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蘇音眉一揚,“這麼快。”
還以為他老胳膊老的,被甲麟一掌劈下去得明日才能醒呢。
蘇音抖落點上沾的點點雪花,“走吧,去看看。”
甲麟在前面拎著八角燈引路,一刻鐘后,就已經到了地下室的位置。
蘇音接過他手中的燈籠,“我自己下去,你不用跟著了。”
“是,”甲麟立在一旁,“我會在此等候,姑娘有事隨時傳喚。”
蘇音點點頭,徑直順著臺階往下走。
地下室有些冷,偶爾還能聽到滴水的聲音,除此之外,似乎連活人的呼吸都沒有。
陳寥醒了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被布條蒙住雙眼,周遭又寂靜無比,一聲風聲都聽不見,完全無法判斷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他轉了轉被麻繩綁住的手腕,正要發力時,突然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趕停下手上的作。
眼前的布條被解開,突然的強讓他有些不適應地瞇了瞇眼。
過眼皮掀開的隙看向來人,陳寥一度平靜的臉似乎有片刻的裂,瞬也不瞬地盯著對方。
青裾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才停下。
蘇音對著陳寥揚了揚角,語調輕快,“伯爺看到我,似乎很吃驚?”
“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雙目炯炯,似乎想將蘇音看穿,而蘇音若無其事地同他對視,“當然是特意來的。我們之間畢竟還有筆爛賬沒理清楚,伯爺不會忘了吧?”
“哼,”陳寥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嗤笑一聲,“許久不見,你倒是有些不同了。”
“哦?有何不同?”
陳寥半靠在椅背上,一副放松的樣子,說道,“上次見你,跟在太子邊,還有些拘謹,如今倒是張揚得很。”
他頓了兩秒,繼續道,“怎麼,解決了京城叛黨,又準備手平都的事了?”
“不用套我的話,”蘇音一語點破,“你應該知道,我回來只是為解決私人恩怨,跟太子殿下無關。”
如此直白的話語,倒讓陳寥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私人恩怨……可是以命為代價的,斷無寬容的可能。
本來平都就是一團,蘇音回來,凌晏的人馬必定會手,事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陳寥抬眼,蘇音亦看著他。四目相對,只能看見對方瞳孔中倒映的燭火。
“你以為我會相信?”
蘇音雙手一攤,“你信與不信,于我何干?”
反正結局不會改變。
陳寥長嘆了口氣,對著揚了揚下,毫不覺得自己被綁在這里,就了階下囚。
相反,他以一種極為松弛的狀態問道,“說吧,綁我來干什麼?”
“伯爺這麼聰明,不妨猜猜?”
“莫不是想用我來威脅陛下和其他朝臣?”陳寥搖搖頭,眼底帶著三分笑,“沒用的,大軍就在郊外,我若是死了,他們便會立馬攻破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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