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士長一喊,兩個小護士都下意識地了脖子。
“許姐,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警察,來了解小的況。”彭莉云小聲開口。
許娜皺著眉頭,教育道,“你倆只顧著配合別人的工作,自己的工作呢?跟你們強調了多遍,值班的時候都打起神來,你們一個疏忽,對產婦、對新生兒來說,很可能就是無法挽回的傷害!”
兩個小護士低著頭,老老實實聽訓。
有警察在,許娜也沒再多說,擺了擺手,“趕忙去,待產室最不能馬虎,產婦的況必須隨時盯著。7床產婦是撕裂傷,要注意后護理,多跟代幾遍,說仔細點;看看15床新生兒的黃疸退了沒有,今天天氣好,提醒他們多給小朋友曬曬太。”
兩個小護士點頭,跟林澈和沐打了個招呼,不敢再耽誤,趕各自去忙了。
許娜看著兩人,眉頭皺,臉上雖然寫著不滿,但眼睛里更多的是擔心。
許娜轉過頭,看向林澈和沐,“兩位警,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說完,許娜走在前面,帶著林澈和沐去了走廊盡頭的護士長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但其實只是在更室隔出來了一小塊地方,放了兩張桌子,一排文件柜。
許娜把包放在桌子上,拿了紙杯倒了兩杯水,“小從到醫院實習,一直到現在,都是跟著我,兩位警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就問我吧。”
等許娜坐下,林澈才開口,“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墻上的值班表,今天好像不是許護士長的班,你是接到院里電話,臨時趕過來的吧?”
大概是沒想到林澈觀察這麼仔細,猜得這麼準,許娜表有幾分震驚,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過來的目的了。”
許娜抿了抿,再次點頭。
林澈眸幽暗幾分,沉聲道,“不知道你們院領導是什麼跟你說的,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這是警方調查,不是采訪,沒有什麼該說與不該說之分。”
許娜迎上林澈的目,點點頭,“我知道。”
預防針打好了,林澈開始問,“高是什麼時候到醫院實習的?”
“去年二月份。”
許娜的回答不僅限于林澈的問題,“醫院編制,但人手又不夠,所以我們和衛校有合作,每年都會有學生過來實習。一般況下,半年實習期結束后,如果正好有崗位空缺,就會挑一些表現好的留下來。本來去年是沒有留院名額的,但小理論知識很扎實,護理技能也很不錯,小姑娘話不多,但是肯學習肯吃苦,非常有耐心,各方面都做得很好,是我跟領導申請,去年特批了一個名額,讓留了下來。”
許娜視線落到后面寫著高名字的儲柜上,接著開口,“我干了二十多年,帶過很多新人,小是其中比較優秀的。”
從許娜說的話和神態表,看得出來對高是很喜歡的。
“最近科室出了點事,醫患糾紛,是嗎?”林澈問。
許娜點點頭,沒有毫瞞的意思,把事原委說了一遍,和兩個小護士的說法基本一致,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
“那這件事最后是誰來負責?”
“院里研究決定,把這次事件的責任,歸在助產護士上。”許娜回答。
“高,就是這個助產護士,對嗎?”
許娜點點頭。
林澈拿起紙杯,喝了一口水,銳利的視線看著紙杯,不再盯著許娜,問道,“這個決定,是基于事實的理,還是權衡利弊后的最佳選擇?”
許娜冷笑一聲,眼神中有幾分諷刺,“如果真是小的錯,那可就不是挨個分,扣點獎金這麼簡單了,估計第一時間就會被解聘。”
許娜沒有直說,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許娜眼神有幾分迷茫,表出愧疚,“最近我總是在想,以小的能力,就算當初沒有留院。去其它醫院也是沒問題的,我給爭取這個機會,到底是為好,還是害了?如果沒有留在這,那這盆臟水也潑不到上了。”
顯然,在這起醫患糾紛中,高背了黑鍋。
這件事捅出來,會給醫院帶來聲譽危機。更重要的是,現在高的死還不能確定是他殺還是自殺,如果是自殺的話,背黑鍋事件很可能就是促使高自殺的直接原因,那醫院就是有責任的,以高家屬的態度來看,估計會鬧得比產婦家屬還厲害。
這樣一想,也就能理解,為什麼醫院這邊想要瞞著這件事了。
但讓人有點意外的是,許娜作為護士長,也算是醫院中層了,可是在這件事上,顯然沒有按照院里的意思來說,甚至站在了醫院的對立面。
許娜表諷刺,“胎心檢測數據出錯,未測量產婦,這樣低級的錯誤,我手下任何護士都不可能犯!更何況做事最細心仔細的小?”
許娜眼睛睜大幾分,氣不過地開口,“爭取高順產指標是院里的決定;為了孩子聰明堅持順產是家屬的意思;胎兒較大,產婦孕晚期有幾項指標不太好,在這種況下,做出可以順產診斷的是他劉凱!從頭到尾,小就只是做好了分的工作,唯一多了一句,是發現產婦狀態不好,不建議順產先折騰一次,結果還被他姓劉的罵了一頓!”
許娜氣得眼睛都很紅了,“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小到底錯在哪兒!出了事,院里想著怎麼降低影響,怎麼安家屬。他劉凱年假申請一提,出去旅游開心快活,留在這里面對家屬,挨罵氣的,只有小!現在孩子出事了,這群人想的還是怎麼瞞住這件事!”
許娜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聽說今早在警察局,小家里那些人,也是作一團,想要訛錢。這孩子的命怎麼這麼苦,活著的時候委屈,死了還不得安生……”
沐和林澈對視一眼,開口道,“許護士長,小家里的況,你了解一點是嗎?”
許娜點點頭,了一張紙眼淚,咬著牙開口,“這一家人,就是吸的螞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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