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乍一聽像是在夸，卻著諷刺意味，好像說平日里多賣弄似的。

蘇心幽語氣和善，帶著一抹兒家的，看得蘇年年汗直豎。

“今日年輕男子這麼多，殿下他……”

說到一半故意停住，更惹人浮想聯翩。

蕭延平日看著儒雅知禮，沒想到居然是醋壇子，怕妃被別人覬覦，竟想出以紗遮面這樣的招數！

蕭延這般寵蘇心幽，眾人更不敢怠慢，忙引另坐了一張新桌。

是庶出，往常這樣的宴會都是坐在蕭如旁邊的，如今攀上高枝，倒讓人忍不住嘆。

人已到齊，船舫漸漸朝湖心駛去。

有貴道：“同往年一樣，到了湖心開始比賽，獎賞便是那只最華麗的河燈。”

船頭放著不供們晚上祈福用的河燈，其中一只尤為巨大顯眼，是個兔子的形狀。

江云桑道：“這麼大的河燈，一眼便讓神明看見了，肯定靈驗！”

眾人皆是躍躍試。

很快，船舫并行至湖心停下。

沈清書提議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寫個字吧。”

上滿滿書卷氣，一看便出自文學世家，比起其他才藝，的字最拿得出手，可書法上限低，幾乎不可能拿到第一。

沈清書顯然深諳此道，才主破冰，在案上洋洋灑灑地寫了個“福”字，引來兩條花船上連連夸贊。

有打頭陣，貴紛紛開始展示自己。

正是竇初開的年紀，這種年輕男多的場合，很容易熱鬧起來。

何況對面還坐著四皇子，還有近來風頭正盛的晏王，個個好相貌，容勾人，還都沒納妃！

這比賽比著比著就變了味。

六皇子蕭景滿臉玩味看著對面琴的子，語氣不羈風流：“四哥，這麼多子，你就沒有一個看中的？這何尚書嫡瞧著也可得，是不是？”

蕭南目不著痕跡地從紅上收回，輕笑搖頭：“彈錯了好幾個音。”

蕭景不在意地笑，意味深長道：“這才是的可之，四哥好生無趣。”

蕭南沒再接話。

蓮蓮生得跟蘇年年極為神似，子乖巧好掌控，他才樂得把放在邊當個玩。

但這哪有征服蘇年年本人來的有就？

蕭南瞇了瞇眼。

蘇年年氣定神閑地瞧著這幫人斗藝，眼睛不時往蕭晏辭的方向瞟。

方才貴間的談話聽了，沒想到蕭晏辭不過修了個黃河，如今已經這麼搶手了！

狐貍！

如此想著，心中莫名煩躁。

“心幽姐姐，你常住在東宮，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很是想念你的舞姿呢！”

“就是就是，說來我還沒見過心幽跳舞，不知今日有沒有這個眼福？”

兩道慫恿聲音響起。

蘇心幽模樣有些為難：“我出來前，太子殿下千般囑咐過了，不許我……”

蘇年年毫不意外地揚。

臉都這樣了，還想著出風頭呢？

側頭瞥了蕭南一眼，卻見他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本沒在意蘇心幽。

“心幽姐姐，以你的舞姿，若跳上一曲，定要奪得那兔子河燈，用這河燈為太子殿下祈福定十分靈驗，太子殿下豈不？”

蘇年年見狀，指尖微。

蘇心幽聞言似陷沉思，卻不知何起了一陣風，臉上輕紗掀起，手要拉，卻有一個更快的東西裹著力過臉頰。

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空了！

蘇心幽眼神順著白紗追，卻見白紗直直落湖里，越飄越遠。

蘇年年玩味收回手里珠子。

幾個貴為了討好蘇心幽，坐得離極近，又是白天，一眼便看見脂下淡淡的疤痕紋路。

“心幽姐姐，你的臉怎麼了？”

太過震驚，那貴聲音并不小，惹得更多的人朝細細看去。

蘇心幽又驚又慌，連忙抬袖遮臉，卻是晚了一步。

這群貴久居深宅，個個都是人，幾乎瞬間便知曉蘇心幽說什麼太子管得嚴是假的。

明明就是毀了容貌，難以示人！

一時間心中鄙夷，又忍不住想看的臉到底傷到什麼程度。

蘇心幽強作鎮定：“這些日子悶熱，臉上不知怎麼起了疹子，過幾日便好了。”

眾人卻看得清楚。

哪有什麼疹子，明明就是一道小拇指長的印子！

這麼說，眾人更堅信自己的猜測。

說不定還是太子殿下打的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幾個貴瞬間萌生看戲想法，瞧著蘇心幽手足無措的模樣，沒有一個愿意解圍的。

“疹子可不能任風這麼吹，還是遮起來些好。”說話的是何月舒。

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帕子遞去。雖然不及原先的白紗好看，卻能解蘇心幽的燃眉之急。

蘇年年瞇了瞇眼，看著何月舒。

這就是柳如珍表哥的嫡。

上次在紅袖坊，何月舒因為件幾十兩的子鬧了紅臉落荒而逃，如今何德名升了尚書，看著倒沒那麼扭小氣了。

蘇心幽朝道謝，遮住臉后，旁的人明顯不那麼殷勤了。

看著遠的紗巾，回想剛才的景。

紗巾好像是被一顆小石子帶走的。

廣結善緣，若說在場的敵人，只有一人！

猛地抬頭看向蘇年年，便見笑盈盈看著自己，眼中似帶諷意。

果然！

蘇心幽拳頭得指尖泛白，深呼吸一口，想給自己找場子。

眼睛轉了轉，揚起一個笑：“今日這麼熱鬧，我還是舞一曲吧。”

雖然容損，但昔日舞藝過人的名聲不是假的，眾人盯著，想一睹為快。

蘇心幽找了個琴師幫奏樂，隨后走到船舫的船頭。

蘇年年只是低眸冷笑一聲。

想要賣弄，想要出名？

沒那麼簡單！

曲子一響，蘇心幽極為認真的舞了起來，輕盈人，每個作都很到位。

從容地轉，勾人的水眸正要朝對面的蕭南看去，船卻忽然晃了一下似的。

腳下一偏，失重直直栽向湖里！