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
把房門關上,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房間里發生的事。
而後,許清凝拿出一把匕首。
羅萌萌記得,這就是淬了毒的那把匕首。
疑地看向許清凝,問道:「你要做什麼?」
許清凝將刀遞給:「現在,我人就在這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只要你出解藥。」
羅萌萌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是想以命換命啊。
「你難道猜不出來,我想殺的人本來就是蕭嶼嗎?」
許清凝當然想到了,對涼州城來說,和蕭嶼,顯然是後者的命更重要些。
蕭嶼為主將,一旦死去,底下的將士必定軍心大,北涼人可不就輕而易舉攻進來了嗎?
「我知道。」許清凝保持著遞匕首的姿勢,「所以算我求你。」
一瞬間,驚訝、憤怒、不甘……同時湧羅萌萌腦海里,原以為這世上只有爹娘是傻子,沒想到許清凝也是。
羅萌萌吼道:「你求我有什麼用?我上可沒有解藥!」
許清凝一直在注視羅萌萌的眼睛,待聽到這句話后,角有了些細微的弧度。
「這麼說來,還是存在解藥的。」
許清凝最擔心的就是此毒無解,試探之後,幸好還是有解藥的。
羅萌萌雖然不太聰明,但也反應過來了。
「你剛才是在套我的話?」
許清凝的手收了回去,連帶著那把匕首一併收回。麗的臉龐浮現幾分鷙,淡淡啟:「是啊。」
下一秒,只見許清凝掐住羅萌萌的脖子,將推到牆壁上,用匕首在羅萌萌手臂上劃了一道。
傷口不大,足以讓毒素侵進去。
羅萌萌還以為許清凝是來求的,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個人瘋了吧!
許清凝鬆開掐住羅萌萌的手,退後了幾步,道:「現在你和蕭嶼中了一樣的毒。」
羅萌萌的臉變得十分蒼白,著許清凝的眼神尤其陌生,彷彿自己從來沒了解過這個人。
片刻之後,諷刺道:「那又如何?我本來就不想活!」
「你不想活沒關係。」
許清凝了兩個人進來,將羅萌萌用繩子綁在椅子上。
「可我不會讓你死的。」
許清凝算是個很念舊的人,可對羅萌萌的幾分舊,在羅萌萌手傷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趙浩然正在研製解藥,不如就讓他把羅萌萌當作試驗品。
這樣的話,起碼能快點得到解藥吧。
許清凝:「你聽好了,蕭嶼若是死了,我必會讓你生不如死。」
繩子將羅萌萌勒得很,除了腦袋,其他部位彈不得。
很厭惡這種被束縛的覺,罵道:「你好卑鄙!」
許清凝眼中無毫波瀾,若要仔細辨認的話,也只能找出些譏諷。
「你現在才知道嗎?還不算太晚。」
羅萌萌:「哼,就算你把我當試驗品,也不可能在七日研製出解藥的!」
「我偏要試試。」
許清凝做人做事,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放棄的,就不信自己破不了此局。
從房間離開,不忘囑咐。
「好好看住裡面的人,若是死了,你們也別想活。」
……
許清凝回到蕭嶼的臥室。
這段時間,鳩佔鵲巢,一直霸佔了房間,蕭嶼就刻意留宿在書房。
一切點到為止,沒有毫逾越。
蕭嶼想要的是,三書六聘、八抬大轎,將娶過來。
然而出了戰禍,所有的計劃被迫打。
許清凝很擔心蕭嶼,卻又不敢問,只能希趙浩然能儘快研製出解藥。
日子一天天過去。
五日後,前線傳來了捷報。
在涼州百姓眼中,只要有蕭嶼,敵軍就不可能打進來,他承擔著所有人的希,一次次得勝歸來,沒有敗過。
盛譽之下,犧牲的是他自己的命。
那晚,許清凝聽到了蕭嶼和趙浩然的對話,他一旦武,毒素侵心脈的速度就會加快。
也就是說,這場戰事贏得越大、結束得越早,蕭嶼的生命就消逝得越快。
許清凝坐在房間里,依然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他們在笑、在慶祝,的眼神越來越冷,雲錦袖已經被指甲抓出了褶皺。
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慶祝又一場戰事的勝利。
可許清凝沒有毫喜悅之。
已經第五天了。
許清凝等不下去了,跑到趙浩然的居所。
這還是第一次來找趙浩然,只見他埋頭搗鼓著藥草,神著急。
「解藥出來了嗎?」
趙浩然對於來人很是詫異,「你是?」
隨即他反應過來了,這姑娘該不會就是蕭嶼說的心上人吧?
「原來是你啊!」
許清凝沒功夫解釋太多,又問了一遍,「解藥出來了嗎?」
趙浩然沒問許清凝是怎麼知道的,他眸黯淡下去,搖了搖頭。
「我還需要幾天時間。」
許清凝:「還要多久?」
趙浩然:「這種毒摻雜了七七四十九種原料,若想得到解藥,我必須得先找出來分別是什麼。」
許清凝:「可是最多只有七天,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趙浩然是大夫,救過千上百的人,也目睹過千上百人的死亡,他比常人對生死看得更淡些。
「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如果這就是蕭嶼的命,他也該自己著。」
「不行!」許清凝急聲道:「你必須要救他!」
趙浩然能理解許清凝的心,「我說姑娘啊,我不是神仙,蕭嶼也不是神仙,說句不好聽的,你也該早做準備了。」
許清凝咬了咬,最終什麼都沒說了,又跑了出去。
憑什麼要讓再一次經歷蕭嶼的死亡,憑什麼呢?
不信自己戰勝不了命運!
……
這天夜晚,蕭嶼回來了,他上的戎裝還沒來得及換,就去見了許清凝。
他怕再不見就沒時間了。
時隔五日的重逢,許清凝還來不及給蕭嶼一個擁抱,他的子就朝倒了過去。
蕭嶼撐了那麼多日,耗盡力勇殺敵,將北涼人擊退。
可見到之後,他卻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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