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書：「前幾日，我來長洲的路上，恰好見了一個從鬼面城逃出來的姑娘，當時負重傷，我讓大夫極力搶救，最終還是沒有留下的命。」

「那姑娘在臨死前，將這條小路告知給了我。」

他記得滿臉模糊，極力逃出來，卻還是沒能活下去，實在可惜。

許清凝跟在沈雁書後面走。

這條路很蔽，如果沒人告知，肯定找不到進去的口子，

怪不得這麼多年來，無人能殲滅鬼面城，畢竟佔據了得天獨厚的地形。

不過，許清凝還是想不通，皇帝為何派沈雁書來。

難不是因為他拒婚得罪了皇帝？

可想想也不太對，沈雁書的個，皇帝又不是才知道。仟韆仦哾

腦中雜念多，沒注意到腳下的路，踩中石頭差點了一跤，好在沈雁書拉住了。

沈雁書問：「在想什麼？」

許清凝：「我在想，到底是誰舉薦你來剿匪的？」

「刑部尚書江遙。」

關於此事，沈雁書也心有疑，他與江遙素無瓜葛，不理解江遙為何如此？

「江遙？」

這一刻，許清凝明白了，知道江家和蕭家的，

蕭嶼父母背負罪名的那些年，江家為了明哲保，表面上與蕭家雖然斷絕了關係，背地裡還在藕斷連。

也可以說，江遙和蕭嶼是一夥兒的。

看來這件事是蕭嶼故意做的咯，讓沈雁書一個文去剿匪，要麼想讓他有去無回，要麼想讓他失敗而歸。

許清凝小聲嘀咕了句，蕭嶼這男人也太記仇了。

如此說來，倒是許清凝連累了沈雁書，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負罪。

沈雁書：「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許清凝嘆了一聲，「沒什麼，走吧。」

他們翻山越嶺之後，總算是進了鬼面城。

時辰已經是下半夜了，鬼面城一片安靜，路上沒看見什麼人影，只有著的火把在燃燒。

許清凝嗅到了一奇怪的味道，了鼻子，像是烤，又不太像……

「你可有嗅到什麼氣味？」

沈雁書上前走了幾步，他蹲下來看了會，漬還沒有被完全沖刷乾淨，依稀可看見一片片半生不的粘在地面。

「是活人被烤后的氣味。」

許清凝隨之看過去，旁邊還架著堆未燒完的炭火，這是將活人當作牛羊來炙烤嗎？

瞬間有乾嘔的衝，見過變態的，沒見過這麼變態的。

「天快要亮了，他們要起來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著。」

……

蘇湄雪被關在小院子里，眼睜睜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也不知那些子們怎麼樣了。

始終對楚瓊保持警惕，眉眼都是敵意。

楚瓊對說：「你該謝我，救了你一命。」

「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好心救我？」蘇湄雪想了幾個時辰，到了點頭緒，「我猜你是要利用我做點什麼，對嗎？」

楚瓊倒是沒有否認，反而拉出了一個笑，「蘇小姐，還真被你猜中了。」

他就是要利用蘇湄雪去做一件事，一件能讓自己開心愉悅的事。

蘇湄雪突然站了起來，「蘇家沒了，你利用我能傷害的人，也就只有許清凝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連累到許清凝，說完這句話便朝牆壁撞過去。

可楚瓊怎麼會讓蘇湄雪自盡呢？

他一掌將打暈過去，對下人道。

「好好看著，若出了意外，你們都去死。」

自從許清凝逃走，楚瓊一直在搜查的消息，他知道回了京城，也知來了長洲。

既如此，那就讓乖乖地鑽進他設下的陷阱吧，他實在是很期待了。

他殺了伊彤公主后，沒有再回靈仙鎮，也沒有回北涼都城，而是來了這兒。

鬼面城這十年能屹立不倒，和天言道人不開關係，大概世人都不知道，天言道人就是最初創建鬼面城那批人之一。

後來，天言道人搖一變，將自己弄得仙風道骨，還取了這個名號。

楚瓊和天言道人的淵源，是他剛朝為那年，這個滿頭白髮的「道士」找上了他。

當時，楚瓊還滿心疑，天言道人不去投靠別的大臣，反而找到了他，還說他有帝王之相。

楚瓊的野心就是從這句話開始的，他步步為營，一路青雲直上，了首輔。

到了這一步，他並不滿足，還想篡權奪位當皇帝。

可他真的當皇帝的滋味嗎？

不。

他最喜歡做的事，是將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踢下去，是將完的東西狠狠撕碎。

只有殘缺，才配存在於這個世界。

他毀滅的過程。

……

院子外面來了一個戴黑面的人。

城裡所有人都不知道楚瓊的真實份，可歷屆城主對他都十分尊重，想必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們這種小嘍啰也不敢冒犯。

他對楚瓊道：「先生，城主請你去觀賞歌舞。」

楚瓊坐回了椅上，問：「你家城主又想到了什麼變態的玩法？」

當下這個城主，實在沒什麼審，每天除了殺人就是吃人，也沒什麼特別的花樣。

如果不是為了布局，楚瓊其實不太想待在鬼面城，他不喜歡太暴的畫面。

黑面：「城主說，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楚瓊雖然不喜歡，但他有些無聊，「知道了，我會去看看的。」

……

許清凝和沈雁書躲在草叢裡，他們看見那些鬼面相繼出來。

沈雁書：「那個戴紅面的人，應該就是城主了。」

許清凝也看見了，畢竟城主站的位置很顯眼，「這些人每天都戴著面，難道不累嗎？」

沈雁書：「我猜測他們是想掩藏自己過去的份。」

鬼面城裡的鬼，以前也都是城外的人，他們有份有命，究竟是什麼讓他們拋棄了一切，選擇進城當鬼呢？

「他們過來了。」

沈雁書忙帶著許清凝趴下去。

沒多久，兩個男人便被押了上來，他們模樣看起來很相似，年齡也差不多，都是二十齣頭的樣子，應該是一對親兄弟。

城主：「放開他們。」

他一聲令下，鬼眾就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