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娜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開口道：

“我第一次知道小家里的況，是看到在休息室吃饅頭，們年輕小姑娘都嚷嚷著減，我以為也是這樣，就告訴已經很瘦了，再減對不好。聊著聊著，就問我醫院能不能預支工資，這孩子平時很節約，我想這麼問，肯定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家里跟要錢。”

許娜說著，輕嘆了口氣，“去讀衛校的孩子，除了極數真的對護理工作興趣以外，剩下的一半是績不太好，讀書沒出路，換這條路走，還有一半就是家里條件不太好。所以工作了，孩子們補家里一點，正常的，科室里好幾個小姑娘每個月都給家里匯錢，但像小這種況，我真是第一次見。”

“后來我陸陸續續了解到，自從工作后，4200的工資，家里管要3000，這還只是每個月固定的。平時如果家里要買什麼東西，還會單獨跟要。其他小姑娘，收的包裹都是服鞋子化妝品，小包裹很，偶爾有，也是什麼籃球鞋，運服，都是給弟弟買的。”

“科室里其他人，家在江州的，爸媽偶爾會來看看，值班的時候來送個飯，下雨來送個傘。家不在江州的，爹媽也會寄些特產小吃，也會找我了解況，關心自家孩子。可是小家里人，打來的電話都是要錢，去年年底，小生病發高燒，人躺在宿舍里都不了，了一天，最后還是給琳琳打了個電話，去送了個粥。小家離醫院也就個把小時的路程，孩子都病這樣了，爸媽愣是沒來看過一眼！”

許娜說著，不自覺地攥了手，“看著他家鬧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心肝寶貝，知道況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家人就是為了要錢，小死了，他們沒地方剝削了，所以才一次狠狠要一筆！這樣的爹媽，真是死絕良心！”

見識過早上高家人的所作所為，沐知道許娜的話一點都不夸張。

“警……”

許娜子往前傾了幾分，小聲開口，“小的死你們一定要仔細查，特別是他那一家子人，我現在想想，小20號回家后出事不太對勁。”

林澈瞳孔細不可察地收一下，追問道，“哪里不對勁？”

“出了醫院這事后，我知道小委屈，怕想不開，所以找談了好幾次。有一次聊的時候，說家里想要在市區買個房子，把他弟弟轉到市里上學，首付家里出，讓還貸款。小問我的意見，我給分析了一下，以他家人的想法，這房子和小多半是沒有關系的，可貸款一辦，對來說就是幾十上百的債，三十年的負擔。也不傻，這個道理也是知道的，就說這次要強一點，堅決不同意。之后，有兩次我看到和家里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掛了電話眼睛都是紅紅的，16號中午，跟我請假，說媽媽來了，去院門口接一下，回來的時候臉上一個手掌印，都腫了。”

許娜說著，咽了口唾沫，“知道他家里人吵著嚷著找醫院要錢，我就想會不會是他們從小那里拿不到錢，所以把小……”

許娜沒有明說，但三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為了錢，謀殺親生兒，這個猜測，令人不寒而栗。

“你說的況我們會去核實，高的死我們一定會查清楚。”林澈開口，接著往下問，“之前警方和你簡單了解過一下況，你說高提前跟你申請了調整排班，20號要回家給媽媽過生日，是吧？”

許娜點點頭，“說想要趁這個機會，回去和家里人再好好通一下。”

“你們排班和調班，一般是怎麼安排的？”

林澈問了一下高日常工作安排，和20號當天的況。

還有那個琳琳的小護士，提到的張醫生。

許娜這邊也確認看到過幾次張醫生過來找高，“不過都是半年之前了，最近都沒見他過來了。”

林澈點頭，環視一圈，視線落在高的置柜上，“高出事后，的柜子打開過嗎？”

許娜搖頭，“置柜的鑰匙，們自己一把，剩下的一把我統一保管。”

“麻煩你打開的柜子給我們看一下。”

“好。”

許娜起，從包里拿了屜鑰匙，從屜里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寫著高名字的置柜。

“里面的就是小在醫院全部的東西了。”許娜開口。

置柜不大，里面的東西收拾得整潔干凈，柜門上的小鏡子一旁著值班表，另一旁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高，穿著格子長，懷里抱著兩本書，腦袋靠在孔博苑肩上，靦腆地笑著，臉上有淺淺的梨渦。

林澈接過沐遞過來的手套，翻看了一下。

掛區掛著兩套的護士服，下面疊著兩件常服，旁邊用木板隔出一個小空間，里面放著幾片散裝的衛生巾，兩卷紙，用一個小籃子放著固定頭發的紗網，黑發卡，還有很便宜的潤膏和護手霜，小籃子下面著一個小本子。

最側面，放著一瓶豆腐，旁邊是一個咬了兩口，已經發霉變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