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寬厚拔的背影,姜書妍愣了愣。
已經做好準備要躲過去了,沒想到他會過來攔著。
紀老太太也沒想到,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氣得不行,「你居然還要維護這個賤人,你給我撒手!」
姜蔓蔓連忙上前來,焦急的勸解道,「,我知道您是為了小寶好,姐姐也確實在當年帶走了孩子,但並沒有做過傷害孩子的事,要不再查查吧……」
「查什麼查!」
這番話無疑又是火上澆油,老太太怒道,「我現在就要報警,看還敢狡辯到什麼時候!」
紀南城眸一沉,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趙叔,把趕出去!」
姜書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臉有些發白,咬牙關道,「真的不是我,這裡都是你們的人,當然向著你們說話……」
「出去!」
紀南城並沒有聽的解釋,冷峻的側臉弧線繃著,堅毅而冷漠,彷彿冰冷的刀刃,在心口上狠狠颳了一下,留下斑駁難忍的痛。
一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姜書妍往後退了兩步,手心都被攥出了一條痕。
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出去了,下藥一事的罪名就怎麼都擺不掉了。
可是現在……
紀南城又冷冷開了口,「還不走,是想讓保鏢手嗎?」
姜書妍其實咬著,看了他一眼后,轉出去了。
那纖弱的背影仍舊得筆直,彷彿什麼都不垮,卻也蕭瑟孤寂。
紀南城結艱難的滾了一下,想說什麼,又很快被咽了回去。
直到那影消失在了夜中,他才回過頭,鬆開了手,「,你先回去坐著吧。」
紀老太太沒有,那隻要打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狠狠落在了紀南城的臉上。
啪!
清脆的一聲響,紀南城俊的臉上頓時浮現五個清晰紅腫的指印來。
這一掌沒有收著力道,他疼得懵了一下,耳邊嗡鳴直響。
姜蔓蔓更嚇得不輕,聲道,「,和南城沒關係,你怎麼手打他呀?」
說著,又急忙讓傭人去拿熱巾和藥膏來。
紀南城偏過頭來,舌尖頂了頂疼到發麻的口腔側,緩了口氣后,平靜的開了口,「不用了,讓出口氣也好。」
「你……你……」
紀老太太氣得直氣。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還是這個德行,還能讓怎麼辦?
一屁坐在沙發上,氣得說不出話來。
姜蔓蔓看著紀南城紅腫的臉,心疼得不行,執意讓傭人把那些東西拿來,又坐下來勸道。
「,要不這事還是算了吧,就算姐姐下了葯,看在把小寶照顧得這麼好的份上,也別再計較了,我不想因為傷了你和南城之間的……」
紀老太太皺眉,冷笑了一聲,「你心腸好,不代表我會放過!」
「欺負言之,那就是在打我紀家的臉面!」
姜蔓蔓眼底閃過一抹喜,面上仍是擔心,「那要不我去說吧,讓姐姐過來認錯……」
「夠了!」
紀南城忽然出聲,打斷了的話,「不用你去。」
姜蔓蔓愣了愣,更難以置信,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要維護姜書妍嗎?
然而轉過頭,及到紀南城幽深冷冽的目時,嚇得心口一,頓時忘了後面要說的話了。
「紀南城!」
紀老太太狠狠敲了下拐杖,怒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現在呢?我願意放下心結,請來家裡吃飯,結果要害我的重孫,你還要讓我怎麼相信?」
紀南城心神一,當場啞口無言。
質問的話就像是另一掌甩在了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些為了維護姜書妍而頂撞老太太的畫面湧上腦海,堵在心頭,一陣窒息的悶疼。
好半晌,他閉了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來,「這事再容我調查一下。」
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難以置信。
姜書妍對孩子的好,他是看在眼裡的,是誰都沒辦法偽裝出來的,怎麼可能會給小寶下藥?
姜蔓蔓瞧著他,忽然靈一閃,上前一步,誠懇道,「南城,姐姐確實對孩子很好,所有你願意相信,我理解。」
「你現在不願意接的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不對?」
一針見的問題,讓紀南城猛地瞇了下眼,緩緩朝看去。
姜蔓蔓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上回小寶被帶回來,就是不乖乖聽話,把折騰病了,你心疼他,就把他送回了姐姐邊。」
「這一次,說不定姐姐就是想用同樣的方法,我們照顧不好小寶,小寶又很依賴,不就可以利用你對孩子的寵,順利把小寶帶走嗎?」
聽罷,紀老太太率先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對,那人肯定就是這麼想的,有孩子在邊,才能繼續攀著紀家這棵大樹。」
「紀南城,你現在看清楚了吧,姜書妍就是再利用你!」
紀南城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直響,混的很。
一邊是姜書妍悉心照顧孩子的畫面,一邊是要和自己分手,口口聲聲說只是為了榮華富貴。
他心裡被這力道往兩邊用力撕扯著的疼。
姜書妍,你到底為什麼要欺騙我?!
外面。
姜書妍沒有離開,在門邊心急如焚的候著。
雖然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但這大半夜的,冷風依舊有些大,別墅兩旁的樹葉在嘩啦啦作響。
剛剛擔心姜言之時,就驚得一冷汗,現在被風一吹,更是冷得刺疼。
不能走,得把事說清楚!
還要看看小寶況怎麼樣了。
就在等到快要沒耐心時,一道被拉長的影子在漸漸往這邊靠近。
紀南城!
男人冷峻的面容在明滅不定的夜中,猶如迎面而來的修羅。
等到整個影出現在門口的燈下,更覺得那冷冽的氣息像是狠狠扎在上。
姜書妍看著他,一瞬間像跌水底,都凍住了。
好一會兒,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也覺得是我做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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