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回去之後,仔細想了想那道紋,有點眼,以前應該是見過的。
是什麼時候呢?
對著已經被封閉的窗戶,發了很久的呆,突然間靈一現。
是了。
蘇家被滅門那日,許清凝砍死的那個小兵,手腕上就有一個差不多的紋……
他是左威的手下。
這很難不讓許清凝聯想到,如今左威的宅子裡面?
左威此人,兩面三刀,一邊和楚瓊保持聯繫,一邊又向皇帝投誠,得了這個錦衛指揮使的位置,慣會見風使舵。
如果許清凝能搜集到左威的罪證,也就能將他扳倒。
眼下,還真是讓誤打誤撞進來了。
……
三日後。
丫鬟推門進來,手裡托著給許清凝準備的。
「今日晚宴,府上會來貴客,奴婢來為小槿姑娘梳妝打扮。」
不是來請求許清凝同意的,只是告知。
許清凝同意與否,都抗拒不了。
和其餘幾名子都要被打扮緻的玩偶,然後獻給今晚來的貴客。
貴客?許清凝猜出點什麼來了,怕不是左威在結黨營私,請了些朝中員過來。
許清凝沒有反抗,任由丫鬟將服給換上。
裡面是綉著紅海棠的,外面穿了淡的紗,紗輕薄如雲煙,領口和袖口都很寬鬆,稍微一,就能掉下來似的。
的眉被畫得極細,被塗得很紅,眼睫還被抹了些銀,眸流轉間勾人心魄。
丫鬟將許清凝裝扮好之後,還不忘提醒道。
「小槿姑娘,你是新府的,奴婢勸你一句,你若是能將貴客服侍得舒舒服服,日子也會好過點。否則……」
的話陡然停住了,眼眸里也生了些恐懼。
許清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丫鬟退下。
……
大約戌時,外面熱鬧起來了,來了不人。
許清凝藏了發簪在手裡,時刻盯著房門,只要有人進來,就先制服他。
不知等了多久,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大人累了,就先在客房裡休息會吧。」
許清凝吹滅了房間里的蠟燭,悄悄走到門后。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
有個男人走了進來,然後門被關上。m.
黑燈瞎火的,許清凝只覺出來是個年男子,繞到他後,將發簪對準他的脖子。
「別。」
子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里響起,如碎珠落地。
沈雁書一時間也僵住了,他聽出了是許清凝的聲音,只是為何會在此?
他也出聲問:「郡主?」
許清凝:「……」
怎麼會是他?
兩人在這樣的地方重逢,實在太過尷尬。
他們相對而坐,遲遲沒有說話,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
最終,二人異口同聲。
「你為何會在這裡?」
許清凝重新點燃了蠟燭,照亮了這個房間。
今日是被刻意打扮妖模樣的,裳實在單薄,沈雁書不由避開了目。
許清凝也沒往那個方向想,只說:「沈大人,見你出現在這裡,我很意外。」
沈雁書對許清凝出現在此更為意外,他解釋道:「我是來調查一件事。」
許清凝:「什麼?」
沈雁書倒也沒瞞:「我得到了一個消息,錦衛指揮使左大人,在自己的私宅里養了一大批麗子,並利用們進行權易。」
「我今日來赴宴,也是想親自找出證據。」
他說話的時候,無意看了一眼,莫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我沒想到,郡主會在這裡。」
許清凝聽完沈雁書的話后,大致明白了。
左威養了這麼多年輕貌的子在私宅里,是想讓們與朝中員發生上的關係。
一旦發生關係,那些員就有把柄落在左威手裡了,最終不得不為他的黨羽。
許清凝不可憐這些男人,只可憐被左威囚在府里的子們,從頭到尾都是他的工。
此,不是青樓,卻比青樓更加可怕。
至青樓姑娘還能得到恩客的打賞、還能有些許自由。
而們呢,只能被關在這小小的房間里,日復一日,等待著權貴們的進。
一旦生出半點反抗之意,就會被活活打死。
然後空出的房間里,又有一個年輕貌的姑娘被送了進來。
許清凝不知道在自己之前,這間房間里斷送過多子的命。
但能覺到,到都是冤魂。
「沈大人,你找到證據了嗎?」
沈雁書微微頷首,「我今日親自來此,知道這私宅里囚了很多子,我出去后,一定會稟報給皇上,再帶兵前來。」
他說話的間隙,注意到許清凝有傷。
手腕傷口,單薄的外衫遮擋不住。
「你傷了?」沈雁書向來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些波,「左威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囚郡主?」
「我現在帶你出去。」
許清凝搖了搖頭,低聲音,說:「你以為左威會放我們活著出去嗎?」
這宅子裡外埋伏了很多人,沈雁書若強行帶許清凝離開,他們二人只會被左威滅口。
沈雁書眼眸流擔憂,「可是,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許清凝聽明白了,左威是錦衛指揮使,滿朝文武,也就只有沈雁書敢彈劾他了。
「沈大人,就按照你原本的計劃進行吧,不必因為我而打。」
沈雁書原本的計劃,是假意落下把柄在左威手裡,等掌握了人證證,再帶兵來包抄這棟宅子,將左威一網打盡。
可是,他如何能放心將許清凝留在此呢?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兇險。
……
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有人靠近了。
沈雁書稍稍偏頭,看向門口,定是左威派人來查探了。
如果讓左威得知,房間里什麼事都沒發生,他一定會對沈雁書和裡面的子心生懷疑。
實在是況急,沈雁書起對許清凝先作了一揖。
他說:「抱歉。」
「啊?」
許清凝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沈雁書給拉到床榻上了。
他刻意只拉著的袖,避免了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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