
說著,他立馬開始手服。
越是想著有事瞞著自己,他心裡就越慌,手上作都剋制不住的發著抖。
「我問蘭你們怎麼認識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
「昨天和你視頻的時候,你說你生病了,是不是在撒慌?」
「你說你出去旅遊,其實不是,所以沒辦法每天都視頻,我說的對不對?」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啞著嗓子吼出來的,眼裡滿是,「姜書妍,你告訴我!」
姜書妍被他吼的有些發懵,好半晌才回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大概是這句讓人心焦灼的話說出口了,後面的話就更平靜了。
「你關心孩子可以,但我的事,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紀南城渾一僵,愣了半天沒說出話。
但看得出來,姜書妍的話對他打擊很大,那張平時帥的慘絕人寰的臉,此時毫無,甚至帶著幾分無助。
姜書妍忽然就有點不忍心看,連忙掙他的懷抱,往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發,「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紀南城沒。
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趕人了。
房間里一片死寂。
就在手腳都站麻了的時候,紀南城才啞聲開口,「我看看你手上的傷。」
「我……」
「你是孩子的媽媽,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保證你的安全。」
姜書妍暗暗嘆了一口氣,秉著早點讓這人出去的想法,坐在沙發上,起了兩邊的袖子。
果然不止那兩道傷痕。
紀南城看得雙眼發紅,「怎麼弄的?」
姜書妍沒再瞞著,言簡意賅把邵嘉鳴帶走自己並且關了幾天的事說了一遍。
紀南城頓時怒火暴漲,即便罪魁禍首死了,也恨不得立馬把邵氏滅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聲道,「你覺得你已經跟我沒關係了,所以從來沒想過找我求救,對不對?」
姜書妍張了張,差點口而出「我沒有」。
的手都快要廢了,當時那種況,本不敢跟紀南城說什麼。
但事已至此,再解釋也沒什麼意義。
見沉默,紀南城心口的位置像被狠狠碾過的疼,疼的他不上氣兒。
他一隻手撐著桌子,不甘心的追問,「姜書妍,你告訴我,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姜書妍閉上眼,心一橫,「是!」
鋪天蓋地的絕瞬間湧上來,紀南城差點的給跪下。
在來之前,來到這裡見面之後,他心裡還抱著一期,覺得全力以赴的話,總有一天會讓鬆口的。
但現在,那最後一點希也沒有了。
姜書妍把他打進了重重深淵,再也爬不起來。
姜書妍垂眸,輕聲問,「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嗎?」
二十幾年了,頭一次,紀南城有種想哭的衝。
但他也只能艱難的轉。
「姜書妍,你好狠的心啊!」
話音落地,他眼前猛地一黑,直往後倒去,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外邊天亮著,夕餘暉灑滿了大半個房間,和的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紀南城懵了好半天,才轉了一下眼珠子。
桌上整整齊齊擺著悉的玩,是姜言之的房間。
他抬手了眉心,想起自己好像暈倒了。
不了打擊暈過去了麼?
他自嘲的勾了勾角,拿過被子蓋住臉,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沒過一會兒,房門敲響了,傳來青姨的聲音,「紀先生,你醒了嗎?」
紀南城立馬爬起來,回了一句,「我沒事了。」
隨後青姨端著一碗葯進來,關心道,「好點了嗎?你前天早上來的時候就在發燒,一直沒見好,昨晚不住暈過去了,我醫生給你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他默默聽著,覺腦子一片混沌,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阿妍呢?」
青姨頓了頓,放輕了聲音,「和蘭在樓下呢,你突然暈倒,真嚇到我們了。」
紀南城嘆出口氣,「抱歉。」
「這倒沒事,你要,先把葯喝了吧。」青姨把碗遞過去,又說道,「小月那邊確定好了,三天後就過來,我去買點吃的和禮,還需要什麼用品,你們幾個商量一下,再和阿妍一起出去買,按照羅恩這架勢,你們說也得住一個月。」
紀南城覺得一個月了,怎麼說也得大半年。
喝了葯,又睡了一覺之後,他徹底退燒了,臉也好了一些,只是心裡一片荒涼。
話說到了那份上,也做到了那份上,寧願差點被邵嘉鳴害死,都不願意向他求救,他和姜書妍之間,徹底沒可能了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紀南城主坐在了姜書妍對面,沒有像之前那樣黏著,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姜書妍抿了抿,有些發愣。
這樣,不就好的嗎?
蘭倒是有些擔心,問了一句,「紀先生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紀南城淡淡一笑。
青姨笑道,「今天晚飯是阿妍做的,快嘗嘗。」
紀南城點點頭,嘗了一口后又笑了笑,「我之前也吃過,很不錯,謝謝。」
姜書妍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向自己道謝,連忙搖了下頭,「不用客氣。」
隨後兩人就沒有再說話了。
在姜書妍和青姨或是蘭說話時,紀南城才有勇氣看向,深邃的雙眸像是被一層濃重的悲傷暈染開,又很快消失不見。
「對了,」青姨忽然問道,「蘭,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蘭咬了下,笑道,「看西澤什麼時候騰出時間吧,我沒所謂的。」
「哎,真捨不得。」青姨嘆了口氣,「我給你買了些東西,明天你一起帶回去吧。」
「青姨,我……」
「不要客氣,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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