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五。
因為心裏裝著事兒,姜書妍沒怎麼睡好,直到上午十點多了才起床。
下樓的時候,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誌的紀南城。
側臉冷峻,氣勢冷厲。
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他怎麼沒去公司?
像是察覺到什麼,紀南城抬頭看了過來,幽深的眸子藏著不知名的緒,在這明亮的日下,堪稱溫。
「醒了?等你很久了,過來吃飯吧。」
姜書妍渾僵,莫名挪不腳。
而紀南城已經走過來,牽起了的手,繼續溫聲問著,「臉有點差,沒睡好?」
掌心溫熱細膩的一路蔓延到心頭,帶起一陣無法言說的戰慄與抵。
姜書妍猛地回神,一下甩開了他的手,聲音沙啞而冷厲,「別我!」
紀南城臉一沉。
他轉過,抬手狠狠起的下,剛剛的溫然無存,只剩冷冷的譏誚。
「你上上下下哪兒沒被我過,需要我現在一一證明給你看嗎?嗯?」
姜書妍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攥了手心,怒道,「證明了又如何?一樣讓我到噁心!」
呵,噁心。
紀南城薄抿著,微微揚起的弧度,諷刺越發明顯。
「原來是我技不夠好,那你倒不如說說,之前邵嘉鳴是怎麼伺候你的……」
「紀南城!」
姜書妍驚怒加的打斷了他的話,連續幾天來的焦慮與憤怒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甩過去一掌。
啪!
紀南城猝不及防,臉被打偏了,上面浮現五個清晰紅腫的指印來。
姜書妍沒收著力道,氣得都在哆嗦,「不管我和他之間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
「紀南城,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
或許是太生氣了,紅了眼,拚命咽著氣。
越恨,就越是疼。
那些辱的話像扎進心裏的,長出了刺,將那顆本來捧著溫與歉疚的心扎得淋淋。
過了好一會兒,紀南城抬手了臉,繼而笑了起來。
那笑容異常冷。
甚至是「你永遠逃不了我掌心」的狠戾。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你住我這裏,待在我邊,逃不走,就只能著!」
姜書妍如遭雷擊,震在原地,腦中耳中嗡鳴直響。
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就算紀老太太百般威脅,也要想辦法挽救。
現在,他卻忍著這牢籠,忍著他的屈辱。
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能捅心窩子了。
下一秒,紀南城再次牢牢握住了的手腕。
「你最好乖乖聽話,別惹我生氣。」
兩人坐在了餐桌旁。
傭人沒有看到剛剛樓上的景,這會兒突然看到紀南城紅腫的右臉,嚇得差點把碗給砸了。
「先……先生,我去給你拿藥膏吧。」
紀南城在敷自己的臉,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姜書妍。
姜書妍置若罔聞,默默吃著飯,彷彿木偶人一般,不哭不鬧的沒有任何緒。
直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終於坐不住了。
晚上林月就要來了,紀南城怎麼還不去公司?
姜書妍坐在沙發上,拿著畫稿,心神不寧的往書房的方向看。
他已經在裏面待很久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
可只要一想到要跟他虛與委蛇,或是服,就頭皮發麻,又委屈又恨。
彷彿都能想像到他冷嘲熱諷的畫面。
一直坐到晚上七點多,姜書妍終於忍不住,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后,正準備上樓去,書房的門就一下子打開了。
頓時愣住了。
「怎麼,耐不住寂寞了,在等我?」
紀南城垂眸看過來,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懶懶散散站在那兒,像君子如風的畫面。
只是一張,就讓氣到無話可說。
姜書妍抿著,沒吭聲。
紀南城也不在意,下來后,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邁著長往外走,「等會我回來的晚,你早點休息吧。」
直到他坐上車消失不見,姜書妍才徹底鬆了口氣。
後背的服都被冷汗浸了。
看了一眼保鏢和傭人後,轉上了樓,站在臺上等著。
沒有空調,很快被盛夏的熱風吹出了一汗。
張,不安,更讓汗如雨下。
終於,門口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好幾個保鏢都過去了。
姜書妍趁機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用撕開的床單擰的繩子,系在欄桿上,準備往下攀爬。
那兩天沒閑著,在公寓裏轉悠著,將附近的地形記得很清楚,以方便跑路。
這會兒保鏢被林月的人引開,得儘快!
落地后,姜書妍手心滿是冷汗,趕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後門靠牆的位置有棵大樹,爬樹嘛,這個難不倒。
而林月就在外面等!
只是等跑過去時,卻猛地看到樹影下站著個人。
林月?
不是讓在外面等著嗎?
怎麼進來的?
「你……」
一句話還沒開始說,姜書妍就迅速閉了,滿冷汗在這一刻化為了冰,讓渾戰慄起來,刺骨的疼。
是紀南城。
紀南城緩緩走過來,高大的形猶如靠近的猛,氣勢迫。
偏偏角噙著一抹淺笑,在這夜下,妖孽到令人膽戰心驚。
他輕聲開口,「姜書妍,你要去哪兒?」
那一刻,姜書妍是絕的。
原本提著的一顆心重重落下,砸得暈頭轉向,苦與憤怒齊齊湧上來,鼻尖發著酸。
難怪在知道林月來過之後,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原來在這兒等著。
「怎麼不說話?」
紀南城走近,深邃的眸堪稱溫深,「你想去什麼地方,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帶你去嗎?」
姜書妍只覺得汗直立。
太危險了!
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嚨發,「……我就出來看看。」
「外面熱,還是在屋裏待著比較好。」
姜書妍驚疑不定的跟著他回到客廳,想了想,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嗎?」
紀南城「嗯」了一聲,隨後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已經讓別人理完了,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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