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誤會,沈傾清倒是松了口氣。
傅景疏又道:“只是委屈你了。”
沈傾清搖搖頭,“委屈倒不至于,不過我早就知道,有些人是勢利眼,沒想到在兒園里竟然也不可避免。”
這就難免會教壞了孩子們。
傅景疏薄微啟,“環境養人。”
對此,沈傾清倒是深贊同,忽然想到什麼,看行傅景疏,“你不是在公司忙著開會嗎?怎麼跑來了?”
頓了頓,瞇起眼睛,似是有些不滿。
“該不會是對我沒有信心,覺得我理不了此事吧?”
“當然不是。”傅景疏立刻反駁,而后舒緩了語氣,“只是知道這里有些人難纏,擔心你應付不來。”
雖然意思差不多,但換種說法,就讓人心里舒坦多了。
沈津西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恍然大悟,便宜爹地語氣這麼溫,其實是在追求媽咪吧!
這可不行!
他可不能讓媽咪跟便宜爹地在一塊兒!
“阿姨,我跟你說個奧。”他忽然湊到沈傾清邊,用看似很小,實則車里的四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爹地不洗澡,不刷牙,晚上還有腳臭,哎呀,我那天聞到,都要熏死我了!”
林默聽了,倒吸一口涼氣,恨不得自己當場聾了,這是他能聽的嗎?!
傅景疏瞬間黑臉,“傅致辰!”
沈津西了脖子,立刻撲到沈傾清懷中,連連打哈欠,一副困了的樣子,他原本只是裝的,為了躲避便宜爹地。
不想裝了一會兒,竟真的睡著了。
沈傾清有些哭笑不得,也擔心傅景疏會真的生氣,就將孩子抱在懷中,“讓他睡吧,今天也到了驚嚇。”
傅景疏看了一眼睡得香噴噴的臭小子,真是……沒心沒肺。
車子停下,將孩子放在車上,傅景疏送沈傾清上樓,沉默中,他忽然開口,“剛才孩子說的話……”
沈傾清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還急著呢,“孩子還小,我又不是小孩。”
見沒信,傅景疏輕輕吐了口濁氣,“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沒去赴約?”
他問的突然,沈傾清著實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想著不管如何,放人鴿子總是要給個解釋的。
“我那天是有重要的事。”
“我都看到了。”傅景疏淡淡一句。
沈傾清立刻明白他看到自己和袁子辰一塊兒走了,從領中拿出一條項鏈,上面墜著一顆閃耀昂貴的藍鉆。
“他送你的?”
傅景疏自己都未曾察覺,語氣中,帶著微妙的酸。
“不是。”沈傾清沒想到他腦這麼大,很是珍惜的著項鏈,輕聲道,“這是我母親的項鏈。”
傅景疏心頭的酸意瞬間散去。
“當年我母親很喜歡這條項鏈,還說過,以后要給我,但是后來發生了一點事,不得不把項鏈賣掉,來做周旋。”
沈傾清后來一直想方設法調查,想找到項鏈,但項鏈當年是被拍賣掉的,后來的買家又把項鏈賣給了別人。
幾經輾轉之下,也徹底失去了項鏈的消息。
后來這件事被袁子辰得知,他就幫忙找到了項鏈。
傅景疏看著對項鏈小心珍惜的樣子,不由道:“你很看重這項鏈。”
“嗯。”沈傾清將項鏈放進領,方才抬頭,“我母親已經不在了,的東西就是我最后的念想。”
傅景疏心底的郁緩緩散開,角微揚,“我能理解你。”
沈傾清有些訝異,“你莫非也又和我同樣的經歷?”
傅景疏有些無奈,“沒有同樣的經歷就不能明白你的心思嗎?”
這種事雖然同很難,但是……他的目里藏著深意,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沈傾清。
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撇過臉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哦,那謝謝你啊。”
“這有什麼好謝的。”傅景疏角揚起的弧度就沒下來過,著致的側臉,忍不住問道,“你母親是怎麼……”
沈傾清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有些恍惚。
他有些懊惱的抿了抿,也許不應該問的,“抱歉,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沈傾清卻不甚在意的搖搖頭,“沒關系,都是過去的事了,只是我每次想起母親,就會想起害的人。”
沈志忠,沈瑤瑤,還有陳湘。
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將這幾個人給碎尸萬段,才能解恨。
臉上的仇恨那樣濃重,仿佛不死不休,傅景疏卻也不覺得可怕,反而心里有種淡淡的異樣。
像是心疼,又像是憤慨,十分復雜。
他有些理不清楚,一直沉默著將人送到門口,“快進去吧,今天你也辛苦了,還是要謝謝你。”
沈傾清無奈,“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傅景疏微微斂眸,不說話,卻也不走。
歪了歪頭,總不好把人丟在門口自己進去,于是就靠在門邊,“你是還有話要說?”
傅景疏嗯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開口,不由問道:“你是不方便在這里說?這也沒人,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抱歉。”他僵開口。
“啊?”
沈傾清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傅景疏竟然也會道歉,難得呀,他冷的像是一塊石頭,似乎從來不會錯。
“那天的事……”傅景疏想到自己因為誤會而把項鏈送給了言雅,就想起那天桌子上的口水,頓時臉都黑了,“總之,我下次不會了。”
沈傾清滿臉疑,“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什麼。”傅景疏打定主意,從今以后,這輩子都不提起這件事,“如果你有需要和我說,我可以幫你。”
沈傾清挑眉,“為什麼?”
傅景疏淡淡道:“我在追求你。”
“你認真的?”
“我那天當眾宣布,我要追你。”傅景疏微微擰眉,“難道你忘了?”
“沒有……”
傅景疏上前一步,垂眸著那雙漂亮的眸子,“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得到,你母親的事,我也幫你查。”
如果真有他的幫助,調查這件事就會簡單許多。
事關母親,沈傾清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沉默半晌,也只是說了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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